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低头望了一眼已经安全得救的筱雨,咬咬牙,迅速解开系在身上的结,纵身一跃,筱雨紧张地闭上眼不敢看。
直到村长拍上她的脸安慰地说,“筱雨,没事了,没事了。”她方睁开眼,看见母亲笑靥如花地向她走来。
母亲的腿一瘸一拐,张开手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怀里,筱雨感觉到母亲的身体一颤一颤地抖动着。
“妈咪,你受伤了,疼吗?”筱雨心疼地抚平母亲额上凌乱的头发,一股烧焦的气味窜入鼻中,母亲秀丽的发已被烤得一簇一簇地卷曲起来。
“妈咪没事。”母亲安慰着她,可是筱雨却能清晰地感应到母亲那种狂乱的恐惧,随着她身体的抖动一重一重地压迫过来。
这一夜,平静的山村喧闹繁杂,筱雨和母亲被好心的乡邻送往附近的医疗所,离开时消防员已架起了水泵往楼上倾喷水柱。
母亲的手和腿被缠上厚厚的绷带,医生看了都直摇头,“要是再严重点,你这双手恐怕得废了。”
母亲是为了救她,硬是咬着牙长时间地抱着滚烫的下水管和墙柱一点一点地往下移,母亲的手满目创痍,那些血红色的水泡与划痕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筱雨挥之不去的噩梦。
筱雨靠在母亲的怀里昏昏沉沉地睡去,翌日清晨开始发起高烧,长时间的不肯退去。
母亲整日陪着她,寸步不离。她总能在迷糊的困倦中感应到母亲轻轻的呼唤:“雨儿,雨儿,别离开妈咪!”一声一声,撞击着她濒临死亡的心脏。
两日后,她身上的高烧才逐渐回落到正常的体温,筱雨在朦胧中听见母亲在与人轻声交谈。
“琉璃,你真的决定了要带筱雨离开杏花村?”是村长的声音,温厚而关切。
“福伯,这几年多亏了你和乡邻们照应我们母女俩。”
“这是应该的,你父亲在世时替村里做了那么多好事,我们所做的都是应该的。琉璃,房子没有了村子里会想办法解决,何必要离开呢?”
母亲沉默了片刻说:“福伯,我的事情你都知道,这一次的大火恐怕不是表面上的那样简单,所以我想带着雨儿离开这里,我怕连累了乡邻。”
“可是你又能去哪里呢?你身上的伤还没好。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福伯,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会找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隐姓埋名把雨儿抚养成人,只是有件事还请福伯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福伯能做到。”
“那房子是我父亲留给我的,现在看来也烧得差不多了,但是那块地还值几个钱,福伯你就替我找个买家把它卖了吧,所得的钱就请福伯替我给周围因大火而受到牵连的几户人家吧,算是我的一点赔偿。”
“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身上总得留几个钱。”
“福伯,银行我还有一点存款,再说我会去找份工作,你不用担心。如果卖地的钱不够,我以后再想办法补上。”
福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这么好的一个娃,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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