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看毕,递与鱼哄仙众人也看了。
杜沉非道:“正如古先生所言,这样的人,上天应该赐予他家万年不拔之基,多福多寿,子孙繁衍,生生不息。却可惜被歹人谋害。”
鱼哄仙问道:“却不知道是什么人谋害了这位李晨湖善人?”
古传山道:“好教众位兄弟得知,是江湖上有名的‘梅山五子’,将这李晨湖先生杀害,以图谋他的家资。不知道你们几位有没有听说过这‘梅山五子’。”
杜沉非摇了摇头,他并没听说过这几人的名字。
鱼哄仙似乎不信,道:“在下也略有耳闻,多闻江湖中人,说这几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几个行侠仗义的好人。”
古传山道:“鱼兄弟,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世态炎凉,你若以为他们真是行侠仗义的好人,那你就错了。”
鱼哄仙喃喃道:“哦?难道我错了?”
古传山道:“这几个人,口蜜腹剑,外示光明正大,给人一副正义形象,内心实则阴险毒辣,与各路豪强勾结,干的都是些损人利己的苟且之事。”
对于这种人,鱼哄仙当然深信不疑,行走江湖多年,他见过的这种人,也已经不是一个两个,而是见多不怪。
杜沉非问道:“像这种人,只要还有一点天良的人,便欲除之而后快。”
古传山叹道:“只可惜,当今江湖,强则********粉饰虚张;弱则蒙昧无智鲜能远虑。奸小环列,虎视鹰瞻,盗贼横行,拐骗猖獗,像杜兄弟这种正义之人,越来越少。”
古传山的目光又从众人脸上扫过,牛犊先和杨家姐妹的脸上,都已露出了愤怒之色。
古传山心中欢喜,脸上却带着一份愁苦焦虑的表情,继续说道:“只因江湖积弱至今,宵小败类横行,实堪虑于目前。我们光照会欲担负起这个责任,拯救江湖于水火,誓与歪门邪道斗争到底。我们虽然并不认识李晨湖先生,但久闻他的好名声,我们也调查过这个‘梅山五子’的诸多恶迹,实际不是好人,残害善良的事,也不止这一件。实在叫人痛心。”
古传山握紧拳头,一副十分气愤的样子,大声道:“我们光照会若不杀这‘梅山五子’,为李晨湖先生报仇,誓不为人。”
牛犊先突然大叫一声,提起斧头,站起身来,道:“老古,这什么‘梅山五子’在哪里?我现在就去劈了他。”
这一声喊,将杨家姐妹都吓了一大跳。
吴最乐拉住牛犊先道:“牛犊,咱们现在连这‘梅山五子’是谁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人都找不到,又怎么去杀他?”
古传山心中大笑。
杜沉非问道:“请问古先生,这‘梅山五子’究竟是哪五个人?”
古传山回答道:“这一个团伙,以前是九个人,共称为‘梅山九子’,只因作恶江湖,被江湖豪杰杀了四人,剩下的便是现在的‘梅山五子’。这五个人,个个武艺高强,少有人敢敌,领头的叫做孟游山,他用的是三叉齿钉耙;以下便是,鲁移山用一条扁担;梅千山用的是梅山板凳;仇铁山用的是双叉铁尺;魏鹤山用的是梅山铁杖。”
杜沉非道:“古先生可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古传山道:“杜兄弟,我们已经调查清楚,这五个人,在这梅山蛮地,黄龙山上的茶盘印,便是他们的老巢。”
杜沉非道:“既然如此,光照会扶持正义,有心去杀这几个人,为善人报仇雪恨。我们兄弟几人,初来乍到,便去干了这事,作为晋见之礼,进身之阶,古先生以为如何?”
古传山听了,大喜道:“若能得杜兄弟几位如此仗义,善人之仇,便能得报。在下替李晨湖善人,替光照会,在此感谢各位兄弟。”
古传山话没说话,便双膝接地,他竟然跪了下来。
杜沉非吃了一惊,连忙双手扶起,道:“古先生不必如此,我等明天便可出发,去黄龙山茶盘印去寻那几人。”
古传山道:“几位兄弟,不必去那么远的地方,只在这附近不远处,便可将这几个恶贼诛杀。”
杜沉非吃惊道:“哦?他们已到了这里?”
古传山道:“在下已调查清楚,这梅山五子后日中午时分,将会经过皇图岭,咱们只需要在蜈蚣坳伏击,便可一举成功。”
杜沉非道:“只是在下并不知道这皇图岭蜈蚣坳在什么地方?”
鱼哄仙突然道:“大哥,我知道这地方在哪里,属于槠州地界。”
古传山和杜沉非都大喜。
杜沉非道:“既然如此,我们明天便出发,埋伏这那蜈蚣坳,必定一举将这五人歼灭。”
古传山道:“只是有劳各位兄弟。事成后,我们光照会虽然财力浅薄,但也会给兄弟们每人略备二百两银子的辛劳费,以资鼓励。”
杜沉非道:“古先生客气,诛杀这等狼心狗肺的人,是我们当做的事,何须这许多银两?”
鱼哄仙突然拉了拉杜沉非衣袖,看着古传山道:“好说!好说!我们后天一定将事情办妥,手到擒来,请古先生放心。”
古传山道:“这样便好。各位兄弟们,真是文才武略,样样精通,你们几人合作办事,我相信对付这梅山五子几人,必定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鱼哄仙大笑。
古传山大笑。
众人当天晚上,酒足饭饱,各自回房休息。
杜沉非躺在床上,带着醉意,只觉得五脏翻滚,神思不安,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合眼便看见石萝依站在家门口张望,又似乎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快点回来”。
杜沉非心乱如麻,平日一向不曾有这样的梦,也不知道家中一切是否安好?
杜沉非辗转反侧,直熬到四更,方才朦胧睡去,迷糊中却又梦见家中洞穴倒塌,整个虎狼谷都被烟尘笼罩。
杜沉非立刻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睁眼看时,天色仍然一片漆黑,便索性不睡,穿了衣服,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