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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遇袭

艾琳娜做了个梦。在梦里她回到了阿米普特的王宫中,漫步在花园里,身边花丛绽放,鸟语花香,她的父母在一旁微笑地注视着她。突然狂风大作,不知道从何处着起的火焰吞噬了一切,艾琳娜眼睁睁地看着父母消失在火焰中……

“艾琳娜。”莱恩的声音急促而又低沉唤醒了艾琳娜。

她坐直了身子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我知道,你梦到了你的父母。”莱恩和她并排坐在了篝火旁,“我刚才听到了你的啜泣声。”

艾琳娜双手环抱着腿没有应声。作为与瑞迪恩特交好的阿米普特,两个王国之间经常会有经济文化的交流。阿米普特的国王,也就是艾琳娜的父母崇尚瑞迪恩特的文化教育,在艾琳娜很小的年纪就把她送到了瑞迪恩特。她和莱恩在同一所学院读书,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在夜魇邪魔进攻瑞迪恩特前不久,阿米普特国王和王后对瑞迪恩特进行了一次友好的访问,结果在战斗中亦不幸惨死。

“报仇。”艾琳娜低声说。

“呃……”莱恩有些犹豫,他回想起了那个恐怖而又强大的敌人。

他被迷雾所笼罩,升腾的黑雾一一吞噬着向他挥去的刀剑,他无动于衷,凡人对死亡的认知在他的力量前显得异常可笑。“缓敌之咒,捷我之语。敌之尖刀,我之伤药。死地后生,回光返照。”他骑着深渊中的梦魇,收割着敌人的尸体,在他的长剑前,再强大的战士也不堪一击,再坚固的盔甲也如同薄纸。莱恩和艾琳娜的父母,都是死在了他的手中,他就是地狱领主,亚巴顿。

艾琳娜抬起头,带着草原游牧民族特有的坚毅神色说:“一定要杀了亚巴顿为父母报仇。”

她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低语道:“我现在只能依靠你了,莱恩你必须坚强起来。”

莱恩点了点,没过多久就听到耳边传来艾琳娜轻轻的呼吸声。他抬头看了下夜空,月亮已经到了头顶,大约是午夜时分了。

白天的雨并没有持续很久,淅淅沥沥地下了一阵后便止住了。在阿格隆的带领下,他们安全地穿越了丘陵走进了山脉间茂盛的丛,虽然路上遭遇到了狗头人和巨魔。

狗头人是有着怯弱而残暴倾向的矮小的爬行类类人生物,一个普通农夫对付两三个狗头人都绰绰有余。而他们只有当己方数量完全压制对方的时候才会发动战斗。当敌人太过强大时,他们就会选择一哄而散。大概是饿昏了头,大约有二三十个有着闪烁的红色眼睛的狗头人前后围击了他们。但当艾格一剑把狗头人首领劈成两半后,狗头人们便落荒而逃。莱恩也参与了战斗,他亲手刺死了一只狗头人,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或者说第一次夺去生命,这也是为什么他有些亢奋到现在还没有入睡的原因。

巨魔是种很令人讨厌的生物,身高接近十英尺(将近三米),大多是绿色。皮肤上和普通食人魔一样长满了粗糙的颗粒和瘤结,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一块一块的鳞片。它全身都是光秃秃,没有任何毛发,头顶却长着浓密茂盛的、乱糟糟的深绿色毛发,看起来便如戴了个绿帽子。最值得一提的是巨魔超强的再生能力,如果你砍下巨魔的四肢,它在很短的时间就可以在长出来。即使你砍下的脑袋,要不了多久它也能再长出个脑袋。这种强大的再生能力实在让人又惊讶又头痛,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种生物。后来研究发现,如果在巨魔的伤口处用火烧的话,就能阻止它的伤口愈合。在遭遇到了三只巨魔的时候,一行人如临大敌,他们并没有携带炽火胶之类的东西。还好有阿格隆的存在,在熊大(道格和艾格两兄弟为阿格隆的两个脑袋分别起了个名字,哥哥叫熊大,弟弟叫熊二)的沟通下,巨魔们看到熊二的火焰魔法后选择了悻悻而退。不过莱恩等人也付出了一点代价,队伍中唯一的一匹马被巨魔带走了,莱恩和艾琳娜不得不选择和詹等人一起步行。

他们尽可能的赶路,翻过了丘陵,踏过草地,最后在莱恩的抱怨声中,詹不得不选择了在森林中露营。这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他们不知道树林里是否有什么危险,也不知道身后是否有追兵。但是队伍实在太疲惫了,除了莱恩和艾琳娜可以在马上休憩,其余的人都已经连续赶了好几天的路。詹只得叫人叫人收集了干燥的树枝,燃起了火堆。

正在莱恩打了个呵欠,打算躺下继续休息的时候,不远处负责守夜的人忽然惨叫了一声,叫声响起一半便戛然而止。营地驻扎在一片空地,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让大家得到更好的休息,詹选择了只布扎了一个暗哨。负责守夜的人潜伏在离篝火不远的草丛中。火堆旁的詹和道格等人都被这声音惊醒,当他们站起来的时候,长剑已经出鞘,戒备地盯着哨兵的方向。

詹上前用剑慢慢拨开草丛,一名护卫紧跟着他,其余人在篝火旁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一道阴影悄无声息地在他身后浮现,它手中握着匕首。匕首像毒蛇的利齿一样划开了护卫的咽喉。他丢下了手中的长剑缓缓跪下,双手捂着被割开的呼咙,发出丝丝的声音,嘴里往外冒着血沫,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汩汩流出。他在地上挣扎了一下,便没了声息。

“小心!”其他人的惊呼声响起,詹警觉地转身用剑身挡住了偷袭的匕首。

偷袭者又消失了,詹不敢大意,退回了人群中。夜晚静悄悄的,没有鸟叫虫鸣声,嶙峋的树干在黯淡的月光和摇曳的火光映照下,如同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魔。大家背靠着篝火没有人发声,未知的敌人令人恐惧,气氛陷入了恐慌中。

“道格,艾格”詹轻声叫着双胞胎的名字,“有人携带显影之尘了吗?”

二人摇了摇头,一时间,詹也感觉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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