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桌一几一酒樽,一碑一炉一蒲团,度厄想过石屋中各种情景,其中就有想到这是一处高人清修之地,但是真正看到时还是忍不住惊诧不已。
尝试了一下,在这处空间里,元始宝器没有半点反应,也不知道是损坏了,还是这处空间的限制。
就在之前,度厄在石屋外又探索了良久,一无所获,终究还是不得不选择穿越那道清浊构成的门户。
在石屋外看时,度厄以为这里已经久无人居,但是现在进来之后,却发现石屋中一尘不染。
这是真正的一尘不染,哪怕一丝一毫的灰尘都没有在这石屋中显现踪迹!
这桌几皆是一种不知名的红木做成,抚摸上去,隐隐有一种温暖滑腻的感觉,仿佛摸~到的不是木材,而是少女的肌肤。
桌上,透明酒液盈樽,散发出淡淡酒香,仅仅只是闻了一下,度厄就仿佛泠然御风,飘飘然,舒爽非常。
更让度厄惊喜的是,在现实中久久修炼都难以进步的肉~身,竟然伴随着从毛孔中渗入丝丝缕缕的酒气,融化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化作一道道玄黄之气,滋养着自己的身体,转化成自身元力,不断壮大增强。
他可以感觉到,仅仅就是这瞬间的功夫,自己的身体力量至少增大了两分,堪比自己在元始世界那洞~穴深处的岩浆炙烤下,主动吸收火元灼烧自身,修炼三天的效果!
何况,那种修行方式五行难调,自身五行元气无法完全转换为元力,杂乱不堪,随时可能暴、乱,危及生命。
而今,度厄仅仅是吸收一口酒香,那紊乱的元气竟自行融汇,一直未曾修得的金属性元气也渐渐衍生。
片刻之后,五者逐渐平衡,化为最纯净的玄黄之气,玄黄之气再转,成为一道道元力,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度厄心中狂喜,顾不得再管其他,忙就地打坐,开始修炼起在元始世界获得的基础炼体之道功法——玄元诀。
一丝一缕的酒香,透过度厄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融入到他身体之中。
在度厄熏然欲醉间,那清香就化作汩~汩溪流淌遍全身,融入每一个细胞,每一处筋~肉骨骼。
他身上肌肉渐渐变得密实起来,骨骼也如千锤百炼中的神兵,愈发坚韧强劲。
那全身流转的玄黄之气,也渐渐与身体融合,以骨骼为山脉,以血肉为江海,化而为本身元力,又渐渐融入身体每个细胞,强化着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度厄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如同雾霾般凝在空中,而后消失不见。睁开双眼,眼中一丝喜色闪过,看着浑身上下布满了粘腻的灰黑色杂质油污,慢慢起身,向石屋外那处水缸走去。
“真是想不到,这么快我的本体就突破到了黑级。”
冲洗完毕,度厄看着水缸中自己随着波纹晃动的倒影,眼中难掩兴奋之色,自语道:
“也不知道那酒樽中究竟是什么仙家秘酿,竟然有这种奇效,不知道放了多久了,单单是散发出来的酒香,估计都足够我轻松突破到白级了,而且是毫无危险的突破!”
“我之前把自己埋在土里,扔进火里,潜在水中,封到树干里,以身体吸收那充满杂质的各种元气,随时可能被土元僵化身体,被火元烧作飞灰,被水元化成脓水,被木元吸干生气,与现在相比,简直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说到此处,度厄语气中再难掩饰激动,喜道:“酒气都有如此神效,如果我饮下那樽中的仙酿,又该是何等的效果!”
好在他虽然惊喜,毕竟理智尚存,知道如此强大的酒液,以他现在的实力,如果饮下去哪怕是仅仅一点点,也很有可能因为身体来不及吸收其中蕴含的强大能量,有爆体身亡之危。
度厄暗暗下定决心,要在这里继续修行,直到突破白级。
“元始世界,玄黄青赤白黑,以六合而划分,东方青龙,南炎朱雀,西极白~虎,北地玄武,东青南赤西白北黑,再辅以其上的天玄地黄,构成实力六道。”
“传说,即使在元始世界中,也只有半数可以达到白级,拥有三百载寿数,而且多数是在花甲之年之后才能突破到白级,在其附属的银月位面,甚至百万人才能有一个可以突破到白级,至于赤级的,更是罕见,而青级的,恐怕银月位面都未必有,只有那些从元始世界来的高层管理者才有这种实力。”
“现在我既然有这等机缘,怎可不好好利用一番!”
度厄心中激荡,暗自沉思着。
这刻,他虽心下仍警惕着此间可能存在的主人,却难掩心头的激动。
重又进入石屋之中,闻着那淡淡的酒香,度厄强压下心头修炼的冲动,转而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其他物事。
初始由于太过震惊,此时度厄才发觉,这约二十余米见方的石屋,石碑之后约两米远处,另有两道门户,左边同刚刚踏入的门户相仿,上清下浊,右边一道则是恰恰相反,下为清上为浊,也不知分别通往何处。
度厄往那两道门户走去,总是在一米远处被忽然弹出的光罩拦住,便不再尝试,而是返身走到石碑旁。
石碑高约两米余,上方尖顶,下面方长。
石碑上刻有许多字迹,细细看去,乃是金文。
此“金文”并非所谓“金国的文字”,而是实实在在被命名为“金文”的一种中国古代文字。
好在度厄父亲不仅仅是个高中教师,更是一个古文字爱好者,尤好春秋战国时期的文字。
受其影响,度厄对此也有所好,在大学里,他更是选修了一门名为《中国文字发展史》的课程,可惜教授水平一般,甚至连他的水平都有所不及,令其大失所望。
所谓金文,亦称钟鼎文,乃是因为此文字常常刻录与青铜器上,故由此得名。
说起来,人们耳熟能详的还是甲骨文,大篆小纂之类。
甲骨文传自上古,而小纂则是秦皇统一全国之后,“书同文”之壮举下慢慢成熟的,金文则是承接甲骨文与大篆小纂的一种字体。
换句话说,立这石碑的,应当是秦皇统一文字之前的人。
此时度厄立于石碑旁,看着那碑文上写道:
“道可道,非常道……”
“咦,这竟然是老子所著《道德经》的内容,难道老子曾经来过这里?”
度厄疑惑不解,继续往下看。
“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尔新成。喔,这里似乎跟流传下来的《道德经》内容不大相同啊,现在流传的版本里面,应该是‘故能蔽而新成’,估计是现在流传下来的内容,经历了那么长时间,已经有所缺漏差错了。”
“‘蔽而新成’,这句现在的解释是除去坏的旧的,而后才有好的出现。那‘蔽尔新成’是什么意思?阻拦什么东西出现吗?”
摇摇头,不再去管它,继续往下看,其余处也有些与现存版本大不相同。待道德经写完,左下方另有两列字迹,比之这《道德经》字体要稍小一些,上写道:
“公合齐鲁,败宋于菅,无所归。忽有所感,行廿载,乃至于此。观帝之道衍,初惊之,后疑之,后复哀之。向者,帝之道,尤蚁之于泰山,而况乎吾之类焉?终乃通达,不复哀也,乃悟道于此。今甲子有二矣,当归于世。耳留字以志。”
“竟然真的是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