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魏二将禀报称:“吕将军,末将二人往山东买马,买得好马三百余匹,回至沛县界首,被强寇劫去一半。打听得是刘备手下将张飞,诈妆作山贼,抢劫马匹去了。”
吕布听闻此言,不由勃然大怒。
吕布心道:“大耳贼、环眼贼,你二人在历史上欺本将势力弱小,故而敢于公然抢夺本将马匹,这也就罢了,如今本将势力强大,横跨兖、徐两州,又有以董相国为代表的长安朝廷作为靠山,你们竟然还敢这般撒野,简直是欺人太甚。好,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本将不义,以本将现今的兵力,即使少了你们,依然可以挡得住袁术。”
吕布想到此处,遂与高顺、张辽、徐晃、典韦、陈到等将领点起军马,来攻小沛。
刘备闻吕布军至,心下大惊,慌忙引兵出迎。
两阵对圆,刘备当先出马。
刘备明知故问道:“兄长何故领军到此?”
吕布手指刘备骂道:“我辕门射戟,救你大难,你何故夺我马匹?”
刘备狡辩道:“备因缺马,令人四下收买,安敢夺兄马匹耶?”
吕布喝道:“你便使张飞夺了吾好马一百五十匹,尚自抵讳!”
张飞挺枪出马,叫道:“是吾夺了好马一百五十匹,不知是你的。”
吕布骂道:“环眼贼汉!累次渺视吾!”
张飞反驳道:“我夺你马,你便恼,你夺我哥哥的徐州,你便就不说!”
吕布不再多言,挺戟出马,来战张飞。张飞亦不甘示弱,纵坐下乌骓马,舞丈八蛇矛,直冲吕布。两马相交,枪戟并举,战有四五十合,张飞便已枪法大乱,力气不加。
张飞虽说这些年来,随刘备四处征战,同时加紧练习武艺,其武力水准早已比当年虎牢关时有所提升,不过与吕布相比,仍有不小差距,况且吕布还拥有着超越千年的智慧,所以悟性极强,故而武力提升速度远在张飞之上。
关羽见张飞战吕布不过,遂催动坐下枣红马,提青龙偃月刀,出马上前助战。
关、张二人经过虎牢关一战,知道吕布方天画戟的牵引之法十分厉害,同时也认识到了自己与吕布之间的差距,于是便多次展开练习,力求加强兄弟二人间的配么默契程度,使得吕布的牵引之法无从下手。如今他们兄弟二人,已经完全可以做到相互取长补短,彼此间配合的可谓是天衣无缝。
吕布面对这般攻击,心下毫无惧怯之意,抖擞神威,力敌关、张二将,全无半点惧怯。三匹马丁字儿厮杀,战至五十余合,依旧胜负难分。高顺、张辽等在场诸人早已看得痴呆,连喝彩之声亦未曾发出。
刘备见自己二位兄弟战吕布不下,恐有疏失,乃拍马舞剑,前来夹攻吕布。三兄弟围住吕布,转灯般的厮杀。又战到三十余合,吕布决定速战速决,看准刘备破绽,大喝一声,将刘备手中那对双股宝剑,一戟挑飞于半空当中。刘备失了兵器,心下大骇,不敢再战,只得拔马败走。关、张二人见兄长战败,亦无暇与吕布继续交手,各自虚晃一招,掩护刘备退回本阵。
吕布得胜,将画戟往后一招,其身后军马一齐杀上。刘备军大败,只得退回城中。吕布军分四路,将小沛城池四面围定。
刘备败回城中,差人往吕布营中求和,答应送还马匹。
吕布知道刘备绝不会真心议和,于是乃将计就计,假意答应讲和,待刘备送还马匹之时,却另有安排。
次日,刘备打开小沛城东门,使人领一百五十匹好马交还吕布。吕布接收马匹后,忽然脸色一沉,将手一挥,高顺、张辽各领一路军马,从两侧分别杀出。刘备未曾想到吕布会有这等准备,措手不及,被高、张两军杀进城来,将城门控制,放吕布大军入城。
刘备见眼下情况紧急,忙与孙乾商议对策。
孙乾提议道:“袁绍所忌惮者,吕布也。不若弃城而走,往冀州投奔袁绍,借军破布。此为上策。”
刘备纳其言,命关、张二将在前,自己与糜竺、糜芳、孙乾、陈登等人押后,赵云负责保护夫人糜贞安全。关羽、张飞命军士打开北门,正欲冲出时,一声呐喊,徐晃、典韦二将领伏兵杀来,两军混战。
原来吕布早已料定,刘备作战失利,必然会北上投奔袁绍,于是乃事先安排徐、典二将,于北门外把守,待刘备军出城之时,即上前截杀。吕布此次征讨刘备,只带有三千军马,刘备虽有万余人马,但一来措手不及,二来战力低下,故无法抵挡精锐的吕布军进攻。
刘、关、张三人奋力死战,折了数千人马,方才杀出重围,往北方冀州逃去。
赵云此时此刻,尚在城中与吕布军马厮杀,他因负责保护糜夫人车驾,故无法随刘备一道突围。
高顺见赵云领少数人马护卫一辆马车,知车中必为刘备军重要人物,心下大喜,纵马挺枪,直杀过来。
赵云大怒,挺枪来战。两马相交,双枪并举,战三十合,高顺不敌,虚晃一枪,拔马败走。张辽赶到,见高顺战赵云不过,乃拍马舞刀,接住赵云厮杀。赵云全然不惧,抖擞精神,大战张辽。战五十合,张辽刀法散乱,不能抵挡,虚掩一刀,跳出圈来。
赵云正欲追赶,忽闻背后喊杀声响起,急回头望去,见陈到领小队人马,将自己身后士卒尽皆杀散,完全控制了马车。
原来高顺、张辽先后上前与赵云交战,不过是为了拖延赵云而已,其真实目的在于使赵云分散注意力,为陈到争取时间,使其能够趁赵云单挑之时,劫持刘备家小。
陈到冲赵云叫道:“子龙兄,如今下邳城已落入吕将军之手,刘备弃你于不顾,你又未能保护刘备家小,不下马归降更待何时?以弟之不才,吕将军亦授以都尉之职,兄若归降,贵不可言。”
赵云大怒,骂道:“陈到,你这忘恩负义,背主求荣的奸贼,今日我赵云若不取你首级,誓不为人!”
陈到哈哈大笑,说道:“子龙兄,刘备那厮将你弃之于不顾,你反倒还对他忠心耿耿,笑煞人也!真是被人家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啊!再说你未能保护糜夫人安全,即使回去,又有何等颜面与刘备交代?吕将军先前有过吩咐,兄长现在若不肯下马归降,就要我杀了车上这姓糜的女人,只是我向来将你视作兄长,故不忍以这等手段来要挟于你。况且刘备这等为保全自家性命,不惜屡次出卖与抛弃自己妻子之徒,真的值得兄长对其如此效忠么?难道吕将军当初与你说的那些话,你全都当做耳旁风了么?”
赵云听得这番言语,整个人顿时定在原地,他虽然对刘备先前休弃甘梅之事深有不满,但又因刘备早年对自己的赏识而心怀感激,一时不知该如何选择,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境地。
就在赵云难以选择之时,又一路军马来到,当头一员大将,正是敌军主将吕布。
吕布见赵云难以做出选择,乃亲自拍马上前劝说。
吕布劝道:“赵将军,本将先前对你所言之事,眼下俱已化为现实,刘备既无法守住徐州、小沛,又不能保护自家妻小,为保全自家性命,不惜将夫人休掉让与本将,眼下又将你与另一位夫人弃之不顾,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么?本将虽说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却也胜过那大耳贼百倍,你若选择归降,必将不会再度落得今日这般遭人抛弃之命运。本将当初曾经有言在先:无论你何时选择归降,本将这扇大门,都将永远为你敞开。本将说到做到,决无食言之理。”
赵云低头思考多时,方才抬起头来。
赵云正色与吕布道:“吕将军,末将先前误以刘备为英雄,最终遭其抛弃,乃自取也。如今末将心灰意冷,本想就此隐退,不再为任何诸侯效忠。但近期观将军智勇兼备,料敌如神,前日于城下力敌刘、关、张三人,或许乃真英雄也。末将今日决定亲身确认一番,若将军能够胜过末将掌中长枪,末将即下马归降。”
吕布知道,赵云如今早已有归降自己之意,但又有碍于面子,所以方才提出以上条件,自己也完全可以满足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