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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不 是 唯 一

有些事情现在不做,也许以后会做,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做。有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又害怕失败不敢付出行动。焦躁怀疑时,总希望能拥有一台叫做时光的机器,带我穿越到一个叫做未来的地方,去窥探想要的隐秘。

每一个女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敏感的小女孩,她需要无时无刻的爱,她需要百分百的安全感可以随时依靠。这些,她在叶恪冉身边找不到。她曾努力的让自己融入他的生活圈子,然而那个圈子浮华不现实,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岁月的流逝,思索着去成长的过程里,她越发的喜欢呆在角落中,安静的发呆。她开始不再写文章,她开始全心全意陪伴思思成长。面对生命的坎坷,她不得不让自己像鱼儿那般活着,伤痛的时候,她只需要拥有七秒的记忆就足够。为了女儿,为了家人,她不得不让自己变勇敢。

这几年,她过的很快乐,有思思的地方,就是乐园。偶尔的脆弱,偶尔的孤单,也都已经习惯了。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的那么美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我觉得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有时,可能脆弱得一句话就泪流满面,有时,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

这几天,叶恪冉看起来似乎又心事。邵明辉看到叶恪冉目光空洞,小声问李奇,“他怎么了?”

“他在南京见到了她的女儿。”李奇回答。

“难怪。”邵明辉一惊,很快的恢复正常,世界之大,叶恪冉和蓝汐是何其有缘。李奇没提起蓝汐的名字,邵明辉却是一副知道的样子,能让叶恪冉这样子,似乎只有蓝汐一人可以。

晚上他们一起出去吃饭,叶恪冉喝了不少酒,在邵明辉的记忆里,叶恪冉开始喝酒是从蓝汐走的那年开始,以前他偶尔也会喝酒,但不会像那时候一样去灌醉自己。时间过去两年,叶恪冉从欧洲巡演回来后,消沉一阵子之后,邵明辉就再也没见到他喝酒。

“你还想着她?”忍了一晚上,邵明辉终于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叶恪冉没有回答。

“也许你已经不爱了,只是你还放不下而已。”邵明辉这么对叶恪冉说,“去找她,把心结解开。”

叶恪冉依旧没说话,自顾自的喝酒。回去的路上,叶恪冉路过他们相遇的那个路口,让司机停车,他站在车辆往来的路口,心里想着,“你们认识她吗?她活在我孤寂的脑海,在黄昏的星辰中我方能找到,在日落失去光辉的时刻,她是天使,带走了我的祈祷。”

第二天,叶恪冉买了飞往南京的机票,也许像邵明辉说的那样,对蓝汐已经没有爱,只是心结。

夜幕初临,远远的看着咖啡店,他走近推门而入,听到思思再说,“蓝汐,你好了没,我好饿哦!”

“就快好了,你在等我一下哦!”蓝汐耐心地安抚思思。

“我好可怜哦,蓝汐都不带我去吃饭。”思思无趣且委屈的站在店里向往张望。

“妈咪,我可以到外面等你吗?”

“不可以,外边有坏人。”看着门外来往的路人,思思怏怏不乐的想着,我要回家,我好饿。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个有点熟悉的面孔,飞奔的跑过去,扑进叶恪冉的怀里,“叔叔,你来找我玩吗?”

叶恪冉抱起思思问她,“思思想叔叔没有?”

思思认真的点头,“嗯,思思想叔叔了。”

“思思,思思......”迟迟听不到女儿的答复,蓝汐从里面跑出来寻找女儿。

就这样毫无前兆,毫无预警的再一次相遇。蓝汐看着叶恪冉,叶恪冉抱着思思看着她,相对无言。

思思在叶恪冉的怀里微笑,她对蓝汐说,“妈咪,这是我上次跟你说的帅叔叔,他的手机里有一个和你很像的姐姐照片哦。”

七年的分离,久别重逢后的相遇,彼此眼中的深沉,一切的一切,希望与失望,投身其中转瞬逝去,逼迫着移开了相视的目光。

相遇那年,她二十四岁,今年她三十二岁,岁月的沉淀,让曾经那个快乐的女孩变得沉默,变得寡言。

叶恪冉静静地看着她,许久之后他说,“一起出去吃饭吧。”

蓝汐牵着大白走在前面,叶恪冉抱着思思走在后面。思思给叶恪冉讲自己这些天做的事情,叶恪冉听得很认真,余光中,他看向蓝汐的背影。不必动情,不必心惊,只需悄悄地挥一挥手,如送一片云,一阵风,如送落日不再升起,如送不知何往的流星,人人都将成为背景。

一路上,蓝汐都没有说话,吃饭的时候,她也吃的很少。思思很开心,吃饭也不需要大人哄,自己就吃了。仿佛这一切,和蓝汐曾经的愿景一样。只是,他们回不到过去,也不找到现在。分开五年的时间,是他们心中无法跨越的障碍。

夜晚睡觉时,蓝汐问思思,“思思,你很喜欢叶叔叔吗?”

已经躺下的思思,兴奋的跳起来,她说,“蓝汐,我很喜欢叶叔叔,因为我觉得他像爸爸。”

蓝汐心一沉,没说话,转而开始给思思讲故事,哄她睡觉。

七年前的她是是那么的成熟,她爱他,但她没选择相信他。他五年中,她就象是一部作品,需要不断地去自我完善,岁月不留心,也不留人,在他心中对自己还留下了些什么呢?

第二天,思思看到叶恪冉的时候,一头扎进他的怀抱叫一口一个叶叔叔。连续三天,叶恪冉都准时出现在咖啡店,每当这时蓝汐总是坐在柜台里看着远处。他们像陌生人一样,她和他没有任何言语上的沟通。

离开咖啡店,大白总是忠心的跟在蓝汐身边,思思总会蹦蹦跳跳的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欢笑。偶然转身,发现叶恪冉在看她,眼神中流露着不可磨灭的专注,蓝汐失神,待再看一次,却发现他的瞳孔里还是疏离淡漠。岁月的尘埃,落下又飞起,童心不再,青春不再,欢乐与揪心的时光不再,希望与失望的交织不再,那歌儿,那花朵,都不会重来。

第四天,叶恪冉来的时候,蓝汐趴在餐桌上睡着了。思思看到叶恪冉进来,十指放到嘴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这一晚,叶恪冉和思思一起静静的看着她熟睡的容颜。熟悉的、安静的、心痛的、那一年她离去时什么都没带走,又仿佛带走了一切。那一年,她什么也没留下,只留下了回忆,只要拥有回忆一切便都是留下。现在的她,随着寒冷的冬天而来,仿佛她又带回来了一切。

第五天,蓝汐和甜品师傅聊天,他们聊的很开心,蓝汐说要把咖啡店增加经营另外一个生意,她很可爱的笑着,她说,“我觉得这里晚上可以做火锅生意。”

叶恪冉在他们不远的处听着他们愉快的聊天,脸色很差。

这几天,她一直对自己很冷淡,做错事情的是她,难道她都没有愧疚吗?为什么她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越想这些,叶恪冉心情越是郁闷。那天下午,他陪了思思一会儿,便匆忙的离开。

如果此时叶恪冉转身,他会在蓝汐的眼中看到留恋。看着叶恪冉离去的身影,蓝汐决定,明天她会跟他道歉,她要跟他说思思是他的女儿。

“我们这一刻还在微笑着的时候,下一秒又被忧郁病侵入。”

第六天,叶恪冉身边来了一位漂亮女人。蓝汐看过新闻,是叶恪冉公司里前两年签约的师妹。新闻里还说,叶恪冉为她写过歌,叶恪冉曾在出现在她专辑签唱会中。他们聊的很投入,不间断的笑声,飘进蓝汐耳朵里。

蓝汐看着昨天的新闻,得知他昨天匆忙的离开原来是去上海做师妹的上海演唱会的嘉宾。

店员去洗手间,店里来了客人,蓝汐过去收拾他们身后桌上残留的咖啡,给刚进门的客人坐。

叶恪冉再讲电话,蓝汐听到了最后一句对话,他说,“律师找个经验丰富的。”

手中的咖啡杯打碎,蓝汐也不顾收拾,快步走开。他知道思思是他的女儿了,他要有所行动了,他是要通过法律途径来争取女儿的抚养权吗?

一阵凉风吹来,气息如此寒冷,他的出现把她的旧梦幻醒,小师妹的出现将她的旧梦打破。梦总是这样的迷离,被风吹来,又被飞吹去。

很晚的时候,当眼泪流干后,蓝汐给谭凯打了一通电话。简单的聊了几句,谭凯告诉蓝汐,叶恪冉交了女朋友,已经准备要结婚了。

故事似乎总在重复上演着,好像每一次他都可以给自己这样意外的惊喜,让她看到希望然后彻底的把她推到绝望。悄悄的一只小手拉着蓝汐冰冷的手,轻声的叫了一声,“妈咪。”

第七天,蓝汐没出现在咖啡店里,思思一个人在咖啡店里等叶恪冉的到来。这一天,叶恪冉带思思去看了电影院里新上映的动画片。第八天的时候,蓝汐没有出现,思思也没有出现。叶恪冉忍不住怀疑她又带着思思一声不响的离开。

第十天的时候,思思来了,带她来的是一个外国女人。

思思情绪不高,她苦着脸对叶恪冉说,“蓝汐病了。”

叶恪冉抱着她,她开始哭泣,她害怕的哭了,“蓝汐总是生病,我不喜欢她生病,我讨厌她的生病。”

思思挣脱着叶恪冉的怀抱,她对叶恪冉说,“我要和蓝汐回伦敦了。那里才是我们的家,在伦敦有Grandpa、grandma、aunt、uncle,他们都很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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