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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拜师

莱恩一行人在黑暗中跌跌撞撞,没走多远夜色便如潮水般褪去,即使如此,他们也不敢大意。一直到中午时分,他们才选择在一条小溪边停下休整。

“那么,郑重自我介绍下,我是博宁。”博宁脱下了身上披的斗篷,向大家露出了真面目,“虽然人们更喜欢称呼我,敌法师。”

他的双手各自握着一把分身弧,之前的狂战斧被他背在了身后。他穿着蓝黑色的皮靴和皮裤,戴着黑色的皮手套,外套的硬皮甲裸着右肩膀,整套皮甲上雕画着精美的花纹,身材结实修长,看起来蕴含着惊人的力量。

他头发扎城了一条长辫,眼部戴着一个眼罩。尽管你看不到他的双眼,但当他注视着你,你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眼神的坚毅。他的面容英俊,年龄虽然不大,但是饱经风霜,他站在那里就可以让人感受正义和坚定。

不过,这都不如“敌法师”三个字震撼人心。

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博宁是谁,但是敌法师的名字在大陆却是家喻户晓。他是正义的化身,邪魔的克星。他为弱者而战,对抗不平与邪恶。他谦卑,重视荣誉,永不放弃,无论敌人有多强大,他总是能靠着智慧和力量取得胜利。

“我来晚了。”博宁脸上充满了歉意,“当我收到詹的来信后,我就日夜兼程的赶了过来,但是很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当他提起詹的时候,莱恩的眼眶一下泛红,气氛变得有些哀伤。“很抱歉,但现在不是哀悼的时候,逝者已去,生者如斯。”博宁拍拍手鼓励大家。“是时候休息一下,我都饥肠辘辘得可以吃下一头烤全羊了。”

众人开始忙碌地搜寻树枝打算生火做饭,心情平复后莱恩找到了博宁。

“博宁先生,您可以当我的老师吗?”他满怀希望地问。

博宁微笑着反问他:“你为什么要找我当你的老师?”

“我听过很多关于您的传说,您武艺超群,嫉恶如仇。所以,我希望能跟随您学习武艺。”莱恩坚定地说。

博宁饶有兴趣地盯着他问:“你是想为家人复仇么?”

“不,我不仅仅为父母,还有詹叔叔,还有那些牺牲的王国子民。”莱恩握紧了拳头,稍显稚嫩的脸庞写满了坚毅。

博宁收起了脸上的微笑,郑重地说:“我可以收你做我的学生,但是我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艾琳娜:“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值得你去守护。”

莱恩用力点了点头。

博宁从口袋中取出几个小巧的药剂瓶,里面装满了绿色的药膏。“这是法师们制作的魔法药膏,涂在伤口处,即使最严重的伤口也能快速治愈。”他把药膏分给双胞胎和波登。

阿格隆从树林里出来的时候,手上提了一只野猪,他施放法术升起了火堆。在波登的自告奋勇下,大家品尝到了一顿美味的烤野猪肉。面对大家的赞扬,波登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杀猪匠的儿子,会一些做饭的手艺很正常。”

阿格隆两个脑袋大力撕咬着猪肉,嚼碎骨头,吮吸骨髓,一边咕哝着问博宁:“嘿,伙计,为什么巴拉那的法术对你不起作用?”

博宁擦了擦手掌,指着裸露出来的皮肤解释道:“这些魔法花纹配合日常的冥想和训练,可以强化我的皮肤,提高我的魔法抗性。”大家这才注意到博宁古铜色的皮肤上纹着黑褐色的花纹,看起来神秘而又具有美感。

“那你是怎么闪到巴拉那的背后,而且为什么当我们撤退的时候,他没有选择追击我们呢?”艾琳娜好奇地询问。

博宁微笑着说:“这就是我老师传承的教义里所记录的技能,它可以让我自由出入战场,进行短距离传送。而巴拉那放弃追击我们,是因为他的法力被我损毁了。那是我将星隐寺僧侣们的非暴力招式改良后一种战斗技巧,用施法者的魔法能量来伤害他们自己。巴拉那被我重创后,他的法力已经无法维持黑夜,而在白天他会变得虚弱,就没有那么可怕了,所以他才没有选择继续追击。”大家这才恍然大悟。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呢?”博宁将探寻的目光投向了莱恩。

莱恩不知所措地望着队伍的其他成员,艾琳娜投来了鼓励的目光。“我们宣誓过要效忠莱恩殿下的,所以,无论您作出什么样的决策,我们自当全力去执行的。”波登郑重地说,雷霆两兄弟一齐点了头。

“按照先前詹叔叔的决定,我们将在黎明酒馆休整一下,顺着国王大道一直向西走,边境那里有王国的最后一支军队,可以借此抵挡夜魇吧。”莱恩有些犹豫。

博宁在旁提醒道:“仅仅是这些还不够,你还要通知阿米普特和晴雪城,请求他们的支援,尤其是晴雪城的骑士团。”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到黎明酒馆吧,先看看有没有最新的战况。”莱恩下定决心点了点头,发布了他作为队伍指挥官的第一条命令,“阿格隆,你到前边指引道路。”

当队伍开始出发后,博宁两个人落了队伍的最后边,稍稍远离了他们。

“莱恩,知道吗,看到你刚才下达命令让我感到很欣慰。”博宁告诉他。“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躲在食人魔的背后,像个孩子一样瑟瑟发抖。我知道这很难,但是你要承担起应有的责任,总有一天,你会成长为真正的男子汉。”

双亲惨死,家国覆灭,情同父子的詹身亡,经历这一串打击后,博宁鼓励的言语就像一股暖流温暖了莱恩的心底,他握紧了拳头,眼眶有些湿润:“老师,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博宁皱了皱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说实话,莱恩,我不适合做你的老师……呃,小心点这些荆棘。”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通过了一片布满荆棘的矮树丛,博宁扭过头继续说:“因为我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你。”

“我在大陆上到处旅行,一方面是为了复仇,我所侍奉的修道院——星隐寺,被死亡之神摧毁了,所以我们有共同的复仇对象,而另一方面则是把冒险当作是修行,我的修行分为精神和肉体两种,通过冥想我可以直接和精神世界产生联系,包括之前所使用的法术和一些战斗技巧,这些都是我在冥想中所领悟的。如果你没得到认可,是无法领悟到的。”

博宁从身后取出了水袋,痛饮了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当你获得认可后,当你达到内心宁静的境界并且超越肉体的阻碍后,你甚至可以遨游外域。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磨练自己的意志和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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