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已染污尘,俊美的面,暗淡无光,乌黑的眸子,似乎总蒙着一层水气,宫无决靠坐着,天下之大,何处为家?
苍凉一笑,倾世几许。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哈哈……”清爽的笑声,一阵酒气飘香,一身银衣眩目,让靠坐在树边的宫无决闭上了眼。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哈哈……兄台,可愿与尔共饮一杯?”步履蹒跚,银衣男人跌坐在地,高举玉白的酒壶。
宫无决不言,闭上的眼,也未睁开,移身,一步步离开。
“呃……不睁眼看路,能行天下?”银衣男子爬了起来,狼狈的抓捏着酒壶仍旧向宫无决伸递着,只是,没人接。
“喂,兄台……”银衣男子唤着,宫无决却越走越远。
失笑,“无决公子,玉花宫主呢?你怎不与她在一起?”一闪身,银衣男子已站在宫无决身前。
“无垢公子,请让开。”宫无决的声音,淡淡的,有些冷。
“啊——无垢公子在叫谁?”银衣男子眨眼,无赖的拉了拉自己的衣裳,“我长得象那个不负责任,四海为家的无垢公子吗?”那眼神,仿似是宫无决将他看低了一般。
“是与不是,让路。”宫无决绕身,淡笑。
“不让,你不说清楚,我呀,怎么都不让路。”银衣男子手一伸,俊雅的面眉一挑,宫无决绕到哪边,他就拦到哪里,总之就是与之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