有些事情不必明说,聪明人亦能领会!
两人阔谈好一阵,墨尘子心下越发的惊讶,到最后也便麻木了,一个人,且不论此前的十九年间所拥有的武学天份,军事之才,作为金陵城最明亮的少年,又怎么会只是一个地方出彩?他是一代名儒座下的弟子,所学之识,拥有的才学远超过一般士子,如若非出身武学世家,便是为文官也是一方领袖人物,少年所作的诗词之作,更是令人赞誉不已,如此俊秀之人,便是老天都妒忌不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当然若能在狂风的吹打之下仍能再度重发,有着坚定的信念与强大的意志,那么这么多的劫难,便成了磨练他的凌石,没有巅碰,又怎能将不足的凌角磨掉?
有道天道四十九,衍去其一,凡事有一线的生机,便处于人能否抓住。
“林殊,你可知道,你命中的劫数尚未完结,日后仍有一个大难,若能渡过,便能活下去,如若不能,命数了然。”
“我所历经的,哪一个不是大难?若是没有渡过,我早便归西,所谓的劫难,我未曾怕过,命数之理我不能认同,当真能主导自己人生的,唯已不二,自己所遇所得所失所离,皆由己造成,人生当掌控自己手中,心之所动便为日后所得之果。墨叔,无论日后我遇到什么,都是由我的选择而造成的,人心远远是最难猜的,我所能做的便是将一切的不可控因素考虑到,以片不时之需。”梅长苏淡淡地道,“不管如何,还是得谢谢您!”
墨尘子只是深深地给了梅长苏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确实,人的路是自己选的……若有需要,可到龙凤楼去找墨轩,他可以帮到你。”
梅长苏也不推托,从容挽手一礼,“如此便谢过墨叔,若有需要,林殊必然会上门求助!”
长者之礼,若是推托,就显得矫情了,虽不知墨叔与父亲的关系如何,却是一定是异常亲蜜的,一如蔺伯伯与父亲的情感一般,虽说多年以来都不曾听父亲说起过这号人。
况且自己所行之事本就要筹划许久,棋局之大,天下为盘,是为改朝换代之意,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国的国君变换,可不仅是一国之事,更是关系到了天下。如若天子昏庸,周围各国便会一拥而上,将这个国瓜分得一干二净。
每一步都得谨而慎之,花耗的不仅是财力物力,还有更多的人力信息,暗桩棋子,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人手。
若真有需要,他也不会客气什么,有求便告,不要说人情什么,人情,不过是认识的人之间的东西。若是熟悉的人,谈人情未免太过于生疏。
梅长苏此举却是合他心意。墨尘子满意地点头,若当真客套什么的,这虽没什么,可是心里的想法难免会偏些。
“你身边也没个像样的大夫,不若我让墨溪去江左盟看会?在找到医师之前便由他为你顾看身体吧!”墨尘子突然又道。
“墨溪?”梅长苏稍一疑惑,这个名字,这个人自己是认识的,他是“他”的大师兄,如此说来,那个他,是墨尘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