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真的吃饱了。你们慢慢的喝酒吧,我先回去——我——要么去跟刘阿姨打个招呼?”林琳征询似的看着黄叔叔和林宇梁。
刘天成一面往嘴巴里塞蛋糕,一面起身说道:“不用,我送你吧,林琳。”
林琳赶紧推辞:“你送我?不用了吧,我自己坐公交回去吧,这么晚了,你还没好好吃东西呢。”
“这里这个时候哪有公交啊?走吧,我送你。”刘天成坚持着。
林琳想推辞,但又怕伤了人的感情,所以一直拿眼睛求助似得望着养父。养父会意说道:
“天成,我送她吧,我们爷俩也好好聊聊。”
“我也该走了,林大哥,天不早了。”许方圆看情形不对,也不想再留在是非之地,既然是林宇梁请他来的,他离开那我姓许的自然也离开。
“我今晚在公司值班,不回来了,不用给我留门。”有黄书良在,林宇梁从来不在家里过夜,虽然黄书良不在时偶尔在家过夜也是睡他那小书房。林琳和林宇梁、许方圆一起出了房门,房间里留下了黄书良和刘阿姨以及天成兄弟两个。
天成有些烦躁的在客厅走来走去,这么来来回回好大一会,终于推开了主卧室的门说道:
“妈,你今天唱的是哪出戏呀,我们不是商量好了?”
“你跟谁商量好了?是你跟你那亲爹和后爹说好了吧?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妈吗?什么事都是你们商量好了才通知我,我还不如那个林宇梁!那人像住店的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刘巧玲心里的火气一时都冒了黑烟。
“妈!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过分吗?你当着林琳的面表现的那么不耐烦。你说你喜欢哪种?一般人家的女儿你看不上,说是没后台。要么说是不好看,不温柔,不会伺候人。我找老婆不是让她来伺候人的,伺候人我找保姆不得了?你低三下四、好不容易托人给我介绍了个高干子弟,有钱又有势,呵呵,你觉得满意了,我觉得恐龙一样,就这种人她都没有拿正眼看过我。人家嫌我出身不好,小三生的,自己的亲爹见不得光!”刘天成梗着脖子,气呼呼的盯着母亲说。
“你亲爹见不得光怪我?你怪他啊!”刘巧玲忽的从床上坐起来,指着恰巧刚刚进到屋子里的黄书良的鼻子吼道。
“看到你我都来气!林宇梁生日,你巴颠儿的巴颠儿跑来的来给他过生日,我生日的时候你哪儿去了?你给我记着,儿子是我的,不是你的,更不是那姓林的!”刘巧玲一脸的怒气。
“爱是谁的是谁的,我才不在乎,我从小没爹,我是野的。别人背后都这么说我,野的,知道吧!现在是我在谈恋爱,跟你们没半毛儿关系。我喜欢就好,我会想办法让林琳同意的,我才不管是不是农村的!我本来觉得一旦我和林琳成了,会让这个家的关系简单一点,纯粹一点,好能像个家的样子,谁知道,被你搞成这样!妈,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当初就不应该生我,你们爱跟谁过就跟谁过去!”刘天成矗在卧室门口,也是脸黑脖子粗的。
“天成,大声吵吵什么?你跟天用到外面看电视去!”黄书良看到天用也闻声进来了,赶紧让天成把他带出去。这孩子小,什么话都学,有些话,还得背着他说。
黄书良说着就把房门‘啪’的关上了,里面传来隐隐的争吵声,吵过一阵,终于安静了一些。只听黄书良苦口婆心的数落道:
“我这是为你好!你知道我不能把咱们的关系晒出来的!那样我几十年的经营全部白费了!为了方便跟你在一起,我把女儿莲莲都送到了美国读书去了,还让我老婆去陪读。但是你知道我不可能跟她离婚的,我官场上混到这个地步,还不是靠她爹罩着我?再说了,东窗事发了我一无所有,说不定还会锒铛入狱!到那时候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还会不计任何功利跟我结婚吗?这个你知道的,明明知道不可为的事,何必非要逼我去做呢?老说以前,那不是因为,你怀天用时你总是到局里闹腾,你说我怎么办?幸好当时老林出来了,那我还不得稳住你,让你暂时有个依靠?那阵子我正在风口浪尖上呢。
再说了,老林对你不错!把你当妹妹一样宠着,你对老林也厚道点吧,他为了咱俩白背了这么多年的假婚姻,没埋怨过一句,白白把他自己也耽误了。你不要老觉得他欠咱们的,其实他从监狱里出来那一刻起,就再也不欠我了,相反,现在我觉得是我欠他。算了,先不说这些了,咱们说说天成这事。这事我事先真是跟你商量过的,对不对?你今天表现可不合格,这会吓跑了林琳的。”
“吓跑了才好,我看林宇梁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丫头那副爱怜心疼的样子,我就窝火!”刘巧玲气的一拍桌子,嚯得得站了起来。
“你火什么?吃醋吗?”“谁吃醋了!值得我吃醋吗!”黄书良冲刘巧玲撇撇嘴:“你原来不是老担心他的钱财会被外面那个女人哄走吗?总说他往家里交的钱连他的伙食费、房费都不够、都给那个女的了?你也知道,咱天成开的这2家溜冰场和三家练歌房、歌舞厅的本钱都是他出的,天成向他开口借本钱的时候,他可是哈哈大笑,说借什么借,给你用就是了。
有两年了吧?他可是一声都没提过。那得多少钱你恐怕不知道,十几万呢!人家连眉头都没皱,你觉得还不够交你房费?
再说了,你有事没事的指示的他长工似得,随叫随到,帮了多少忙啊?再怎么说,他是我哥,虽然没有血缘,可是真是亲哥一般照顾着、护着我和书勤。没有他的大义,就没有我的今天。我爹娘养他那一场,我觉得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咱就别闹腾了,好不?他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