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的冬天,雪下很太早了,连接近江南的地区都开始飘起头屑般的小雪,靠北的地区多已被大雪封山了。
一些地区因各种自然灾难而收成惨淡者,冬无衣庇体,饥无充果腹,每年的灾情大小各不同,朝廷会根本下面参来的情况分发震灾银,派下官员下去震灾。
然自祁王死后,廷中太子与誉王开始明争暗斗,每每震灾,无论落谁手中,佳是如此,经过层层扣压,等真正分到灾民手中的已无几许,每年灾情或重或轻,却总免不了死人。
江左盟生意遍布,每年进帐的银子无数,每每这个时候,都会撤出一大批的银子去震灾,江左盟在江湖之上的名声越发的响亮。
梅长苏披上披风,经过一个房子,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这是谁的卧室?”
甄平心一慌,“这,这是……”
见梅长苏推门要进去,“宗主,这房子没有人住的,”
话未落,梅长苏已推门进去了,甄平只得随他进去。
梅长苏望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心里头却漫出一阵阵的苦涩,疼得发寒。
“真的没人吗?”
梅长苏轻轻一声,他望向一尘不染的房间,默默转身起了出去。
甄平跟在后面走着。
“甄平,今年用于震灾的银子发出去了吗?”梅长苏突然开口问道。
“呃……”甄平一时接不过来,“发出去了,苏琴正在柳州处理呢。”
“苏琴?他现在在管理盟里的账务?”梅长苏突而站住,目中凌厉一闪。
“是,他是…”甄平正想说是副宗主安排的,却又止住了,目光有些惊恐,宗主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甄平,你可还认我这个宗主?”梅长苏的声音有些冰寒,
甄平扑通地跪倒在地,“宗主,甄平不敢,请宗主处罚。”
“你可还认我这个少帅?”梅长苏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发问。
甄平脸色一白,“少帅…属下…”
“蔺公子的话莫不是比我这个宗主,少帅的话要为重要?”梅长苏凌厉地注视着他,
“请少帅处罚!”甄平打了一个寒战,却不知如何,蔺公子的话自然是不比宗主少帅,可是要他们隐瞒的,是宗主的兄长……
梅长苏冷冷地站着,心又沉下几分,连少帅这名头都不能让他说?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
欺上瞒下,违抗军令,这都不是小罪,他竟什么都不说上来就求罚?
梅长苏心里头一阵烦躁,可以他总不能真按军令把人给砍了吧?
梅长苏的沉默,甄平更是难熬,他猜不准宗主究竟知道了多少,可是,这事情他们都不能说,便是违抗少帅的军令,便死也不能,事情的真相不是宗主所能承受得住的!
一个人所能承受的东西是有限的,一旦超过了那个度,再坚强的人也会被压垮!
“江左盟的规矩看来你们都忘了,我身边不需要对我欺瞒之人,既然苏琴调回了总部,那你去青州去吧!”梅长苏权衡了一下,对甄平而言,将他调离,或许才是最大的处罚吧!
甄平瞪大了眼睛,“宗主!”
“宗主要如何处罚属下都行,请宗主不要将属下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