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七楼看了好会的秀丽风景之后，徐贤回和陆箫吟才准备下楼，待到走上木梯，陆箫吟却是抬头往上看了看。
徐贤回注意到他的动作后也抬头看了看，问道：“我们上去看看？听说第八层楼只有四季名阁呢。”
陆箫吟点头应着：“好啊。”
顺着木梯上去后，他们才发现第八层的外面根本没人，见此情景徐贤回略微一愣，但陆箫吟却是眼睛微亮。
“你听见了吗？”他问道。
“什么？”徐贤回迷茫。
陆箫吟神色微小地变了变：“是歌声啊，可是变化好大……刚刚还是那么欢亮的，可如今一下就如诉如泣起来。”
“是吗？”徐贤回微微皱眉，仔细聆听起来。细听了一会儿，她神色才微微变化。她感觉一阵歌声仿佛吹破隔层远远传来，戚戚悲伤之意藏在空灵中，让听见的人心中那一瞬间填充满了柔柔的痛感和伤觉。
温柔的倾诉与悲痛被歌唱出来，牵动着听歌人的心弦。
徐贤回忽然有些失落：“好像是那边传来的，我们过去看看？”
陆箫吟注意到她的神色，点头跟着走到了一个包厢的门前。
门上标示着两个字，是这间厢房的名称：
春序。
两人暗自品味了一下这个名字，才在门前仔细聆听起歌声来。
一曲柔软刺痛的情歌唱毕，徐贤回才收回心神，忍不住说道：“真好听。”
陆箫吟点了点头。
随后，他们又听见里面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那我再唱一首？《致空》可以吗？”
静默了一会儿，一阵悠扬的琴声便从春序里传了出来。
“不见当年风姿绰约
不见当年佳人倾城
古式自清城楼画风古美
犹记自说自清人
为人正直两袖清风
潇洒甩袖笑看人生
伴君王左右辅佐江山
不忘当年城
留下名胜青史留名
依记君
那年弯腰扶人
飒然一笑
……”
歌颂张空晓的这曲《致空》是自清人们都会唱的，是在张空晓离世之后，一位自清城出生的名人所作。
《致空》一曲和“致空客栈”没什么实际关系，但是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来。
一曲歌毕，徐贤回缓缓舒出了一口气，然后看陆箫吟也没有继续听的意思了，才笑道：“走吧。”
陆箫吟自然是跟着她一起离开了。
夜里的自清城也别有一番滋味，但是徐贤回没再多加观赏，而是直接去修炼了。
陆箫吟在余宸州里待着的那几日便突破了，已经是一次灵王，如今正在巩固温养，但是徐贤回却还没有找到契机，正在寻找途径中。
在修炼之时，徐贤回有莫名想起在春序里传出了的那一曲《致空》，清荡的乐声，缥缈的歌声，回响在徐贤回的心中。
一个形象在心里勾勒出来，一代传奇丞相被徐贤回细致地想出来，不着重于外貌，而是对于灵魂、行为和品德的思考。
这一夜，春序里的《致空》回响了整个夜空，张空晓也如同被收缩，慢慢完整在徐贤回的神海里。
他闭合着双眼，悬空盘腿坐于徐贤回的精神识海里，一袭白衣，容颜俊美，仅仅只是一个虚影，却仿佛自带傲骨，浑身上下透着潇洒的气质，平静安详的神态，使人感觉一切到他面前都会自然温顺下来。
这就是张空晓的魅力，腹有诗书气自华，虚怀若谷般的魅力。
这也是他和徐贤回最为相似的地方。
那也正是徐贤回的魅力和气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