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丑丑仔细看去,只见霍剑左手手心猛然窜出三道赤红火苗,横在手中间。
右手手心上同样是三道赤红火苗燃烧,但中间那道火苗却从中间断开。
“咦,左手乾卦,右手离卦,这小子是要做什么?”上官丑丑按捺下心中疑惑,安静地在一旁观看。
霍剑突然右手倒扣于左手之上,上离卦,下乾卦。
“大有卦!”上官丑丑眼睛陡然圆睁。“这是什么东西?”
“火在天上,明烛四方,火相六爻,大有!”霍剑吐字开声,手上火苗猛然扩散,竟将整个湖面覆盖,水下恶兽纷纷涌向湖面,这些恶兽本就古怪,并不惧火,好奇之下几只恶兽从湖水中跳出,非要看个究竟。
不想空中明火一变,处处凝缩成火球,在空中燃烧时散发出赫赫雄威,生出一股不可侵犯的上位者之力。
水下恶兽觉察危险,全都惊慌失措,在水下慌忙逃窜,却无处可藏,只得将头埋于水下泥沙之中。
“大有之卦,重在顺应天命。在我火法之中,我就是天。”霍剑冷冷言道,此时就连张长老也睁开双眼。
察觉到火之雄威,张长老也是布上了一层护体法光,惊异地看着霍剑。
而上官丑丑初时惊讶,可立时就想到了这是幻术,虽然幻术强大,足以以假乱真,根本没有找到任何破绽,不过霍剑这小子也太吹了吧,凭他那点实力竟能惊动张长老。定是幻术无疑。
这种幻术强大,看样子还是与巅顶秘术‘水相八卦’有的一拼的秘术。
果然运行过程中霍剑的手也在颤抖,巅顶秘术可不是通窍境的修士就能轻易操控的。
上官丑丑正想看霍剑是想装逼到何时。却见天空风起云涌,无数火行灵元化做狂卷风暴向栖妙山上袭来。
感受到山上火元之力,上官丑丑也是一脸惊奇地看着霍剑,这小子法力如此强大?竟然还能扩大幻术范围。
就在此时,霍剑手上一松,湖面上的火球全部消失,而空中火元风暴却越刮越烈。全往栖妙山上聚去。
铮的一声,剑声清越,一道剑罡击破栖妙山顶。
一位长相娇美的女子缓缓浮于空中,火元风暴全都簇拥着她,维护着她,使其美美的侵入火元之中。
火光飞舞,白衣飘拂。
破通窍境时,骨音齐鸣,破筑基境时,却是自然相应。
此刻南若篱一身火元汇聚丹田,凝成丹海。丹海接纳着外界火元风暴,化作滚滚火元灌注其身。
南若篱全身灵威一震,一股灵压传来。上官丑丑感受到灵压,只觉呼吸急促。“师妹……师妹竟比我先踏入筑基境。”
一炷香后,火行灵元洗练完毕,天空重新恢复晴朗。
南若篱从空中望见上官丑丑,立时御空飞来。踏入筑基境后,修士已经能御空飞行。
“师兄!”南若篱对着上官丑丑甜甜一笑。
上官丑丑仰着脖子看着娇美的南若篱,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该如何是好,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催促道:“赶快修行,赶紧修行。”
好在南若篱心思简单,也没发觉上官丑丑有什么不对劲的,两人才聊得两句,栖凤就叫南若篱赶快回去巩固境界了。
栖凤虽是一条女汉子,但也察觉出上官丑丑神情有异。
栖凤摇头笑道:“跟你师尊一个样,就不喜欢女子实力比自己强,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当初我修为比他高时,他那脸色比你还不如了。”
见上官丑丑还是低着头,栖凤又道:“既然知道实力不如人家,怎么不回去加紧修行?”
“这不卡在瓶颈了嘛。”上官丑丑将自己卡在瓶颈才学剑的事情一说。
栖凤哈哈一笑道:“剑可不是摆饰。以剑破境,非在斗战中领悟不可。”
“这里全是些小姑娘,我哪好意思和她们斗去啊。”上官丑丑委屈的说道。
“我倒是想起个好地方。”栖凤沉思片刻道。
上官丑丑眼珠一转道:“你别说是菩提大会。”
“怎么,连霍剑都敢去,你就真没点骨气,连去菩提大会拼拼都不敢么?你如果想要突破,去菩提大会历练就是一条捷径。”栖凤仙子凤目含笑,淡淡离去。
上官丑丑想着就这么卡在通窍境,也真不是办法。嗯。想到就做。
栖凤还没走远,就听得身后上官丑丑囔囔开了。
这位“栖妙山上好师兄,百象门中美男子”,也被若篱师妹的强大,刺激到要去参加菩提大会了。
浣幽宗,深山里。
女孩背着双手,眉花眼笑的走到巴师弟身旁,此时的巴结小修士肩膀上牛头已经凝练成形,两只牛眼圆睁。
巴结收功之时看着女孩道:“师姐今日怎么这般开心?”
“巴师弟,爹爹答应我这次能和你一起去。而且呀,哈哈,此次宗门会让我们带两具鬼奴,据说是“宇宙洪荒,天地玄黄”中的玄印鬼奴,那可是有着通窍境圆满的实力了。而且是让我俩保管了。嘻嘻,门宗很看重我们哟。”女孩笑容灿烂,风一般的跑走了。
“阴风习习。师姐终于学会这道秘术了,这是来显摆的吧,怎么这么大了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呀。不过门宗赐予鬼奴之事,恐怕还是师尊担心师姐修为低微吧。”巴结左手掐诀,白袍融身,脸上惨白一片,又修行起‘白无常诀’来了。
明仁学宫,宏楼画阁。
天屏山脉气势雄浑,此时晨曦初照,阳光从山头洒下,在一片金光灿烂中,立在悬崖上的画阁,显得格外安宁。
画阁上有两个身穿儒袍的青年正在挥笔舞墨。
一人脸带笑意在一块木板上奋笔疾书,另一人神情冰冷在一幅画卷上不时抬笔勾画,时而缓缓描摹,时而运笔点缀。
两人虽然神情不同,可是面容长相竟是一模一样,竟是一对双生兄弟。
脸带笑意的书生忽然驻笔一顿,长呼一口气。
冰冷书生转头一看道:“大哥,你这招叫做‘入木三分’的秘术到底是在修什么啊,似乎不是斗战之术。”
“老弟,你这就错了,修行此秘术只要坚持下去,就会对法力灵元的利用更增一层领悟,甚至连修为都能上一个台阶。要说起来,这道秘术也算是顶阶秘术了。据我师尊说,他年轻时修行这道秘术有成,竟能以通窍境的修为斩杀掉一位筑基境修士。哼哼,这道秘术是我此次入菩提境的最大依仗。”笑脸书生满怀自信。
“哦!”冷冰冰的书生眉眼一挑,正想细问,却听得山坳间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笑脸书生打个哈哈道:“不用回头也知道,定是你的梦溪妹子来了,也不知你那位心语妹子来没来。”
说话间香风袭来,一位身穿红衣腰间挎刀的艳丽女子飞奔而至。对着冷冰冰的书生唤道:“腾达哥哥,想死我了。”
笑脸书生转身一拦道:“哎,曾梦溪,我就想不通了,我与二弟到底有什么不同,明明长得一模一样,你偏偏喜欢他,却不喜欢我?”
曾梦溪琼鼻一皱,笑道:“说了你也不懂,你看腾达哥哥冷艳高贵,而你了,成天傻乐没个正形。”
“哦,是么?”笑脸书生拍拍脑袋。
“何况你叫布飞黄,哪有腾达哥哥的名字布腾达好听。”曾梦溪摇摇头,眼睛一转却是直愣愣的看着冷冰冰的青年了。
布飞黄却又是哈哈一笑,转身下山洗笔去了,根本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一时间画阁外山色风光明媚,画阁内儿女浓情旖旎。
西北域,灵善寺,反思院。
此次菩提大会的准备活动全都交给反思院负责。
反思院是个大院,院中的驻守长老就有三位。
此时站在禅堂外的长老名为‘义意’,会不会反思倒是两说,不过意义两字却是反过来了。
义意长老捏着一串佛珠,眉头紧锁地看着面前的二十人。
反思院禅堂前,十九个光头与一个头发披散的头陀站在一处。
头陀站在最后,闭着双眸,似对前方之事漠不关心。
而那十九个光头里,大都目光灼灼地望着义意长老。
光头里有十八人身穿火红色上等僧袍,只有一个白胖和尚穿着灰衣沙弥袍,格外扎眼。
“咳!怎么了,你们说呀,这个怎么分啊。就十八枚佛珠。”义意长老将手往前一伸,金刚护法佛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其实不用看得这么真切,大家都知道金刚护法佛珠对应“十八伽蓝神”。
伽蓝神是拥护佛法的善神,由美音、梵音、天鼓、巧妙、叹美、广妙、雷音、师子音、妙美、梵响、人音、佛奴、叹德、广目、妙眼、彻听、彻视、遍观,一共十八神组成。
这串金刚护法佛珠,重在护法二字。
如果在参加菩提大会前获得一枚这种佛珠,无异于多出一条小命。也难怪这些和尚眼馋了。
“我倒是没想到啊,咱们灵善寺真是英才辈出,大疯长老设置的玉石碑,竟然有二十人通过了。嘿,其中还有两个沙弥。”义意长老不经意地望了王济涂与独目头陀一眼。
“是呀,当初我可是看走眼了,没想到小沙弥你真是深藏不露啊。”心一对身旁的王济涂说道。
王济涂摸摸后脑勺,一脸的不好意思。
心太也挤了过来,正想说话。义意长老却笑骂道:“你们要有真本事,就凑个十八整数啊,弄得和尚我来头疼。”
“义意师叔祖,将佛珠发给和尚就是了,沙弥哪配跟和尚一样的待遇。”一个和尚囔囔道,立时就有两三个和尚附和。
王济涂听得此言,神情一紧,而见到义意装模作样的犹豫时,王济涂霎时就心凉了。转头看见独目头陀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爱理不理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嘿,头陀,咱们看样子拿不到佛珠了,你就没点说法么?”王济涂终是按捺不住问道。
头陀缓缓睁开那只独目,本是浑浊眼珠,却在极短时间内变得清澈,隐隐含着精光。头陀嘴角略带笑意道:“我的事,你别管。”
见王济涂一脸愕然,头陀又道:“做你自己,别管他人。”
“你这个别管的名字,不会就是你常常说‘别管’吧。”王济涂恨佷道。
独目头陀笑而不语。
王济涂将头垂下,紧握双拳,既是做我自己,那我就得说。
王济涂立马昂起头道:“同样是从玉石碑前闯过来的,凭什么沙弥就不能得到佛珠。”
“吃粪的狗和吃肉的狼能是同等待遇吗?”义意和尚本待再说,却突然把嘴一捂,摇摇头道:“唉,犯口嗔了,等一会儿又得去反思了。”义意立即吩咐在场和尚各自领上一颗金刚护法佛珠,看到王济涂怨愤的脸,却笑道:“你想与和尚享受同等待遇,等你成为和尚后再说吧。你看看那位别管沙弥,人家就不像你这般不懂事。”
义意长老说完就开始发放,和尚们当即冲上去接佛珠。
当只剩一枚时,义意长老笑着望向一个浓眉大眼的和尚,正要递去。
“我不要!”
浓眉和尚冷漠地看着义意长老。此人拿着一根金刚杵,长相威武,正是心照和尚。
义意长老脸上笑容一僵,干笑道:“你不要就不要吧。”义意转眼望着王济涂道:“哎,这个叫什么名字的沙弥,你不是想要佛珠吗,拿去。”
义意将佛珠一扔,马上拍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