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灵山一片祥和,归元宗内一片宁静,天苍域的各大宗门势力亦是安静了下来,唯有一些不属于各大势力的散修很是活跃,将近段时间以来司空绝突破引起的灵气变化大肆渲染,四处传开。
在这被遗弃之地,归元宗出了这么一个短短一个月修为连续突破的怪物,这让很多人惊叹,更让一些关注着归元宗,盼望着穆桑早日断气之人一时之间变得焦虑,愤怒和震惊,穆桑已经足够惊艳了,纵横天苍域三千年无敌手。现在归元宗出了这么一个比穆桑年轻时还惊艳的弟子,这让很多人妖异常气愤。
这些不怀好意者并不知道司空绝为何能这么快突破,他们将司空绝这么快突破的原因归集于妖孽二字,既然是妖孽,妖孽一时也就罢了。很多人都在这样感慨。
······
这些暂且不提,且看归元宗内。
祭祖是归元宗自古传下来的祭祀之礼,每一代归元宗人都遵从。这是归元宗从创立之初就定下的,每一百年的今天,祭祀归元宗先灵,从古至今从未间断。
即便是过去的三千年,整个归元宗只有穆桑一个人,这祭祀也从未断过,穆桑每百年都会在祭祀庙堂虔诚完成仪式,这是对归元宗先灵的祭奠,是每一个归元宗弟子的义务。
一千年前,古战场内的异族集齐八大王者领袖,带领八大异族从古战场内杀出,掀起了一场席卷整个天苍域的修者之战。异族八大王所向披靡,将天苍域各大势力组成的联军杀击杀得溃不成军。
八大王率领部下一路追击各大势力修者,追到黔灵山,携滔天威势将天苍域各大势力修者围堵在黔灵山,欲将天苍域各大势力屠灭。而此时,恰是归元宗百年一度的祭祀大典,穆桑正在庙堂祭祀先灵,祭祀刚开始就被逃逸而来的各大势力修者和携滔天威势而来的异族八大王打断。
归元宗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祭祀被打断,穆桑震怒,强势出手,一掌出,四方寂灭,黔灵山震动,山巅被劈掉一角,击杀异族一位王者和上千异族,穆桑一怒,浮尸千万。愤怒的穆桑出手狠辣,震颤异族王者联军,不可一世的异族联军霎时被穆桑盖世之威吓住。
穆桑风华绝代,修为绝颠,寂灭掌一出,千里之内生机全无,异族王者联军被他的气势和强势手段震慑之下,皆是胆寒逃窜,余下七大王者与穆桑大战数百回合,终是不敌,溃败而逃。穆桑神威盖世,一人追杀异族联军入古战场内部千里,斩杀余下七大王者中的五人。
经此一役,古战场内的异族死伤惨重,最后与古战场外各大势力签订限制条约,
千年来不敢再跨出古战场半步,而穆桑的威名再次在天苍域各大势力传开,其神威深深烙印在天苍域每一个修者心间。
即便是过了千年,穆桑的名声威望依旧不减,奈何一代豪雄终究命不久矣,徒留伤悲遗憾。一些知晓穆桑性命无多,不希望穆活下去的人更是不安分起来。好似要在这次归元宗祭祀时有所动作。
再者,司空绝从魔渊缺口处抢来的石块,现在各大势力都知道那石块出世时击穿了天苍域的封困大阵,这石块很可能是他们这些被遗弃者走出此地的倚仗,此物落于归元宗之手,更是加剧了很多人要征伐归元宗,斩杀穆桑的决心。
天苍域各大势力在暗中准备着,不出所料,近日就会杀上归元宗。
而归元宗中的穆桑和司空绝却好像毫无察觉,司空绝一心修炼,不顾其他,穆桑今日却是收拾打扮了一番,因为今天是归元宗百年一度的祭祖大典。
清晨,司空绝坐在演武台,心神沉浸在元力和仙灵之气中间。骤然,穆桑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他身体一震,继而睁开眼。
“今天就是祭祖之日了,怪不得师尊会传音将我唤醒”
司空绝知道穆桑对祭祖很重视,在听到穆桑传音呼唤后,便将长弓黑箭背上,摇身一变成了百年来归元宗第一个打扫之人,这是穆桑传音将他唤醒后的吩咐,祭祖之日,自然要将宗门清扫干净。
归元宗挺大,饶是司空绝在打扫时使用了一些基础的仙道术法协助,以他目前的速度,仅仅是大概将整个宗门灰尘除去也花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其实,现在的归元宗,所谓的打扫也就是除除岁月累积的灰尘罢了。
打扫完毕后,司空绝听从穆桑的吩咐去邀请后山的青冥来观礼。然而,司空绝到了后山,发现山洞已经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封死,这大概是青冥为了静心疗伤,不被打扰,所以封了山洞。
于是,天苍域霸主之一的归元宗祭祖大典连一个观礼之人都没有,庙堂前,仅仅只有穆桑与司空绝师徒二人,一代豪门竟是落魄成这番模样。不过,这次祭祖却是三千年来人数最多的一次,因为过去的三千年,归元宗的祭祖大典都是穆桑一个人。
今天的穆桑看起来气色不错,堆满褶皱的脸上笑意很浓,三千年来,唯独这次祭祖多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他的弟子,是归元宗的继承人,这让他很欣慰,一生孤苦的他在生命的最后一段路程终于有了一个陪伴之人。
穆桑站在庙堂前,活了三千年,纵横天苍域三千年的他此时眼中竟是有些湿润,他看着庙堂内那一块块刻着归元宗先灵名讳的灵牌,一时咽喉梗塞。
这样过了许久,穆桑才悠悠开口道:“我归元宗自那上古之时在武族大地创立,历经数万年而不倒,三千年前因人妖大战而衰落,现在仅剩你我师徒二人。”
穆桑停顿了片刻,有继续道:“祭祖自古以来便有,这是我归元宗每一代弟子都遵循的祭祀之礼,礼不可废,即便归元宗只剩一人,也当遵循。”
穆桑的话使司空绝变得肃穆,他看了穆桑一眼,又看了一遍庙堂内的那些灵牌,恭敬的说道:“弟子谨记。”
“好,祭祖完成,跪拜先灵之后,你就是我归元宗真正的弟子,我穆桑的唯一弟子,随我跪拜先灵!”穆桑庄严而肃穆,苍老的身躯跪地,虔诚叩首。
司空绝跟着穆桑,心中亦是虔诚,无论是之前的玉玑宗,还是现在的归元宗,对他来说都有非凡的意义,玉玑子将他从山野捡来,抚养长大,传他仙道修行之法,穆桑将身体极度虚弱,刚从古战场脱困而出的他捡回,悉心照料,传他武道修行之法,这二人对他的情谊都恩同再造,玉玑宗和归元宗便是他一生的恩师宗门。
之前司空绝曾怀疑过穆桑对他心怀不轨,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知道了这个沧桑的老人是多么的孤苦无依,三千年来都是一个人在归元宗,在这被遗弃的天苍域度过,即便他纵横天苍域三千年又如何?神威震世又如何?三千年来,他想做的不能做,想家不能回,被困在这个被遗弃的牢笼之地,他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老人而已,一个就要死去的可怜老人!
古战场埋葬了数不清的战魂强者,也埋葬穆桑的信仰,没有人知道,三千年来,他总是经常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古战场边缘凝望古战场,没有人知道他望的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何会经常去凝望那幽森森的古战场,一望就是一天,一周,甚至一个月,一年。
如今跪在归元宗庙堂前,司空绝真切的感受到穆桑身上隐隐散发的那孤苦,悲切,无奈,以及那骨子里的不甘和一股疯狂的劲头。
“师尊是一个有着伤心往事的人!”司空绝内心轻叹,同时随着穆桑起身。
起身后,穆桑先是对着庙堂内的灵牌施礼,之后郑重对司空绝说道:“自今日起,你司空绝便是我归元宗第第十七代宗主,这是宗主信物,你且收好。”
司空绝没想到穆桑会将宗主之位传给他,他顿时有些发愣,他略一思量,便伸手去接过那归元宗宗主信物。
“归元宗如今仅有我和师尊,师尊生命无多,这宗主之位定然是要传给我的。”司空绝拿捏着那象征着归元宗宗主身份的手镯,一股难以言语的悲凉之意顿时出现在心头,归元宗,终归是没落了,即便穆桑神威盖世,光耀天苍域,今日的归元宗终究是暗淡了,不复昔日的光辉。
所谓的宗主信物,不过是一个做工精细的储物手镯罢了。
司空绝意识扫视储物手镯内部,手镯内部空间很大,东西却却没有多少,仅仅是一些记载神州事物的泛黄书籍,以及一些修行功法和战技,不过那些功法战技与《归元凝神决》和《寂灭掌》相比,其价值差了太多。
见储物手镯内的场景,司空绝内心一叹:“显赫一时的归元宗如今竟是这番模样,不知玉玑宗现在境况如何!”
“这储物手镯对我宗意义非凡,切记不可丢失!”穆桑说话时仰头看天,眸光骤然一冷。
就在穆桑话落时,一声吼响震颤整个归元宗山门。
“穆桑老儿,将你那弟子和重宝交出来!”
这声响仿若牤牛大吼,更像狼嚎,震得归元宗大地晃动,司空绝骇然,来者绝不是善类,光是这一震之力就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没想到,祭祖之礼还没结束,竟然来了这样一尊人物,未见其人,闻声慑人。
穆桑面色很是平静,眼中却是闪过精芒,在他那平静的面容下,一股可以焚天的怒火已经被点燃。归元宗祭祖大典被人破坏,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千年前如此,今日已是如此。
他轻轻的一跺脚,震动的归元宗便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一尊百丈大,形状似水牛,长有巨角,皮毛黝黑,小山一般大的妖影携着滚滚黑气陡然出现在空中,随着那妖影的出现,黔灵山瞬间被滚滚黑雾遮盖,整个黔灵山顿时犹如黑夜,伸手不见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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