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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谁是你的小徒弟

“你是柳卿?你——是罗——哦——”老妇人一把拉住柳卿的手,把柳卿端详了半天,喜笑颜开:“哎呀,还真别说,柳家的小子也长得齐整着呢。”

“那当然了,呵呵,老奶奶,我知道你找谁了,是吧,柳卿,我猜她是要找——算了,我不说了。”柳成看老妇人和柳卿都一副紧张的样子,紧张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就打住了话头:“怎么样,呵呵,小妹妹,有什么差事啊?跟我们走吧,我们俩带你去见老奶奶让你找的那个人。”

“你真知道?”小女孩不知所措的望望老妇人,老妇人巴不得赶快摆脱这个疯道士,所以就急着对八儿和柳卿说:“柳卿,那你带八儿去找你妹妹——啊,她一会儿会告诉你是找谁,有什么事。她在家吧?”

“在家呢,我姐姐、我妹妹都在家呢!好哩!走吧!”兄弟两个听到王志伟的名字就猜到了是要找谁的,拉着八儿就往人群里钻。

“徒弟啊,等等我,我找你一百年了,找的好苦啊,你不能再跑丢了啊!”老道士不理睬老妇人,也要挤出人群追出去,人群左右时不让路,挡住他,不放他们出来。

老妇人也气愤地骂他:“别跟着我们,我们咋招惹你了?真是倒霉!八儿,你快跑,别理他,我还在这里等你,可别跑丢了啊!一定把东西送到啊!”志伟娘看八儿跑出去了,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八儿以前老是跑丢,这次要是再跑丢了,她可不好向侄子一家交差。

柳成和柳卿一路小跑着,边回头等八儿,八儿就也在后面跟着跑。刘卿不解的问:“你就是八儿?那个老道追你干吗?他怎么叫你徒弟?”柳卿突然站定了盯着八儿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跟了我们一路了,在我们家门口就遇见他了,怎么都甩不掉。烦人。你姐姐在家吗?”八儿怯怯的说。“你找我姐姐六月作什么?你应该不认识她的。”柳成插嘴说道。

“我不能告诉你,这是秘密,我替别人哨口信捎东西呢。反正你只要偷偷的把你姐姐叫过来,我自己告诉她。”八儿嘟起了嘴巴,她要保守秘密,三奶奶可是一再交代的,只能跟六月说。

“哎,麻烦,还跟我们保密?我们和六月是铁哥们,得了,你不说我们也不问你了,不过你得说,你跟王志伟是什么关系?”柳成是一副不饶人的样子,边往街中间走边问。

“关系?”八儿一愣。“嗯,王志伟是你什么人啊,你管那个老太婆叫什么,三奶奶?”刘卿忍不住解释一下。

“王志伟是我堂叔啊!那个是王志伟的亲娘哦,是我三奶那。”八儿不满他们管三奶奶叫老太婆,可是尽管三奶奶确实是老个老婆婆,她总觉得‘老太婆’这个称呼不好听。

他们挤出人群跑远了。一群人还在看那个疯道士的笑话,围着他掐长问短、看手相面,想试试他灵不灵。谁知道这老道似乎真有道行,数十个人的家庭婚姻还都被他说中了。志伟娘心里也是奇怪,也围着看起热闹来。

且说那八儿办完了事,看到三奶奶还在那里,就和柳卿、柳成忍不住又一起钻了进来。

老道一看八儿过来了,眼泪就滚落下来,高叫一声:“我的徒弟呀,你不要跑啊!听我说、你听我讲。你不认得我,我并不怪你,你是喝了孟婆汤了,早把我忘了。我找你找了一百多年,我找你是给你送法宝来了,有了这法宝,你前生的功德,今生的事业就不用愁了。”

他说着就从腰里掏出了快板打了起来:‘邦了个邦,邦了个邦’他不但打着快板,嘴里还念念有词,跟那些个说快板的一个调子:

“这第一宝,恁好听俺讲,听了这典故就能破天荒。哎,各位看官,各位老乡,恁听俺说呀”他换了语调——

“恁若问俺家住哪里,何方人士,这可是天大的机密,俺可不敢泄露。俺只能假托一处,有个落脚的去处罢了。就是为了诸位的功德,也是少知道的好,知道的太多会折了各位的阳寿的。俺只把老天允许俺讲的大概情况给诸位好好说下,看看俺找徒弟找对了没有?”这老道士继续啪嗒啪嗒的打了起来,滔滔不绝的讲起他的故事:

“诸位听俺说呀—

俺那老家,就在那子虚山,子虚山上有个乌有洞,乌有洞里俺修神仙啊。修炼了八百年,俺才能变化,又修炼了一千年,俺成了不老仙。

只记得有一年兵荒马乱,有一个将军他逃到了山间那。那将军,还带了,残兵败将八百单八个,缺胳膊少腿的卧倒在血泊间。也是那将军命该死,后有那追兵前来搜山。一搜搜到了俺住的那深山里,刀起头落归了天。那将军的人头被挑在长矛之上,只有尸身留在那山间。

只因他横尸在俺那山中,只因那将军也多世修行,俺给他超度了三天整,俺给他在后山起了坟茔。俺收了那八百多尸骨起了个大冢,俺捡了那八百多兵器练了个神钟。只因将军那一双宝剑好,俺舍不得炼掉就挂在洞府中。

俺是世外人本不该说输赢,俺是那世外仙本不愿辨奸忠。俺只想说句公道话,说一说这将军的前世今生。

只因那皇帝荒淫无能,只因那贪官暴敛横征,只因那酷吏霸道横行,只因那百姓民不聊生啊,造反的民众就举起了红缨。

恁要问那将军是哪个,他祖籍本是在那山东,这‘冲天将军’是他的号,‘黄巢’就是他原本的名。”

他那疯疯癫癫的话虽然引来一阵阵的哄笑,但是大家都在好奇地听着,倒不是他的快板说得有多好,而是大家都闲来无事,想看看这老疯子还能诌出什么胡话。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接议论,你看我我笑你嘲笑一通,这个盯着旁边的刘卿看上两眼说:“他不是在找你的吧”被刘卿瞪了一眼。那个说:“哎哟,八儿,你看,恁师傅来了还不跪下。”说的八儿又要钻人群回家去,却被老道追着,柳卿他们堵着,人群围着又八八儿圈到了圈子里去了。

“哎呀呀,老乡啊老乡,听俺说,诸位乡亲父老恁都别怕,。俺决不是坑蒙装骗胡侃乱蒙,俺说的都是天大的实话,现在俺再给恁说说黄巢的前生。

大家伙恁要是不相信,这七月十五的鬼节就是个见证。这鬼节节就是因他而起的。要说这冲天将军前世是哪个,还得从目连救母来拆讲分明,还请诸位安静的听啊——”

他那里啪嗒啪嗒的打着快板,目连救母在当地是一个和二十四孝一样广泛流传的故事。且不说是快板、坠子的常用题材,连唱戏都有一出戏叫做目连救母,可以说是妇孺皆知。只是他们不明白,目连和那个兵败的将军又什么关系?和老道士要找的徒弟有什么瓜葛?

人声嘈杂,嬉笑谩骂,什么声音都有。大家也就不再跟老道计较,让他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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