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之中,吕布望见曹操军中一员女将,全身披挂齐整,头顶凤冠,身披金甲,坐下雪白马,手使两口宝剑,连刺带砍,斩杀自己麾下军士数十余人,武艺貌似不在严慧之下。
吕布凭借个人直觉,断定此人乃是曹操之妻卞玲珑,他原本想拍马上前,将卞玲珑亲手活捉过来,如同先前对待甘梅、糜贞二人一般,以此来达到羞辱曹操的目的,但他毕竟是个男人,不屑于亲自出手捉拿敌方一员女将,哪怕对方乃是自己仇人之妻。
吕布想到此处,遂与身边的妻子严慧吩咐道:“夫人,眼前那员女将,乃曹**子卞玲珑是也,你若将她拿下,大功一件。”
严慧点头道:“大王放心,此事对于妾身来讲,自然是小菜一碟。”
严慧说罢,亦掣出两口宝剑,纵坐下雪白马,与卞玲珑互通姓名,开始厮杀。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员女将,两匹白马,四口宝剑,好似风飘玉屑,雪洒琼花,一时难分高下。但眼下吕布军连胜两阵,士气旺盛,人人奋勇,个个争先,曹操军屡战皆败,士气低迷,谈吕色变,畏吕如虎,不能抵挡。
卞玲珑见自家军马渐落下风,便开始有些心慌意乱,剑法也略松下来,被严慧看准破绽,一剑往顶门上挥来。卞玲珑急低头躲闪时,头上凤冠早已为严慧砍去,长发披散开来。卞玲珑大惊失色,不敢再战,虚晃一剑,大败而走。严慧趁势追赶。
赵云一骑马飞入曹军,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正撞着见一员曹将,手提铁枪,背上一口宝剑,跃马而来。赵云便不答话,直取那将。交马处,一枪刺着,倒于马下。赵云下马查看时,见剑靶上有金嵌“青釭”二字,方知此将乃是曹操随身背剑心腹之人夏侯恩,背上宝剑乃是曹操两柄佩剑之一的青釭剑,砍铁如泥,锋利无比。赵云大喜,收了青釭剑,上马继续厮杀。
曹、刘联军无法抵挡吕布大军,只得继续向辽东逃去。吕布穷追不舍,率军追至辽东,于辽水西岸再战。曹、刘联军又败一阵。曹操长子曹昂被吕雯一戟刺于马下,侄子曹安民亦为吕帅一枪挑死。
曹性望见曹操,意欲擒贼擒王,乃取弓箭在手,拈弓搭箭,瞄准曹操,嗖的一声,一箭发出。曹操此刻正忙于厮杀,哪里有空闲闪避,被曹性一箭正中肩膀,痛叫一声,翻身跌下马来。
曹性大喜,弃弓绰刀,来斩曹操。就在此时,曹洪飞马赶到,奋力向前,战退曹性,下马扶起曹操。
曹洪建议道:“主公,您身上这幅黄金盔甲过于显眼,故吕布及其麾下将士能够屡次将您轻易认出。不如末将与主公调换盔甲,吸引吕布军注意,主公即可趁机逃脱。”
曹操疑惑道:“倘若为吕布追上,你又当如何逃生?”
曹洪慨然道:“末将受主公恩惠多年,今日正当以死相报。”
于是曹操与曹洪换了盔甲,令其领一军打曹操旗号断后,自己本人则率大部队东渡辽河,奔辽东而去。刘备亦随之前往。
曹性回见吕布,下马请罪道:“大王,方才交战之时,末将一箭射中曹贼,几乎将之活捉,却因其族弟曹洪前来阻挡,功亏一篑,未能生擒曹贼,特来领罪。”
吕布安慰道:“曹将军,此乃曹贼大限未至,非汝之罪也,不必如此自责。”
张辽、徐晃二将各自押解一名俘虏,前来与吕布报告。
张、徐二人称:“大王,末将张辽擒得郭嘉,徐晃擒得刘晔,请大王处置。”
吕布大喜,重赏张、徐二人。
吕布与那两名俘虏问道:“你二人谁是郭嘉?”
其中一个状态较为虚弱的俘虏回答道:“在下即是郭嘉,字奉孝。”
吕布又问道:“你这身子是怎么回事?说出来与本王听听。”
郭嘉道:“在下协助曹操,与大王对抗多时,故积劳成疾。眼下在下恐怕已来日无多,请大王赐个痛快。”
吕布知道,历史上的郭嘉,在曹操平定北方以后不久,便因病去世,年仅三十八岁,从他目前的身体情况来看,应该也活不了几年了,此等青年才俊之人,自己绝无放任其英年早逝之理。
吕布待人向来恩怨分明,郭嘉虽说在历史上给自己造成了不少麻烦,但那时各为其主,不容不尽力,况且郭嘉此人年纪轻轻,谋略过人,不在陈宫、贾诩等人之下,自己又怎能不对其加以重用。
吕布笑道:“先生此言差矣,本王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杀你做什么?来人,将郭先生送至长安,让华御医为他好好瞧瞧,看看他到底患上了什么病症。”
吕布送走了郭嘉,又转身问刘晔道:“你就是刘晔么?”
刘晔回答道:“不错,在下正是刘晔,字子扬。”
吕布对刘晔亦有所了解,知道此人曾刺杀豪强郑宝,其胆识不在典韦之下,又以料事如神、善于知人见长,曹操在官渡之战当中,成功制造出霹雳车这等攻城器械,也少不了此人功劳。
吕布接着问道:“刘先生,本王闻你当年行侠仗义,胆识过人,敢于刺杀扬州豪强郑宝,可谓正义之士。为何后来却选择弃明投暗,与曹操同流合污,残害百姓?”
刘晔惶恐道:“大王,在下当年有眼无珠,误以为曹操乃真命之主,所以才选择为之效命。自曹操兖州战败后,在下便对其心生疑惑,以为其才、德皆在大王之下,非大王敌手。如今在下为大王所擒,愿弃暗投明,归顺于大王麾下,为大王效犬马之劳,请大王不计前嫌,接纳在下,在下感激不尽。”
吕布大喜,准许刘晔归降,命其与贾诩、马钧二人担任副手,既负责出谋划策,又参与霹雳车等攻城器械的研制工作。
有军士来报,称:“大王,曹军一路人马,向东往辽河方向逃去,从旗号上判断,统帅应当是曹操本人,请大王定夺。”
吕布点头道:“好,此次本王定要亲手射杀曹贼,绝不会给他第二次逃走之机。”
吕布率兵赶上曹军,见远处前方一人,中等身材,盔甲鲜明,背对自己,料定是曹操本人,乃插住画戟,取弓箭在手,拈弓搭箭,瞄准那人,嗖的一声,一箭飞出,正中那人肩膀,将其穿透。那人痛叫一声,翻身撞下马来,趴倒在地。
吕布飞马上前,将画戟架在那人项上。
吕布喝道:“曹贼,死到临头,何话可说?”
那人听闻此言,并未开口回答,而是缓缓转过头来,冲吕布哈哈大笑。
吕布方才发现,眼前此人不过身着曹操盔甲而已,绝非曹操本人。
吕布大怒,问道:“汝是何人?胆敢冒充曹操!”
曹洪自知难以幸免,乃大声笑骂道:“吕布狗贼,你可给老子听清楚了:老子乃孟德兄族弟曹洪,字子廉。我告诉你,我家兄长如今早就跑远了,即使你坐下赤兔马,亦绝无可能追上,而且你嚣张的时间不多了,过不了多久,兄长即会率大军杀回中原,直捣长安,用他那锋利无比的倚天宝剑,亲自斩下你项上狗头,为朝廷及天下黎民百姓除去你这个大害!”
吕布心道:“什么?为天下百姓除害?你身为曹操族弟,难道不清楚你那兄长当年在徐州做了什么吗?一个只为发泄私愤,即杀害数十万无辜百姓之人,竟然有脸说出‘为天下除害’这等正义凛然之言,真是大言不惭。”
吕布不屑于将自己心中所想与曹洪一一解释,他知道曹洪如李典一般,绝无可能归降自己,也不可能接受自己任何劝说,遂大喝一声,手起戟落,将曹洪首级斩下,令全军渡过辽河,继续追赶曹、刘二贼。
曹操、刘备二人自知无力抵御吕布兵锋,只得继续北上,逃往高句丽境内去了。
吕布逐走曹操、刘备两大劲敌,拿下幽州,收兵返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