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只身赶到太后宫中,起初并未见到吴国太本人,正当他寻找之时,只听背后一阵脚步声响起,他回头看去,只见吴国太一身戎装打扮,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孙权问道:“母后,您自从武烈皇帝驾崩以来,就未曾穿过这套盔甲,难道您已决定,来日与儿臣一同上阵杀敌?”
吴国太摇头道:“非也,哀家此次邀你前来,乃是为了与你商讨,孙氏家族从今往后,应当何去何从之事。”
孙权疑惑道:“母后,您难道是在与儿臣开玩笑么?眼下贼军大兵压境,秣陵城池危在旦夕,孙氏一族除了背水一战,力战而死,与武烈皇帝团聚,还有什么道路可以选择?”
吴国太叹气道:“仲谋啊,当初伯符在时,常夸奖你聪慧过人,胜他十倍,今日看来,你孙仲谋实乃愚不可及之人也!你为了实现你自己的个人野心,带上整个孙氏家族背叛朝廷,结果到头来屡战屡败,最终为朝廷兵临城下。如今唯有开城投降,方可保全孙氏一门性命。倘若继续执迷不悟,负隅顽抗,必将给孙家造成灭顶之灾。”
孙权拒绝道:“母后呀母后,您为何就这样糊涂呢?当年伯符大哥一心忠于吕布,可最终却落得个什么下场?还不是被吕布那厮借刀杀人,借刘备之手给害死了?再说儿臣与吕布为敌,已有四年之久,倘若儿臣落到他的手上,他岂能放儿臣一条生路?您难道还看不清楚吗?儿臣与那吕布狗贼之间,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绝无并存之可能。”
吴国太纠正道:“仲谋此言差矣。伯符领军征战,死于贼人之手,怎能怪在朝廷头上?况且皇上事后下令处死刘备,已经为你报了杀兄之仇,到头来你非但不心存感激,反而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是何道理?况且尚香在那边,早已成为了当朝太子妃,你若投降的话,有尚香为你说情,定能保你平安无事。”
孙权说道:“也罢,既然母后决意投降,儿臣也不好阻拦,母后请便。只是儿臣定当誓死不降,纵然粉身碎骨,也要与吕布狗贼战斗至最后一刻,绝不向仇敌屈膝求饶。”
孙权说罢,转身便欲离去,不料却被吴国太一把扯住,动弹不得。
孙权大惊,问道:“母后,您这是要干什么?”
吴国太正色道:“孙仲谋,既然你拒绝哀家所言,置整个孙氏家族性命于不顾,那哀家也只好大义灭亲,亲手将你拿下并献与朝廷,牺牲你一人,保全整个孙家。”
孙权听得此言,心下大怒,奋力挣开吴国太的手,并施展拳脚,与其大打出手。孙权身为将门虎子,武艺自然不弱,但他自从随父兄起兵以来,并未直接参与过多少战斗,因而实战经验明显不足,无法与早年久经沙场的女将军吴国太相提并论。战到十余合,孙权性起,使出平生之力,一拳往吴国太面门上打来。吴国太见状,不慌不忙,身体一个旋转,躲开拳头攻击,同时闪身至孙权背后,大喝一声,飞起一脚,正中孙权腰间。孙权腰部挨了一击,身子瞬间失去平衡,咣当一声,跌倒在地。吴国太不给孙权起身机会,快步上前,将其一脚踩住,随后弯下腰来,取出绳索,将孙权双手,于背后反绑结实,完全将其拿下。
吴国太生擒孙权,命人打开城门,放吕布大军进城。
秣陵皇宫当中,吕布端坐于大殿之上,其麾下诸将站立两旁,吕帅、孙尚香、吴国太三人亦在其中。
吕布吩咐道:“来人,将贼首孙权,与朕押上殿来,朕要亲自审他两句。”
不多时,只见两名军士,押解着一位五花大绑的青年走上殿来,此青年非别,正是孙权仲谋。
吕布问道:“碧眼小儿,你当初背反朝廷,起兵作乱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这般结局?”
孙权叫道:“吕布狗贼,若非孙尚香母女二人与你狼狈为奸,相互勾结,朕又岂能落得如此下场?如今你为刀俎,朕为鱼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朕绝无半句怨言。”
吕布笑道:“孙仲谋,即使朕想要杀你,恐怕也会有人不同意的。”
吕布说罢,便将眼光转向了在座的孙尚香、吴国太母女二人。
吴国太出列说道:“陛下,仲谋年幼无知,冒犯天威,还望陛下能够看在伯符将军生前战功分上,饶他一条性命。”
吴国太转身与孙权说道:“仲谋啊,不要再耍你那倔脾气了,快下跪认罪,请求皇上放你一条生路。”
孙权对此直接表示拒绝,并不屑道:“哼,朕说过好多遍了,朕今生今世,只跪得两个人,其中第一位是父皇武烈皇帝,第二位是兄长长沙桓王,其余天下诸人,朕谁也不跪。”
孙尚香亦上前求情道:“陛下,臣妾请求您宽恕二兄死罪。”
哪知孙权在听到妹妹为自己说情以后,其态度非但没有发生任何好转,反而变得更加恶劣起来。
孙权冲孙尚香大声骂道:“猪狗不如的贱人!朕自从起兵以来,何时曾经亏待过你?你身为东吴公主,锦衣玉食,养尊处优,非但不与朕排忧解难,分担责任,反倒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吃里扒外,叛国投敌,断送东吴天下,罪当万死!朕如有来世,定当将你这贱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以泄朕心头之恨!”
吕帅听得孙权如此辱骂自己妻子,当即心头火起,他站立起来,拔剑出鞘,大喝一声,一剑正中孙权左胸,穿出背心。孙权瞪大双眼,倒在血泊当中,死不瞑目。
孙权死后,其尸体上冒出一道红气,飘往北方去了。
吴国太见事已至此,只得与吕布请求道:“陛下,仲谋出言不逊,冲撞太子殿下,死于太子殿下之手,臣妾绝不敢有丝毫怨言,臣妾现在只有一个请求,请陛下留给仲谋一具全尸,将其安葬于秣陵城外,臣妾感激不尽。”
在吴国太的眼里,孙权并非自己亲生子女,最多算是外甥或继子,与这个非亲生的儿子相比,无疑是自己与亲生女儿孙尚香的性命更为重要,眼下她所能够做到的,无非就是为孙权征求来一个安息之所罢了。
吕布许之,吩咐道:“来人,准备一口棺材,将孙权尸首入殓,抬出秣陵城外安葬。”
吕布与吴国太解释道:“假如孙权能够主动承认自己罪行,且表现态度良好,朕自然可以饶他性命,可惜此人态度极其恶劣,非但与朕出言不逊,还当着太子的面上,公然辱骂太子妃。如此这般,莫说是太子忍无可忍,即使是朕心胸宽广,也难以找到一个可以赦免他的理由,所以还请吴夫人能够体谅太子所为。”
孙尚香对于孙权这位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兼表兄,并无太多好感,远不如吕帅这位自己心目当中的如意郎君亲近感高,因此亦未对丈夫方才所作所为,表现出任何不满。
吕布下令,取消东南方面军这一番号,将其并入河北方面军,由赵云负责统领。同时江东整个孙氏家族,尽数迁至京城长安,由朝廷负责安排住所,不得于故乡继续居住。
至此,持续四年之久的扬州之战,最终画上了圆满句号。
吕布命众人先行退下,单留左慈一人与自己交谈。
吕布问道:“左道长,朕有一事十分不解,每当朕除去一名敌人之时,其身上都会现出一道怪异气体,而且还都是朝着北方飘去,不知这其中究竟暗藏何等玄机?”
左慈思索片刻,乃开口解释道:“陛下,依贫道所见,此乃人之怨念是也,众多诸侯因身亡于陛下之手,怨灵不散,汇聚于北方,形成一股空前强大的毁灭力量,不久必将南下,成为陛下自有生以来,所遇上的最大最强之敌。此事直接关系到中华帝国,甚至于整个人类的生死存亡,希望陛下到了那时,千万不得轻敌大意。陛下当初平定黑州之时,即命李傕等人领军于大兴安岭一带驻守,可谓是料敌如神,有先见之明。假如贫道没有猜错的话,陛下应当具有未卜先知之能,将历史改造为了今日这般模样。只是希望陛下不要忘记,一旦改变了历史,便很有肯能会使得某些更加强大的敌人登上历史舞台,较之历史上那些原本的强者,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