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娄秀晨想都没想,就否决道。
风洛崇也摇摇头,表示不同意梁汉铭的说法。
“小梁,做人不可以这样。”华小白不是那种遇到危险就逃走的鼠辈。
王世二话不说,如鬼魅似的迅速飞近梁汉铭,啪地一声打了他一个耳光,又几乎在一息之内回到原地。
梁汉铭捂着红肿的脸,不敢再发一言。
“娄姐姐,你与刘前辈最熟,你知不知道他心中最害怕的是什么事情?”看来只是诵念《道然经》对刘彦林已无用处,风洛崇知道现在只有对症下药,可能还会有一线生机。
娄秀晨原本如白玉般的肌肤如今有些泛红,眼神还有些迷离,看来她尚未完全从先前的幻境中清醒过来。她经风洛崇一提醒,缓过神来。“我也只是略有所闻,他最怕的是他老婆于芸寒。”
知道了恐惧的源头就好,众人开始在一旁想着法的加强刘彦林的信心,以战胜内心最深处的魔魇。
“女人根本没啥可怕,堂堂男子汉理应为一家之主。”王世虽一本正经的对着刘彦林说道,但他脑中却浮现出长相粗犷、五大三粗、威风凛凛的刘彦林在老婆面前瞬间由一头老虎变成一只温驯小猫的画面。
“告诉于芸寒,如果她再不遵守三从四德,以夫为尊,就把她休了。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漂亮女人多的是。”华小白的样子只是一个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竟然讲出这一堆套话,惹得娄秀晨不禁莞尔一笑。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渐渐地,起到了作用。刘彦林的眉头不再紧锁,脸上的汗水也逐渐变少。
少顷,刘彦林悠悠醒转过来,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暗道:“好险!”他见众人似笑非笑的样子,又隐隐回忆起众人对身处幻境中的自己的那些喊话,他狐疑不已,心道难不成这些人能窥探得到我是处于怎样的幻境吗?
娄秀晨抿着樱桃小嘴,先平复了一下俏脸上的笑意,接着道:“在我们几人群策群力下,你终于醒了。至于你的致命弱点,我们决不会对外宣扬的。”
“我们一定会将此秘密带进坟墓。”华小白义正辞严地补充道,心里却乐开了花。
风洛崇,王世,梁汉铭也相继表示会为此事保密。
刘彦林本来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最后他只对众人讪讪一笑。
稍后,娄秀晨把梁汉铭一把推到刘彦林身前,“这小子先前竟然提议置昏迷不醒的你于不顾。你想怎么处理他?”
刘彦林在得知事情原委后,暴跳如雷,右手高高举起,手心一瞬间就变得似火般通红。
梁汉铭吓得不敢动弹,下一刻一件令众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只听扑通一声,他跪倒在地,连连求饶道,“刘前辈,是我错,我当时因为看到徐商被烧成劫灰,心里太害怕了。一时慌乱之下,说错话。其实我心里不是那样想的。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次吧。”
梁汉铭见刘彦林依然满脸怒容。一咬牙,既然赌咒发誓不管用,他只好来点更狠的,啪地一声,清脆的扇耳光声响起,他竟然自己冲自己打了一耳光。
看到此,众人皆对梁汉铭投去蔑视的眼神。要知道士可杀不可辱,况且刘彦林迟迟没有落下手掌,他也不见得会痛下杀手。
梁汉铭打完自己一耳光后,瞄了一眼刘彦林,看他依旧怒气不消。于是再接再励,一个耳光接一耳光轮流抽打自己两面脸颊,他倒也是真有用力,几个耳光下来,脸就肿得老高。他一边打一边还说:“刘前辈,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我真不是有心的。”
“哈哈哈哈。”刘彦林突然放声豪迈地大笑起来,并放下了右手,倏尔手掌心恢复成原本的肉色。“既然你知错了,又如此表现。我刘彦林岂是小气之人?今日之事就此揭过。”
稍后,风洛崇等六人留在原地稍作休整后,继续往骆川死域的深处行去。
风洛崇依然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而梁汉铭则吊在队尾。没有人愿意与他亲近。
开始的半个时辰内,无事发生。
风洛崇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破败不堪的祠堂,有个斗大的“骆”字深深陷入石门正中。苍劲有力的字体闪烁着忽明忽暗的荧光,显然是出自不世高人的手笔。
石门上的“骆”字似有无穷魔力,风洛崇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缓慢下来,正当他仍在呆呆凝望“骆”字之时,他突然感到脚下一滑,原本实在的平地,竟然下陷,紧接着黄沙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风洛崇伸手想抓住旁边的一个石柱,刚一摸到,没想到石柱也跟随他一起往地底深陷下去。
就在风洛崇差点被流沙全部吞噬之前,华小白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就像连环索链一样,一个人接着一个人,娄秀晨、王世、刘彦林也都与他们俩连成一线。
在人链最末端的是刘彦林,他的另一只手死死攫住身旁的一棵参天大树,此树苍劲挺拔,虬枝盘结,但是由于处于骆川死域当中没有足够的营养,树叶零丁稀少,已显枯败之象。
刘彦林冲梁汉铭高呼道:“搭把手。”
此时,梁汉铭正在慢慢后退,听到刘彦林的呼声,他没再犹豫,转手急驰而去,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
“你个混小子,以后千万不要栽在我手上。”刘彦林现在有些后悔刚才的仁慈。
这时风洛崇,华小白,王世,娄秀晨已然身陷滚滚黄沙之中,黄沙所形成的漩涡越变越大,周围的所有物件都被全数吸纳进去,刘彦林凭一己之力苦苦支撑着,殷红的鲜血从他的五根手指涌出,顺势在苍老的树干上划出五条刺目的血线。
啪——,参天大树深埋于地底错综盘结的树根被折断了一半,大树慢慢倾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