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凉亭中,姬栋梁花白的长发在风中翻卷。月明星稀,独坐亭中饮酒,那场景在华岩看来竟然有些凄凉。
华岩缓缓踱步亭中,姬栋梁听见脚步声转身道:“花颜姑娘你来了!”
华岩坐在姬栋梁身旁,自己斟了一樽酒,仰头一饮而尽。岂料没有饮过酒又喝的太猛,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由舌尖传到喉头,不禁咳了起来。
姬栋梁如慈父般一面帮华岩拍着背顺气,一面缓缓道:“慢着点,小姑娘不会饮酒就别逞强。”
华岩双颊憋得通红道:“在牢房中我看姬玉横大口大口地把酒往肚子里灌,我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今日一尝才知这酒竟然如此烧喉,亏你们一个个还喝的起劲儿。”
姬栋梁道:“阿横伤势怎么样了?擦药了吗?”
华岩撇撇嘴道:“既然这么关心他怎么不自己去看看!”
姬栋梁神色有些尴尬,这么多孩子中就姬玉横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其他几个孩儿嘴巴甜会讨自己开心,更得宠爱。自己也有些忽视姬玉横,可毕竟也是自己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再怎么着也是心疼他的。
“今天下手有点重了,我担心他埋怨我不愿见我。”
“你明知道是演戏给别人看的为什么还要下重手?姬玉横已经遍体鳞伤了,你差点把他打死!”华岩有点怨姬栋梁,她心里也有些心疼姬玉横。
“他是要做姬家堡家主的人,这点委屈都受不了那就不配做我姬栋梁的儿子。”
华岩给姬栋梁斟了一杯酒,道:“行了,姬堡主,你心里明明就很关心他还装作一副严父的样子,这里又没有外人,你装给谁看?”
华岩是长在山里的精灵,不通世事,说话不留情面。姬栋梁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说道,老脸有些挂不住。
“小丫头,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华岩双手叉腰道:“你说谁小丫头呢,我今年五百岁了,做你祖师奶奶我还吃亏呢!”
姬栋梁当她是说笑,也不与她计较。
“你已经被我家阿横看光了,将来就是我姬家堡的女主人,看在你以后要为我姬家堡殚精竭虑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谁说被看光了就一定要嫁给他?”华岩争辩道:“你家姬玉横有点呆愣,还是个毛头小子,我怎么可能嫁给他,你呀,还是给他物色其他人吧!”
“那可说不准,我刚才夜观天象算了一卦,你俩命中有缘,总有一天你会是我姬栋梁的儿媳妇!我走之前就向你爹提亲去,他会给我这个薄面的!”
华岩连忙摆手道:“您老可别去碰一鼻子灰了,这事儿老帅哥还得问我。”
“哦,对了!”姬栋梁从怀中掏出一罐东西。“这个你收好,阿横要是嫌吃药苦你就给他吃一个,记住,每天只能吃一个,他有隐疾,大夫说了不能吃甜食。从小我就把家里的储藏室锁起了,就是怕他偷吃伤了身体。”
华岩打开盖子,道:“蜜饯呀!”随手捏了一颗放到嘴里。“你放心,就放我这儿,我不会让他多吃的。”
华岩暗自偷笑,心道:姬玉横不敢吃,我可以勉为其难代劳了。
吃完一颗华岩还要伸手再拿,被姬栋梁夺了去。“这个是给阿横的,你别吃光了!”
“知道了,知道了,再吃一个,就一个!”说着伸手便去抢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