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陆老,很自然的扫了连海平一眼。可是他看过之后,就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经过这一番仔细打量,陆老不禁对着连海平微笑着点了点头。“小伙子,身体条件不错啊。平时想必很热爱健身吧?”如今天气已经有些微凉了,可连海平只穿着一件短袖。当然,如果是一般人就会误以为是因为连海平刚从厨房出来,而厨房里的温度比较高造成的。可是陆老行医多年,对于人体的构造十分清楚。他通过观察连海平的肌肉线条,就可以看出来,这小伙子应该是习武之人。不过他故意说成是健身,那是因为他听蒋鸿生说了连海平的事,想要以此来考验一下连海平。
连海平见到陆老主动和自己说话,当然要立刻回答:“您老眼里真好!我平时比较喜欢打太极拳,也算是一项健身运动吧。”连海平的回答引起了除蒋冰洁以外所有人的惊讶。“哦,太极?!太极好啊!不过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喜欢打太极的可是太少了。你为什么喜欢太极呢?”陆老不禁眼睛一亮,立即问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套拳法很精妙。对于人体的协调性和全身肌肉群的锻炼效果很好。是一套不错的内外兼修拳法。不过可惜的是,我不会太极的内功心法口诀。如果有内功心法相配合的话,就可以将太极拳的威力发挥到完美了。这个遗憾估计这辈子是没机会圆满了。唉……”连海平不禁说动了心事,一时有些唏嘘。“呵呵,年轻人,你的日子还长着呢,凡事不要过早下结论。说不定以后就有什么机缘等着你呢,到时候,或许你这些都不再是什么遗憾了。要对生活充满信心,你说对吗?”陆老忍不住提点了连海平几句。“是!您老教育的是,我还年轻,确实应该多努力才对。谢谢您老的谆谆教诲,小子一定铭记于心。”连海平对着陆老一躬到地。
连海平说的什么内功外功的,让其他人都听得云山雾罩的,好像武侠小说里的情节一样。这些已经有些超出他们的理解范畴了。蒋鸿生也不懂,但是他看懂了陆老的表情。看陆老对连海平不吝指教的态度,蒋鸿生估摸出来一些门道。看样子,陆老对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很是满意,不然的话,以他的性格是绝不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多说这么多贴心话的。由此看来,这个连海平还真有几分门道。既然有了陆老的态度在前,蒋鸿生自然不会落后。他对连海平的热情更是提高到了一个新高度。连海平立即被蒋鸿生当成了仅次于陆老的贵宾来招待。就连座次都是只比陆老低,而要高于其他所有人的。
蒋家的母女三人还有陆雯雯都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对于席间座次所代表的含义自然是清楚的。她们也都有些讶异于蒋鸿生的座次安排。蒋夫人和蒋冰洁倒是都以为是因为连海平想要试图医治蒋冰洁病情的原因,才使得蒋鸿生对连海平的态度这样的好。而蒋玉洁和陆雯雯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蒋玉洁坚信连海平是一个骗子,对于父亲这样重视连海平十分的不理解。不过鉴于上次母亲和她的谈话,还有陆爷爷在这里,她选择了暂时忍耐。而陆雯雯完全是因为爷爷在这里,所以她也不好发作。就这样,在各种原因的共同作用下,连海平顺利的坐到了陆老下一位的位置上。
虽然大家都没有说什么,但是连海平可是修炼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已经尽收他的眼底。对于这些人的心思,他也能揣摩一二。不过连海平对于这些女子们倒是满不在乎的,他在意的只是陆老一个人而已。这些人现在看不起自己,只是因为她们都没有了解到连海平的医术。等到自己证明了医术的实力,就会让她们都真心闭嘴了。而最好的证明方法,就是彻底治愈蒋冰洁的病。甚至都不用等到治愈,只要陆老能够证明自己的药方可以治好蒋冰洁,这些人对于自己的看法就会产生很大的改观。因为陆老自己都没有能力治好蒋冰洁,所以连海平的药方一定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的。
在蒋鸿生的有意调节下,午餐的气氛很是轻松愉快。期间,连海平和陆老也为调动气氛,出了不少力。饭后是饮茶闲聊的时间,蒋氏姐妹和陆雯雯一起上楼去了。蒋夫人和刘阿姨忙着收拾餐桌,连海平原打算去帮忙,却被蒋鸿生阻止了。陆老又主动和连海平讨论了一番武术上的事情。蒋鸿生虽然不懂,但还是耐心的在一旁作陪。一刻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连海平见陆老的话题出现了暂时的停顿,他连忙说出了自己等待已久的想法。“陆老,这是我拟的一个药方,是准备给冰冰试用的。您老帮忙给把把关,如何?希望您多多指点了,小子感激不尽。”“呵呵呵……你这小子,多一会都不让我消停。我就看看你的药方。……咦?你这药方很独特啊。用药的思路很新奇,对于药性的掌握还是基本准确的,也没有矛盾冲突的地方。不过这个用量,似乎有些小瑕疵啊。……”文老仔细的看了连海平的药方,对于药方的内容,倒是基本满意。不过他好奇的是,这个药方真的是连海平自己搞出来的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小子可真就了不得了。按照这份药方所显示出来的用药功力,哪怕说他是百年难遇的医药奇才也不为过啊!
此时的陆老已经起了爱才之心,他看向连海平的目光中,都多了一些别样的光芒。不过他还有一些担心的事情,这让他有些举棋不定。经过短暂的思考,陆老决定还是直接问清楚的好。“连小友,恕老夫冒昧。你这份药方,真的是你自己配制出来的吗?”陆老拿着药方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微微哆嗦起来,那是由于内心中强烈的激动所导致的。如果连海平的回答是肯定的,那陆老恐怕都会控制不住的欢呼起来。“这药的确是我配制的,但这药方倒不完全是我自创的。”连海平实话实说。“哦,不完全是你自创的?这是什么意思,能具体说明一下吗?”连海平的回答让陆老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照陆老的理解,这药方要么就是连海平自己研究出来的;要么就是有高人告诉给他的。连海平回答的确是“不完全自创的”,这就让人有些费解了。
连海平见陆老没有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连忙出言解释道:”陆老,事情是这样的。这个药方是我在一个古方的基础上改进而来的。那个古方原本就是调节经络,增强人体肌肉和骨骼功能的。我重新调整了药材配伍和用量,希望能够对冰冰的病情有些疗效才是。”听了连海平的解释,陆老才真的了解这个所谓的“不完全”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也了去了陆老心中的一个疑惑。果然,这个药方并非完全出自连海平之手。这样一来,药方中的一些药材在用量上的微小错误,也就得到解释了。想必是连海平对于这些药材的药性掌握的还不够娴熟,这才导致他在配伍的时候,出现了一些微小的瑕疵。这样一来,反而显示出了连海平的真实水平,他也不显得过于妖孽了。不过,这药方虽然是有古方作为依据,而被连海平改进过来的,但是连海平这份用药的功力还是不错的。如果他能够继承自己的衣钵,那陆老毕生的医术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陆老的家里是医学世家,他们祖上世代以行医为业,就连他的四个子女现在也都在从事与医疗有关的行业。可是陆老最遗憾的就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接班人来继承他这一身的医术。陆老的两个女儿已经不是坐班的医生了,他的两个儿子虽然都是医生,可他们天赋有限,将来的成就根本不可能达到陆老的高度。而陆家的第三代中,目前还没有一个有意愿学医的孩子。陆老虽然对待后辈的态度很开明,没有勉强他们一定要继承家族的医学传统,但他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看到自己家世代相传的医术就此断了传承。所以,今天他看到了连海平,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接班人一样。陆老一直压抑着内心中的这股激动,这是因为他一直在顾忌一件事情。那就是连海平到底是师承何人。看他年纪轻轻,在用药方面就有了如此的功力,要说他没有师父指点,那陆老是绝不相信的。既然连海平有师父,那自己就不能贸然提出收他为徒的要求。因为凡是国术都最重视师承关系,如果不经师父同意,就贸然学习他人的技艺,那将被视为欺师灭祖的行为。后果可是十分严重的。陆老不能不考虑连海平的师门的态度。
思前想后,陆老还是决定问一问连海平,他到底是哪家的弟子,说不定自己还有可能认识他的师父呢。“我没有师父,认药主要是跟我爷爷学的。至于药理,是偷看我爸的资料学会的。医术则是从我爷爷留下的医书中自己悟出来的。”连海平的回答,让陆老的心凉了半截。这种世家子弟是绝不可能再拜入自己的门下了。陆老难掩自己的失望之情,以至于他都没有听出连海平话中的问题。“那不知可否请教一下你祖父的名讳,也许我也熟悉呢。”陆老已经在打退堂鼓了,他这样说完全是出于客气。“您应该没有听说过我爷爷的,他生前就是一个小镇上的赤脚医生。一辈子没出过远门,应该和您没有交集才对。”连海平也不相信陆老会听说过他爷爷的名字,知道陆老就是客气一下而已。“哦?那不知令尊又在哪里高就啊?”听了连海平的话,陆老的心中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我爸就是咱们两江明星制药公司的技术员,今年初刚被提拔成主管工艺流程的副经理。“连海平也明白了,陆老八成是误以为自己也是医学世家的子弟了。毕竟那份药方一般人可拿不出来。这样的情况可真是连海平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