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云雾散去,树木葱郁,鹃鸣莺啼。
睡眠过剩的胡烦起了个大早,穿上莫离给的衣服,非常合身。
走出门来,天空晴朗,万里无云,空气清新,让人身心都无比舒畅,胡烦不禁感叹:看看人家这环境,真正的原生态。不像原先自己住的地方,雾霾那么严重,住了好多年,甚至都没看清过远处的山。
晨风轻柔地拂过面颊,草木上的露珠在阳光下熠熠闪耀,心情出奇的平静,胡烦深深地吸口气,仔细品尝着空气的味道,自然地伸出双手,时光就好像涓涓小溪一样,从指间轻轻流过,沁人心脾,天地万物仿佛融为一体,无比和谐。
此刻,胡烦似乎真的可以感受自然,感受万物,感受到所谓的气。
这时,一个老者拿着扫帚走过来,开始扫地。
山上房子不多,都是古时的那种木式结构,胡烦住的这间是最靠近悬崖边的,还带着个小院子。
“您好,您就是胡伯吧?”胡烦恭恭敬敬地打招呼,自从看过天龙八部以后,就对扫地这个职业充满敬畏,指不定哪个就是绝世高手。
老者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继续扫地。
胡烦暗自揣测,对方肯定深藏不露,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像这样拽得更二五八万似得,从来不多说废话,都是靠实力说话,出手便是杀招。
其实也没什么可扫的,山上本来坏境就好,又没什么人,更不会有素质低下的游客来乱丢垃圾,胡伯却只是淡定地扫着。
胡烦自己意淫了半天,甚感无趣,便又一路溜达到了大殿之外。
此时再观这座建筑,真是雄伟气派,虽只有有七层,但在这高耸的蜀山之巅,有种直插入天的感觉。
感叹一番后,胡烦想到一个问题,在这绝顶之上,究竟是怎么盖的。
胡烦背着手,悠闲地踱进殿内,像个遛早的老年人,进了殿才发现,真正的老年人更早,已经坐在那儿悠闲地喝着茶。
尊敬地躬身道:“师傅。”起码的礼数胡烦还是懂的。
公羊点点头,颔首微笑。
胡烦见老头儿心情不错,便问:“师傅,什么时候给我把剑?”
公羊反问:“你连气还感受不到,要剑干什么?”
胡烦:“不会用,背着也是好的,我见电影里的剑仙,都是背后背着剑,倍儿帅,而且,有安全感,万一碰到坏人,也有威慑力。”
公羊:“别贫,现在没多余的剑,何况,真正的高手,根本不需要剑。”
胡烦:“就因为不是高手才更需要剑,我知道,什么事都讲求循序渐进,可是你直接就让我达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境界有点儿不现实吧?”
公羊:“以后再说,你的师兄们早就起来去山下挑水了,以后你也是,每天一趟,虽然我们讲求的是气,但身体素质同样重要,你要加强锻炼。”
“哦。”胡烦不情愿地答应一声。
不一会儿,沐寒,陆伍,莫离三人一起同时走了进来。
公羊问:“加满了?”
三人点头,莫离回答:“有陆师兄,一次便够了。”
陆伍憨厚的一笑,胡烦此时再细细打量这个师兄,两米多高,身材魁梧,还有那一身肌肉,硬邦邦的,自己可是亲身感受过,心道:“这外形,绝对能当健美冠军,这实力,也能统治WWE。”
公羊满意道:“好,好,你们三个今天带师弟去修炼,像当初你们经历过的那样。”说罢,站起身来就走。
胡烦问道:“师傅,你要去哪?”
“洗澡。”公羊将一把钥匙交到沐寒手里,又诡异地补充道:“好好练。”然后快步走了。
胡烦心中这个骂:“这臭老头儿真会享受,徒弟们给打洗澡水,然后派徒弟教徒弟,真的是在山上颐养天年。”
莫离笑着拉住胡烦的胳膊:“走吧,师弟。”叫的这个亲啊,以前肯定没机会这么称呼别人。
胡烦随莫离和陆伍来到自己睡觉的院子,不明所以:“到这来干什么?对了,二师兄呢?”
莫离回答:“二师兄去准备了。”
胡烦问:“准备什么?大师兄和师姐呢?怎么也没见?”
莫离说:“怎么能让师姐去打水呢,都是陆师兄代劳的,至于大师兄,师傅一早就派他下山去了。”
胡烦:“好吧,你们打算怎么带我修炼?”
莫离:“帮你感受气啊。”
胡烦:“这还能帮?”
莫离诡异地一笑,对陆伍道:“陆师兄,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吧。”
陆伍答应一声,双手轻轻一抓,直接把胡烦举过头顶,走到悬崖边上,作势就要往下扔。
胡烦反应过来,手脚用力挣扎,却作用不大,于是大喊道:“你们要干什么?”
莫离笑意更深:“飞。”
胡烦吓得都快尿了:“飞你妹,这是谋杀!”
莫离安慰道:“没事,师弟,不用怕,一会儿就完了。”
“废话,你们这么玩,我一会就完了。”
莫离解释:“是体验飞的感觉。”
胡烦头摇得和拨浪鼓似得:“就算是蹦极和跳伞,还有绳子和降落伞呢,我这是完全无保护啊,何况,这是飞吗?这是坠落,下去铁定是个肉饼。”
莫离问:“蹦极和跳伞是什么?”
胡烦说:“极限运动,一般人都不敢玩,不过我没我这个极限。”
莫离:“好吧,陆师兄,极限一下,扔远点儿。”
胡烦一直被这么举着,没有一点儿安全感,这次是真的歇斯底里了,大喊道:“等一下,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两人同时问:“什么故事?”
胡烦语重心长地说:“曾经,有一个人,他坐在苹果树下,忽然一个苹果掉下来,砸中了他的头,于是,他经过研究终于发现……”
这时,悬崖下传来一声尖啸,莫离说:“不好,沐师兄等着急了,陆师兄,快扔。”
只见陆伍将胡烦从两手换至一手,抡起胳膊,怒吼一声:“极限!”
用尽全身力气把胡烦远远地甩了出去,连莫离都没见过如此兴奋的陆伍,暗暗咂舌。
胡烦万万没想到,遗言没说也就罢了,故事还不让讲完,可惜已身在空中,无论如何是回不去了,只能绝望而悲愤地喊完故事的结局:“地球是有引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