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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世人心,诫是非(二)

是的,因为没做好人,事情发生后,就会被当做坏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非黑即白”。

许多人围着我,教育我,直到他们从我身上确定搜不到东西的时候才肯罢休,临走前还要列出我协助盗窃的罪行种种,以此证明他们没有错怪人。

人们为了安慰自己,能给真相找千万个理由。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到图书馆的。我看见许深站在门口,我没有再流一滴眼泪,只是对着他苦笑了一下,然后说“我们回家吧。”

我想他是知道什么的,他只是总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我被抓的地方离图书馆很近,而人言可畏,坏事的流传速度要比瘟疫的流传速度惊人得多。

他也许听到来往的流言没想过是我,也许想过是我,但看见我的那一秒他就看见了真相。不管怎样,我谢谢他没有因为好奇心和猜测心跑过去,谢谢他留给我尊严。

那天他抱住我,我没有挣扎,第一次那么听话。我身上的泥巴也蹭了他一身。他护着我上车,下车,小心翼翼,仿佛我是个瓷娃娃,一碰就碎。

临进门前,我问他:“许深,你为什么不自己回来,为什么?”

我说这话的时候心有后悔和愤恨,但是我语气很轻柔,没有怒吼,没有哽咽,更没有看他一眼。

“我知道我不回去,你肯定就会来。我想你出门,我想带你去玩好玩的,吃好吃的,让你知道你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你也可以很快乐。”

说完,他准备又抱住我,我推开了他,关上了房门。

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不知道那晚过后许深是怎么熬过去的,我避着他,像别人避着我一样冷漠。

我知道那不是许深的错,也不是那些羞辱我的人的错,对于我的伤害,也不全是小偷的错,那错的又是谁呢?

许深后来跟我说,“简简,你知不知道,很多时候你像个六七岁的小孩子一样,但是又硬要充大人,装出一副凶狠而且十分心机的样子保护自己,我知道那些小把戏,不愿意拆穿是希望你能一直像个孩子一样。”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像个傻子一样。因为我从小没有朋友,所以也不会跟人交往,连在学校都没和同学说过几句话。我就像瘟疫一样,人人避而远之,甚至想我会不会因为没人跟我说话而变成哑巴,那该有多么可怕。我不知道六七岁的孩子是怎样的,更不知道十二三岁应该表现出一副什么样子。我只想长大,你不懂我,你们都只是用你们希望的样子去看我,去理解我,从来没有问过那些你们认为好的东西,我究竟想不想要!”

那时候他不再叫我“呱呱”。因为很多原因,我不允许他再那么称呼我。那时候,我对他很残忍。那时候,我还可以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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