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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献祭

“黄巾力士?可以研制出来吗?”徐然在褚琪身边蹲下问道,“如果能够像这些灾厄一样,大规模制造,并用于战争的话,我们就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了。”

“我制造不了呢,知识不够。”褚琪无奈的回答。

“哦。”徐然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话说,你到底是怎么解出魔迷之书的阵法的?总感觉好神奇的样子。”

“自从变成五彩凤魔之后,就天生会这些东西了。”褚琪得意的笑道,“有很多东西都是天生的,只不过自己没有深入了解罢了,一旦深入了解之后,才会发现自己的能力还有很大的提高空间。就像你魔化成为黑龙魔之后,本来只会黑龙吐息的,但是后来经过蚕女魔的激发,就能够给自己的身体添加一层火焰防护了。”

“这样啊……”听褚琪说出原因,徐然的眼神突然深邃起来,想起了一件很相似的悲伤往事,人的能力是天生的,只不过自己没有深入了解罢了,直到有一天被损友点醒,才发现自己平常不注意的地方,居然有这么大的能力,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褚琪的芊芊玉手在徐然的眼前晃了两下:“你想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吗?”

“咳咳!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刚刚说的话很有道理罢了。”徐然清咳了两下,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转移话题说道,“那什么,我们布置阵法吧!毕竟时间紧迫。”

“好!”褚琪正色的回答道。

指挥士兵将金银珠宝搬到战场中央的位置,之后褚琪便挥手让众人散开,并嘱咐众人一定不要打扰她。打开箱子,褚琪右手拿出一块金条平放在手上,左手捏道指竖于胸前,闭目,凝神。

这个姿势一直摆了半个小时,旁边一些刚刚死里逃生的禁卫军都忍不住睡着了。小武、王义圣也哈欠连连。

“呃,仕达,你毕竟是翻译过魔迷之书的,能够知道这个造型到底是什么含义吗?”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虽然褚琪的姿势摆的确实很好看,但徐然也不得不怀疑,这个阵法能不能施展好?

“不知道。”刘仕达也无法回答,老实说,他和徐然一样都迷惑不已。

“你说,褚琪该不会睡着了吧?”

“不会……吧?”

“嗯?”徐然察觉到刘仕达话语有异,连忙顺着刘仕达的眼神看去。

只见褚琪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但是她手中的金条却缩小了一半,并且还在不停的缩小中。明黄色的金条表面生成一层棕色的薄膜,随后棕色薄膜被一股不知道从哪吹来的风吹散,漂浮到空中成为了肉眼难见的黑色灰烬。而原本的金条,在这时又生成了一层棕色的薄膜,之后飘散到空中,成为黑色灰烬。

这个过程一直不停的循环重复,如果金条快消耗完了,就会有一块金条自动跳到褚琪手中,重新重复这个动作。并且,这个速度越来越快,一股强大的热流也褚琪的手中发出。以徐然微薄的知识来看,这和黄金的快速氧化反应有些相似,毕竟又放热又产生了新的物质。

没过多久,整个灾厄村落都漂浮着这种黑色灰烬,阳光也被黑色灰烬所遮蔽。褚琪手中所释放的热量也越来越强大,她的头发被这股热量吹的四散起舞,当真有种天师下凡的感觉。

周围的空气在这股热量的带动下,形成了一股微风,逐渐变成强风,接着变成烈风。风的形态也根据空气中的黑色灰烬的密度不同,进而演变成各种姿态的回旋风、上升风、对流风、龙卷风……不一而足。

不同的风与黑色灰烬摩擦碰撞,形成了一阵阵的呼啸声、呜咽声、嘶吼声。灰烬也同时被风演变成各种形态,如厉鬼、如妖魔、如怪物。原本沉睡的禁军士兵被风声吵醒,再看到这一幕幕鬼舞,顿时以为自己堕入了地狱。慌张失措了起来。

所幸在这妖魔横行的中央,五行道天师褚琪依旧保持在持金捏指的动作,不动如山,让人心很快安稳下来。以为是天师在为亡魂超渡。

没过多久,黄金便消耗完了。一个个珠宝自动跳入褚琪的手中,接着在褚琪手中风化,产生出绿色的灰烬,随风漂浮到空中。绿色灰烬与黑色灰烬碰撞,便齐齐坠入地底。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只厉鬼被褚琪超渡,重新进入地下,转世轮回一样。

当最后一只厉鬼被超渡后,整个世界也变的阳光了起来。朝阳刚刚升起,徐然看了一眼太阳的方位,才发觉他们以为不长的时间,实际上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褚琪闭着的眼睛此时也睁了开来,明亮的眼睛,似乎散发着五彩光芒,让人情不自禁的就被吸引。

徐然不自觉的向褚琪走了一步。

嘣嘣嘣……

没想到这微小的一步,居然直接使得地面裂开。接着,徐然脚下这些裂纹开始不断的向周围扩散,发出连绵不断的嘣嘣声,最后所有的裂纹都连成一片。这些裂纹从天上看去,如同一个天然形成的阵法。

嘭!

阵法破裂,地面整整下陷了20厘米。

“献祭已经成功了。大家找一找,在这些粉碎的土里有没有埋藏什么特殊物品?那就是天道给予的反馈。”褚琪微笑的说道。

小武将褚琪扶到一旁休息,其他人则开始翻土寻找宝贝。

不一会王义圣就有了收获,他摇了摇手上的黄布兴奋的跑到刘仕达的旁边,递给刘仕达笑道:“刘哥,你看看这个,能不能看懂。”

刘仕达接过黄布,上面写着的是类似魔迷之书的文字,刘仕达直接就将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五斗米道起于上古年间,拜五方星斗和斗姆元君。吾族传承于张鲁天师一脉,擅鬼道,御黄巾力士……这一段我就略过了,都是说的五斗米道的发展史。”

“可以,你讲一下你认为的重点就可以了。我们相信你的判断。”

“嗯,略过吧!没有问题。来这也不是为了学历史的。”

见大家没有异议,刘仕达就略过了这一段发展史,直接念到了重点:“庆元35年,圣上已到了古稀之年,也就是70岁。深知命不久矣,奈何龙墓仍有欠缺,于吾族越发苛刻。圣上天资聪颖,雄心勃勃,乃千古明君。吾族自太上皇起,就跟随吾皇,呃,也就是从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开始跟随了。”

刘仕达怕众人听的不明白,会有疑惑,于是就文章中不通顺的地方稍稍做了一下解释。

“继续讲啊,刘叔叔。”小武好奇的盯着刘仕达,已经完全将这个事情当故事来听了。

王义圣低头扶额哀叹道:“刘哥,还请不要拉低我们的平均智商。”

刘仕达干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如今既得圣宠,当尽毕生之力以报圣恩。龙穴为十殿阎罗穴,此穴乃仿制地下十殿阎罗所建,以保吾皇大业昌盛,既寿永昌。此穴于庆元1年始建,倾吾族全力于庆元10年竣工。而后需每年以生灵祭祀,维持龙穴阴气。奈何天时转变,此穴格局越变越大,庆元20年,生灵献祭已无法维持龙穴阴气。庆元22年,为避免圣皇再造杀孽,吾父献祭自身以报圣恩。庆元23年,吾之族叔献祭自身以报圣恩。庆元24年……”

读到这里刘仕达吞咽了一下口水,才继续说道:“之后每一年都有他们的当代的族长牺牲自己,以保证龙穴的十殿阎罗格局完整。”

“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忠心。”徐然感慨道。

“这灾厄似乎也不像是盗墓贼的样子。”王义圣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照目前的内容来看,应该是他们被龙穴牵制,所以才导致了他们的没落,换来五行道的崛起。”褚琪也蹙眉说道,“继续念下去吧!看看他们最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吾早已有舍身献道的觉悟,朝闻道,夕死足以。奈何龙穴也不再吸收人之精华,吾于阴间成为鬼王,侍奉吾皇之望也难以完成。这几年龙穴阴气逐渐减少,圣上也愈发焦虑。难为圣上排忧,吾心甚憾。几经辗转,吾意已决——活葬全族,以报圣恩。”

“嘶!”小武倒吸了一口气。

王义圣也有些发憷:“自己死就算了,居然要全族都死啊。”

刘仕达没有理他们的感慨,而是继续读下去,并且越念越快:“庆元36年,吾皇驾崩,吾族追随圣皇进入龙墓,坐镇天罡36穴,地煞7**,兵解自身,护佑吾皇圣体。奈何十殿阎罗格局早已彻底改变,每日我们都会复活,并忘记前日之事。所幸吾为族长有记事之责,才有了逃脱轮回兵解之法。几百次之后,记忆即将消磨殆尽之时,我终于凭借一己之力打出了通道,带领族人走出了龙墓,逃过了无尽轮回兵解之苦。”

“兵解?”小武疑惑。

“兵解……”徐然长叹,看了一眼小武,没有解释下去,少儿不宜。

刘仕达看了一眼徐然,又看了一眼小武,没有解释下去,多说无益。道家的兵解仅仅只是用兵器自杀,但这个古文的意思明显就是用兵器凌迟自己,唉!也难怪这么意志坚定的人,也要想方设法的逃出来。

“有一段时间,我是没有之前记忆的。直到恢复的时间越来越长,我的记忆也慢慢恢复了。但有关于那段诅咒的记忆我一直没有恢复——你没感觉到身边有鬼吗?”

嘶,刘仕达倒吸一口凉气,他想起了他写给NPC徐然的信。阳光之下,他的后背森森的起了一层冷汗。似乎真有一个鬼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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