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昌盛菌业的路上，陈否极给豆苗谈了自己的想法，问她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豆苗蹙紧的眉头结满愁绪，眼睛变得异常惊疑而澈亮，“陈叔，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因为我所认识的林雨是一个直言爽语、急性子人，在金州市如若能蛰居这样长时间不和熟人联系，依她的性格是不可能的。”豆苗举例说，我们上大二时，有一堂化学基础应用课，老师现场做试验时，发现忘带了反应釜，就对大家说下一节补吧。大家都很失望，因为这是该老师第三次这样搪塞了，但都没有说什么，可是林雨急了，她举手发言，说器材库离教学楼不远，可以去取啊，老师当然不高兴了，说你去取！你知道林雨怎么了，她立马出去，不知道采取什么手段打动了器材管理员的心弦，还真把反应釜给领回来了。老师本来想草草讲完课赶一家民办院校去挣外快，这下可好，从安装实验设备，到实验完毕，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把老师气得白眼珠子翻，差一点没背过去。陈否极说，这么说林雨还是个爱较真的人！快到公司门口时，他叮咛豆苗，到昌盛菌业后，你就是我的助手，我们的目的就是参观生产线，为她们做免费宣传。我和王宝贵谈话，你就到处走走，看能不能找到林雨。当然如果王宝贵能够提供林雨的信息就更好了。豆苗说只要林雨在里面，她嗅都把她能嗅出来。
昌盛菌业门前冷落，并没有王宝贵形容的那样门庭若市。院子的一面墙下，堆了很高的产品，看样子销路不是很好。有几个搬运工，蹲在地上聊天，看见他们进来忙都站起来，听说是找经理，就指了一下二楼的一间房子。王宝贵满脸笑容，对陈否极和豆苗的到来颇感意外，又觉得格外高兴，“陈部长，欢迎欢迎，小军打完电话我就从郊区的仓库赶过来了，你是大忙人，能够来我这里参观，让我受宠若惊。”陈否极这才看清，白日里的王宝贵比那天晚上见到的要老气一些，很可能比王小军的年龄要大。
陈否极说过来了解一下产品，如有可能他可以在自己的圈子里做宣传，并把豆苗介绍给她，“我的助手小豆子，学农学的，她也可以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圈。”
王宝贵说那可真是太感谢了，她和豆苗握了手，“妹子长得真俊啊！”
“王经理，那天晚上你说你们公司新来了一名华东大学的学生，有这回事吗？”陈否极问王宝贵。
“哦，有这麽一回事，不知你是......？”王宝贵心存疑惑，欲语还休。
陈否极说没有其他意思，自己有个亲戚的女儿也是华东大学学菌种培植的，目前还没有就业，看能否在这里谋个差事。
王宝贵觉得陈否极没有其他意图，也就放松了警惕，“哦，可以啊，只要是你介绍来的，我绝对要。”
“新进来的这个学生是男生还是女生？”陈否极边走边说。
“女孩子，叫汪姬，不凑巧，她上星期就跟上我们的老何去QH了，她来我们昌盛主要是研究虫草的室内培植，这个孩子很敬业，也很有悟心。“
陈否极一听名字叫汪姬，心里就凉了半截，“我是随便问问。”
不到10分钟，豆苗回来了，她朝陈否极摇了摇头，看样子林雨不在这里。
临走时，王宝贵又拿出几袋子产品，硬要塞到他们手里，陈否极谢绝了，“无功不受禄，等我和小豆子给你拉上几单客户，我们再拿不迟。”王宝贵也就没有再勉强。
“陈叔，我问了好几个人，都说叫汪姬，个头高，人很孤傲，平常就呆在实验室，和一位叫何启进的老技术员比较处得来，和其他人都不太说话，前几天去QH采集菌种去了。但是我们华东大学似乎没有叫汪姬的同学啊，难道是往届生？“在回去的路上，豆苗觉得很迷惑。
“还不到一个星期就过年了，林雨这是去了哪儿？”陈否极心里隐隐不安。
“陈叔，你为什么这样关心林雨呢？”豆苗偏着脑袋，一脸认真。
“林雨离开时，也许我是她最后一个交谈者。”陈否极若有所思，眼睛里充满迷茫。豆苗扑闪着一双大眼睛，脸上露出一种似信非信的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