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人心难测,这家人的事情过了12年,还是轮到我出手化解,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个冬天就在家陪着父母和婆婆,转眼间新年就到了,人们开始为过新年忙起来了,首先得准备大量的干柴,那个时候买不起煤,只能用柴来烤火。
在就是把家周围里里外外的打扫一遍,房子周围主要是一个冬天落的树叶,全部扫到一起,弄进圈里,给牛和猪添窝。家里有些地方的蜘蛛网得弄干净。
然后就是慢慢的开始办置年货,这对我们那个年代的孩子来说是最高兴的事情。
今年我爸买了一台17寸的黑白电视,这可是一件大事,整个生产队也没几台。
电视是买了,可是收不到节目,需要自己做天线,我和爸忙了好几天,总算是可以收到两个台了,,从那时开始,我家晚上都很热闹,那人气是相当高了,邻居们吃过晚饭都会跑来我家看电视。
这个新年我家就多了陈老头,然而这老头却不让我走亲戚,就是在家陪他,这可让我很是火大,可是又没法把他撵走。
一直到正月十五,这基本上才算是把亲戚走完,该来的也来了,该去的也去了,可这陈老头一天比一天不高兴,天天就捣鼓他的草药。把草药配好,然后在磨成细粉,其中给了父亲一种草药,也就是金疮药那一类的。他说我父亲常年干活,难免有时候会受伤,这个草药比啥都好用。并且把配方也告诉我爸了,说是他在我家这么久的回报。
这个草药也确实好用,但是有一点就是伤口必须见血之后,用上这个草药,止血也快,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几天就结痂了。慢慢的生产队的人有个刀伤擦伤啥的都跑来我家找草药,一直到多少年后都是那样。
这天晚上,陈老头问我有什么打算。我目前还没什么打算,想在家看着我弟弟或者妹妹出生。
这陈老头肯定说道“不用等你弟弟出生了,和我一起行走江湖见见世面吧。”
“你咋晓得是个弟弟,万一是个妹妹喃?”我反问道。
“你不信就算了,等娃儿生出来就知道了。”陈老头懒得和我在这个事情上扯淡。
我想了想,也是,等生出来就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了。至于和你一起去见世面,我觉得还是算了,不被人当骗子的打就不错了。但是我不能直接这么说出来。
我就是很委婉的说道“出去行走江湖总的要有路费,你身上有好多钱?能坚持多久啊?”
陈老头一脸阴险的笑道“我身上是没几个钱,但是你娃儿身上有钱,别以为我不晓得。”
顿时我就不高兴了,原来你拉我和一起就是知道我身上有钱啊,太贼了点。
我试探着问他打算去哪里,结果他说要去首都。我一下子就跳起来了,那么远,我从来没有离开家那么远过,我不去。
陈老头直接骂我没出息,一个男人还怕远。说我本来就是个在外漂泊的命,在家里反而会害了家人。
这话也是半真半家,我确实是个漂泊的命。但是去首都我还是有些犹豫。
“去首都做什么,啥手艺不会,难道又去洗盘子?”我问陈老头。
这下子陈老头火了,直接给了我一巴掌“说你没出息,你就是没出息,走哪里就知道洗盘子,你这么小年纪就有一身本事,真是可惜了,哎!”
这下我才想起来自己也不是啥本事没有的人,有啥好怕的,去首都就去首都。
第二天就给父母和婆婆说了我要和陈老头去首都,我妈和婆婆一听眼泪就下来了,我把拉过我给我说道“你出去闯我拦着你,男子汉本来就该出去闯,别像我这辈子只能是在这山里了。”
我顿时眼泪也下来了,在心里发誓,我一定闯出来,不让父母一辈子在山里过。
走之前婆婆做了一顿我喜欢的菜,一个劲的让我多吃,说出门在外吃不到了。我爸爸又给我拿钱,这次我没要了,我说自己还有钱,这些钱留在家里用,家里除了一年卖两头猪,另外就是卖些菜,没有别的经济来源了,我妈妈就要坐月子了,这钱给我妈好好补身体。
我是一身轻,拿了几件衣服,在也没有了,陈老头是换洗的衣服也没有,除了一个帆布小包,里面全是药,在也没别的了。
我和他到了市里火车站,我打算去买票,结果陈老头说只买两天的干粮就行了。
我问他为啥,他说我们坐免费的火车,我一听有免费的火车坐是好事啊。于是我就去买车上吃的东西。
我本来是要买馒头的,结果陈老头不让,说天太冷了,路上冻硬了咬不动。就让我买鸡腿,鸡蛋,另外买些饼干和水就行了。
我真是想暴打他一顿,你个老头子尽想吃好的。我还是按照他的吩咐买了鸡腿,鸡蛋饼干等东西。全部装到我的包里,不然得让他一个人吃完了。
东西买好了,该去坐车了。可是他告诉我晚上才走,这让我不明白为啥要晚上才有免费的车。他悄悄给我说了,我听完了之后拳头就已经到了他鼻子跟前。就差一颗米的距离就给他鼻子打塌。
原来他说的免费的火车就是趴偷车,这要是被抓到了得让人打死。那个年代出门在外被弄死了家里人都不知道的。
我死活不干,要去买票。陈老头说道,到了首都用钱的地方多的很,让我省着点花,有他在,绝对不会被发现。
我无奈之下只得跟着他爬偷车了,到了晚上我们从车站外面走了一个圈才进去,偷偷的爬上了一列货车,我内心不知道有多紧张,一会前后看,就怕被人抓到。结果一路上没人来查看。
到了宝鸡,又换了列货车,就这样我们总算是到了首都。我茫然的看着这座城市,真漂亮啊。
这时候陈老头说道“别傻了,跟着我就行了。”
我也听话的跟着他,这陈老头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来过首都很多次一样,或者他就是这里本地人?这么熟悉。而且到了首都就是一口普通话,这一切让我很怀疑这老头子。
跟着他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让我掏钱,他买了一身唐装,外面套了件袄子,看起来不文不类。我买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然后又找了个理发店,他理发修面,让我也理发,可是我的头发本来就长,结果也给剪成了一个平头,倒是特别的精神。
弄完这一切之后,我问陈老头要去干嘛,他说去给人看病。
给人看病,这老头子让我实在是要疯狂了,我一个昆仑传人,地脉守护者,咋就跟这样的老头子混到了一起?
也没办法了,已经这样了,过段时间,想办法挣到钱,我一定自己走,在不跟这老头子一起了。
“老头,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我可告诉你,我身上的钱可是不多了,在有几天我们都得饿死在这里。”我一肚子火气。
陈老头则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不相信我你可以自己去挣钱啊,我又没有绑住你腿。”
“好你个老不死的,你别逼我对你动手,还说我不尊老。”我这下很不客气。
“行了,收起你的煞气,今晚我们就去挣大钱,这首都啊,有钱人多的数不过来。”陈老头哈哈大笑,就像已经把钱装进口袋样。
改革开放,抓住机遇的人都在发大财,没有抓住机遇的人都是在温饱线上挣扎。
陈老头带着我去到了一个叫作“潘家园”的地方,当我走进去一看,这全是古玩,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时候陈老头给我讲解了潘家园的来历,潘家园最具江湖感觉的景象是鬼市。“鬼市”说的是凌晨三四点钟专卖古董的一种临时集市,说起“鬼市”还要追溯到清末民初。当时国运衰落,许多达官显贵家道中落,便偷拿了家中的古玩站街变卖。毕竟这是件有失身份的事,只能选在凌晨三四点打着灯笼交易,这样买主看不到脸。因看起来像鬼一样,以此得名。所以古董行都知道,鬼市出好货。
潘家园每周有两天鬼市,周六和周日,其中周六鬼市尤为火爆。凌晨4点钟,潘家园门口人影憧憧,摊主们用三轮车载着装满小件工艺品的纸箱子,顾客们开着车、走着路聚集在潘家园市场门外,噌杂拥挤,把大门顶得叮咚作响。等到4点半大门一开,人群一拥而入,迅速各就各位。
开市以后,虽然人多,但市场并不喧哗,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老顾客人手一只手电筒,本意是为了把货看得更清楚,这都是从上辈子传下来的规矩了,倒不必那么隆重,因为潘家园市场的灯非常亮。但手电筒是必须要带的,这只是一个标志,说明买家懂行。
尽管潘家园人的身份、动机千差万别,但还是形成了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比如,别人拿在手里的东西,你不能问价。要等别人放下,你再拿起来问价;不能因为被人捡漏就恼羞成怒,要认栽。
“虽然到现在已经没有鬼市的存在了,但这里仍然是发财的好地方,就看你有没有那个眼力了。”陈老头说道。
陈老头没有任何逗留,直接朝里面走,走到一家卖玉器的摊位,然后停下来了。
直接对着摊主说道“我来了”。我顿时傻看着他。
摊主一听,站起来一把拉过陈老头激动的说道“你总算是来了,在不来就要出大事了。”
陈老头倒是没多大的反应,便说道“今晚就带我去看看。”
这捣鼓玉器的小老头叫吴显业,和陈老头早年认识,也不知道这家伙咋钻进这个行业来了,钱倒是挣了不少,但是也惹下不少的因果是非。陈老头对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