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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清明

本以为会十分惨烈的白千树,算是逃过一劫,然而本以为能拖一拖,把父母应付过去的陆啸成,却经历了真正的修罗场。

陆爸陆妈坚持留在了Y市过完了新年,除夕之夜,更是和席晚秋一家,一起吃了团圆饭。一桌6个人,除了陆啸成以外,陆爸陆妈,席爸席妈全然不顾陆啸成阴沉的脸色,一个劲的兴致勃勃商量着婚期。

而席晚秋全程低头装羞涩。最后还是觉得应该慎重选择,双方父母决定一起请一个风水先生,算一算黄道吉日,再定日期,这才放过陆啸成。

整个寒假期间,陆啸成更是被陆爸陆妈天天撵出去,和席晚秋约会,美其名曰:小两口提前感受下一起过年的气氛。

陆啸成越发的暴躁,难得有几天躲过父母和席晚秋的搜索,跑到帝王门口,都被门卫毫不犹豫的赶了出来,连韩无双都没有见到,更不用说卫珤珤。

他困兽一般的情绪一直弥漫到寒假结束前一天,他深深意识到,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整个人就要废了,试想,如果此时被情绪影响丢了工作,父母更有理由将他打包回老家,娶妻生子了,到时候,娶的是不是席晚秋,又有什么不同!

“你终于想好要和我认真谈谈了?”开学前一天,席晚秋和陆啸成面对面坐在咖啡馆内。

“我和你结婚的事,是不是半点转圜的余地也没有了?”陆啸成努力平复着心情。

“你想要有什么余地?”席晚秋反问道,“也许你我结婚的事还有余地……”陆啸成闻言一喜,就听她继续说道,“但是,你结婚的事可是没有余地了,我听说有人自作聪明,自己在陆叔叔面前暴露了。亏我还想着,特地替你隐瞒卫珤珤是男孩的事情。”

陆啸成面色顿时就难看了,席晚秋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所以,你不觉得现在,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去问问你爸爸,他会不会让你就这样单身。如果你有更好的结婚对象,我,本人是不反对的,毕竟我也不是找不到别人。你应该感谢你这张脸。”

“你!”如果不是你搞出这么一堆事,我又怎么会被逼到绝境!陆啸成心中怒吼着。

席晚秋不急不忙,“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没有我,你还可以再逍遥几年?哼!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你就没想过,几年之后呢?到时候你确定还能找到像我这样,愿意牺牲一下的女人么?还是说,你要生生熬到你爸妈,都!死!掉!”

席晚秋一字一顿的敲打在陆啸成心上,他身上的气势完全颓废下去,“我们来认真切实际的商量下你的条件吧。”

“我一直都很认真,很实际,不切实际的一直是你。”席晚秋平静的回击。

“你先说说看,你的条件吧。”陆啸成放弃了没有意义的争执。

“第一,婚后3年内,我们必须生下一个孩子。不可抗力除外。”

“这不行,不可能,你知道,我对你没有兴趣!我对你根本就……就算没认识珤珤的时候,我对你也……”陆啸成有些难以启齿。

席晚秋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人工受孕也可以。这样也不行,那我们就没有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好……”

“我很高兴我们在第一点上能达成共识,接下来想必应该容易很多,第二……”

……

谈判结束,陆啸成只觉得筋疲力尽,珤珤,我已经尽了我最大努力,为我和你争取未来了,可是你在哪里?

转眼春暖花开,陆席两家人积极筹备着婚礼的各项事宜。陆啸成也好,席晚秋也好,都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了,两家家长打趣道:这小两口这么早就开始积极准备挣奶粉钱啦,哈哈哈!

时逢清明,带着珤珤四处游玩散心的韩无双,无奈带着他回到了老家。去年清明,他还可以留珤珤一个人在帝王,可是今年,他是怎么也不敢让珤珤一个人回Y市的。

“珤珤,我要去给我爸妈扫墓了。不然你就待在酒店里,我去去就回了。”韩无双迟疑的建议道。

卫珤珤摇摇头:“舅舅,没事,去年我就没有回来了,他们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外公外婆,爸妈其实……对我挺好的……”

最终,卫珤珤和卫蜀韩无忧还是在墓园相遇了,沉闷的扫完墓后,卫蜀夫妻带着卫臻,和韩无双一起回了他们下榻的酒店。

韩无忧先开口担心的问:“珤珤,上次你舅舅送你回家,你怎么不吭一声就又跑回去呢,我和你爸多担心啊”

“妈,对不起,我只是想舅舅了。”

“珤珤,你休学也有一年多了,学校方面说最多只能保留2年的学籍,你看你什么时候打算复学啊?”卫蜀直接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卫珤珤摇头:“爸爸,我不想再上学了,学校没什么意思,高中的内容我看看也就会了。真的没必要……”

卫臻突然打断他的话:“哥,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不该去跟老师讲,让你替小荷上台跳舞?”

珤珤沉默。韩无忧疑惑道:“珤珤,你不会真的是因为在怪卫臻,才连家都不愿意回的吧?他不是和你解释过么,他就是无心的那么说了一句,谁知道老师当真了。你这孩子,从小就喜欢不着家,一家人怎么还有隔夜仇呢?”

卫蜀语气有些严厉:“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学籍的事情,我也尽力替你打听了很多次,你确定你真的要放弃吗?你这样对得起我和你妈妈吗?你也太……”

“太什么?太任性?”韩无双尖锐的问道,“还是你想说太不知好歹?姐姐,姐夫,都闹到这地步了,为什么不把话说明白呢?你们真的相信,卫臻是无心的?随口的?一句话就要了珤珤的命?

“小双!”韩无忧恼怒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臻臻当年不过12岁,懂什么!”

“卫臻?这名字取得真好。”韩无双转过头,对着现在已14岁的少年说,“卫臻,你一样是我侄子,我不偏袒谁,你老实说,你到底是怎么说的!”

卫臻害怕的躲了躲,“我就是那么说的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小双,我和你姐把你带大,就是为了看你今天威胁自己的侄子?!”卫蜀大声斥责。

“姐姐,姐夫,其实你们早就知道了吧?毕竟我都能从卫臻老师和同学嘴里问到的话,你们朝夕相处,怎么会不知道?我来提醒你们一下吧,时隔这么久,你们怕是快要忘光了!”韩无双指着卫臻,说道,“他,当年,对老师说,‘我哥哥卫珤珤跳得可好啦,天天在家书都不看,整天就知道练舞呢,特别想上台呢’让我想想他又是怎么对他同学说的……”

“你们猜,是哪个同学呢?对了,叫小荷,是不是特别耳熟,哎呀,不就是哪个受伤的小姑娘么,他说‘我最讨厌哥哥了,什么都比我好,小荷,不然你假装受伤吧,让哥哥替你跳,他平时最讨厌妈妈把他当女孩看,哼,长成那样不老老实实穿裙子,装什么男孩!’”

韩无双看着面无血色的卫臻,戏谑的问:“好侄子,你说我刚刚学得像不像?你猜我知不知道接着,那个小荷说了什么?我给你学学,她说啊

‘原来你也讨厌你哥啊,长得那么漂亮,周末我们练舞他还老来指手画脚,他一来,围观的人不管男生女生都盯着他看,分明我才是领舞那个呢!让他穿裙子,他真的会生气?’”

韩无双一人分饰两角,

“当然肯定啊!我可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呢?”

“那我们就这么干,你说我要不要真的受个伤,万一老师看出来怎么办?”

“那多疼啊,小荷,还是不要了,你疼我心里不高兴!”

“没事,就这么一次,你记得一定要去跟老师推荐他啊,可不能让我白受伤了!”

……

韩无双演得惟妙惟肖,却没有一个掌声。他停了停,“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我是真没想到我亲爱的侄子12岁就这么聪慧,这么怜香惜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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