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白发苍苍,是一老者。
小白迅速拔剑,揉身而上。
方一交接,便觉此人身衰体弱,好像有伤在身,武功虽然不弱,但也难以称得上一流高手,和之前碰到的道盟里的杀手大不相同。
“慢着小白!手下留情!”小二急忙吼道。
小白早已心领神会,反手持着剑柄,只一击便将来者制服,并未伤其分毫。
只见这老者满面沧桑,双目通红,直直的瞪视着小白,一副深仇大恨,视死如归的样子。不过,从其不断颤抖的双手不难看出,这老者心里此时十分害怕。
“这刺客也太不中用了吧。”小黑说道。“这也是道盟里的人?”
“不像刺客,问问再说。”小二道。
“老丈为何要行刺我们?”小白松开了老者,徐徐问道。
“休要多说,快杀了我吧,你们这帮畜生,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那老者愈发的激动,委顿在地,不断的吼着。
小二一皱眉,上前问道:“老前辈,您是不是认错人了,你我恕不相识,我等只是路过这里,前来讨杯茶水,为何要生死相向?”
那老者闻声一怔,抬起头来仔细地看了看小二,见是一翩翩少年,哪里像是自己要埋伏的人?又转脸看了看小白,见对方只是板着个脸,一脸正气,更不像是坏人了,再往后看到小黑,发现竟是一位娇滴滴的‘小姑娘’!那老丈忙转过头来,小声的喃喃道:“看模样倒也不像坏人,难道真是认错人了?”遂大声问道:“你们难道不是从天阳城来,要来杀老夫的人?”
听到这话,小二先是一怔,随即笑道:“误会误会,我等兄弟三人若要杀你,岂会这般和你啰嗦?”
小白脸上也是怪模怪样的,显然是因为被误认了而感到哭笑不得。“难道我长得像坏人吗?”白小白摸了摸自己的脸,“显然不像。”小白得出结论。“小黑这小子整天眯着个小眼,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倒像是个淫贼。是了,难怪老汉误会!”
那老者却不知道小白心里转的什么念头,想了想叹息道:“想是老汉近日心神不定,疑神疑鬼,冤枉了二位小哥,和这位姑娘。”说着拍了拍衣服,正要鞠躬赔礼。被小黑上前拉住,说道:“是三位小哥。”
那老者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小黑,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确定了小黑是男性后,忙陪笑道:“是是是,是三位小哥,老头子老眼昏花,对不住了。”
“哪里哪里,一场误会,何必在意。”小黑摆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说道:“倒是前辈的做法令人诧异,为何埋伏在门口,不由分说的上来就打,若不是小生三人懂些拳脚,换做他人岂不糟糕?”
“小哥说的是,是老朽做的不对。”那老者心事重重的叹道。
“我原本伏在门后,从缝隙里见三位急冲冲地直奔茅屋而来,步履非凡,是有武功之人。老朽疑神疑鬼,被人给吓破了胆,还没看清几位的容貌,就把几位给当做了是来杀老汉的淫贼一伙。都怪老朽老眼昏花……”
听到‘淫贼’二字,小白抬头看了小黑一眼,心想:“果然如此,难怪老汉误会。”
“老丈说笑了,我等怎会和淫贼一伙?不瞒您说,小生平生最恨骄奢淫逸之徒,请老丈务必告诉我那淫贼现在何处,在下一定替老丈出气!”小黑义愤填膺道。想是回忆起了月下城前被非礼的片刻。
“这……这如何使得!”那老汉又是惶恐,又是高兴,继而又转变为了绝望。“罢了,罢了,那人不来杀老汉就万分侥幸了!”那老汉说道:“多谢几位的好意,老头子我心领了,几位里面请,我给几位上茶。”
说着请三人进屋坐下。
那茅屋内装饰简单,甚至可以说毫无装饰,只有两个灵位放在厅中,一曰‘亡妻’,一曰‘亡女’。那老汉见三人盯这牌位紧看,也不多说,只是默默的端上了茶水、果蔬,请三人用了。
“敢问老丈的妻女?”三人见到那两个灵位,已猜到了些什么,小黑开口问道。
“都被那淫贼害了……”老人悲怆道。
“混账!”小黑怒火中烧。
三人又详细问起了具体经过。可是那老汉再也不肯多说,只说不要再去招惹那淫贼,气的小黑几乎就要和老汉吵起来。
后来三人又请教老汉的姓名,那老汉也是推托过去,不肯明言。“区区贱名,何足挂齿,三位心善,一心想要替老汉出头,老汉我看得出来,也心领了,但也不能因此就让三位牵扯其中,平白丢了性命,那让老汉何以心安啊!”
席间那老丈虽是强颜欢笑,但也难以掩饰神情的悲伤,令人心碎。
三人只好作罢,又因为要赶时间去宗州,不多会儿就辞别老汉,连夜赶路。只是心中不免怏怏不乐。
……
“你们说那淫贼会是谁?”路上,小黑琢磨道。
“来头肯定不小!要不老丈也不会谈也不敢谈。应该是怕咱们去找那淫贼寻仇反而把自己也搭进去。”小二说道。
“要我说,那老丈就是不知道咱们的厉害。要是知道本少的能耐那还肯不说?期间我说了多少次咱们不怕那淫贼,可老丈就是不信啊。”小黑叹道。
“未必是不信,只怕是那淫贼厉害到咱们仨也对付不了。”小二淡淡的说道。
“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可别忘了宗州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修仙者的老巢!如果那淫贼就是一名修仙者呢?”小二反问。
“那……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小黑一咬牙,道:“大不了小爷我偷偷射他两箭,杀不了他也得解解这口恶气,反正他也找不着我。”
“嗯,是不能就这么算了,到时候再说吧,也许不是修仙者。只可惜不知道老丈姓名,这淫贼可是有些难找了。”小二又道。
“那老丈姓宋。”这时,小白说道。
“嗯?你怎么知道?”二人同时诧异道。那老者可是至始至终都没肯透漏姓名。
“我看到了他枪上刻的‘宋’字。”小白道。
原来在茅屋前与那老者交手的一瞬间,小白就发现了刻在其枪杆上的字——宋。习武之人绝不会在自己的兵器上胡乱刻画,那老汉十有八九就是姓宋。
“嗯,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有线索了!快走吧,前面就到宗州了!”小二说道。
不久就可以见到小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