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来的骑兵人数约在百人左右,而冰主带了两倍于对手的禁卫军,虽然他们也是骑马而来,可一则此时上马已然失去了先发的冲锋优势,二则对方乃是以骑战著称的黑荆棘军团,所以禁卫军的统领没有丝毫犹豫便放弃了上马作战的命令。
“列阵防御!”
禁卫军中的盾甲兵立马冲出,在骑兵袭来的正面方向架起盾墙,并在木盾的缝隙中刺出银晃晃的钢枪,瞬间便构成了三道仿若刺猬般的防线,而后排的士卒也纷纷取出弓箭,搭箭拉弓瞄准了前方急速靠近的骑兵。
“弓箭,散开!”
只听盖伦一声大吼,在天空中的箭雨袭来之际,骑兵便立即散成数队,并取下马背的盾牌防御,可仍旧有骑士陆续中箭落马,而在两三轮箭后,于原地丢下数具尸体后,伴随着大地的震颤,冲锋的黑荆棘军团便黑压压的一片碾向步兵方阵。
两方相触的瞬间,狂奔的战马载着骑士撞在一排排钢枪上,霎时打头阵的数匹战马便被钢枪捅成了蚂蜂窝,而马背上的骑士即便穿了盔甲,也难以抵挡闪烁着幽光的枪锋,同样被刺了个透心凉。
与此同时,遭受骑兵正面碾压的盾甲兵,在巨力的冲击下,顿时被撞得吐血飞出,三排盾墙防线,也仅是坚持了数息时间,便在陆续的几波冲刺下,被撕开了几道口子。
打开突破口的骑士立马涌向敌阵,疯狂地砍杀着四散而逃的禁卫军,而尚且保持列队完整的盾甲兵,纷纷开始变阵合拢成圆形,并不断地吸纳逃窜的友军,依靠阵型与骑兵抵抗,至于后方的弓箭手,在射完两三轮箭后,便拔出了佩剑围在了斯诺的身旁。
一旦骑兵失去了冲击力,并且由于禁卫军本身就依靠着妖殿一侧防御,能够让战马腾挪的空间并不多,所以出众的战力并不能完全发挥,而禁卫军本身人数占优,所谓人多势众,也能稍稍弥补战力上的悬殊,是以两方混战成一团,看来短时间内无法决出胜负。
瞧着前方鲜血四溅的战场,斯诺的眸中满是冷漠,又看了几眼后,他便扭头对着附近的妖后说道:“妖后,我只想知道,你是否愿意与我达成交易!”
“我并不信任你。”妖后无视身旁装满宝物的箱子,平静地答道。
“好。”
奇怪的是,斯诺对于这个结果仿佛并不意外,只是忽然从手腕上取下一个手环,并将其用力捏碎,当碎片坠向地面之时,宝箱也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妖后见状来不及撤退,仅召出数条树藤挡在身前。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那些稀有的宝物全都被炸成了碎片,而树藤构筑的防御墙也瞬间化作齑粉,自然,藤墙后的妖后也难以幸免,可她却并没有留下尸骨,只是凭空消散了,似乎这位妖后原本就是幻化而成的。
“找死!”
自妖殿某处骤然传来一道喊声,随即从地面钻出无数带刺的藤条卷向斯诺,并且远处有龇牙咧嘴的虎狼妖兵急速扑来,可某一个刹那,无论是藤条还是妖兵,全都毫无征兆地瘫软在地上。
只见守护斯诺的几位禁卫军军官,不知何时,他们身上的铠甲竟齐齐绽放了金光,似乎有什么魔法元素萦绕。
“走,去找上古祭台!”
斯诺心知这些铠甲虽然加持了魔法元素,具有强悍的能力,但难以维持很久,所以他必须在此之前找到上古祭台并完成祭祀。
“斯诺.维恩!”
听见身后盖伦的吼叫,斯诺没有停住脚步,因为他知道时间紧迫,况且盖伦并不能很快突破禁卫军的防御,瞧了一眼禁卫军军官背上仍旧昏迷的女儿后,他便抬腿朝着妖殿深处走去。
不过除了盖伦,原本在妖殿外晒着太阳的妖后,也是恼怒地赶了过来,终于在一处狭长的走廊内,她瞧见了前方斯诺一行人的身影,只是在偷偷地靠近时,她忽然发觉地上散落着一些珠子。
“不好!”
妖后心中暗道不妙,立刻在身体四周展开一道散着荧光的屏障,而后她便瞧见那些看似无序散落的珠子,忽然互相射出光线串联了起来,与此同时,被珠子圈住的所有空间,边缘处竟骤然开始扭曲!
下一秒,在刺眼的光芒消散后,妖后缓缓睁开眼睛,发觉保护身体的屏障并未有任何破损,似乎那些光线不具备伤害能力,只是再看向四周,她顿时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于一片密林中。
“我怎么会到了这里?”
毫无疑问,这里是腐蚀森林内寻常的一处地方,而妖后是被那些奇怪珠子组成的法阵,诡异地传送到了此地,想到妖殿内正在靠近上古祭台的一行人,她只是气得在心中诅咒他们无数次,却并未太过担心,因为祭台也不是那么轻易便能靠近。
正当妖后想要转身返回妖殿,可迈动双腿的意念下达后,她却仍旧站在原地,再度尝试了几次,她便发觉非但腿不能动,整个身子其余部分竟也无法动弹。
“这……”
妖后意识到自己中了法阵的某种禁制,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大意,只得无奈地等候这股禁制之力消退,可下一个瞬间,自认为尚且安全的她,后脑勺却被人砸了一棍子,顿时不由自主地倒在了草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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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头伸出茂密的树冠,徐灿立马便瞧见了前方高耸的妖殿,虽然目测距离并不算太远,但俗话说“望山跑死马”,他心知真正走到那处妖殿,还得花费不少功夫。
“徐徐徐,还有多远呐?”坐在地上的烧饼瞧见徐灿从树下跳了下来,便有气无力地问道。
“快了,马上就到。”徐灿安慰道。
“你骗人,刚才也是这么说的。”烧饼闻言旋即倒在了地上,“我走不动了,得吃些东西才能继续走!”
“也行。”
昨夜晚上徐灿都没吃东西,刚才从烧饼那抢了小半只烤鸡,才勉强垫了垫肚子,可经过这一段赶路,他的肚子又空了。
因为烧饼的背囊被烤焦过,所以徐灿也不知道有没有食物留存,于是他从自己的背囊中掏出一包肉干,撕开包装袋后,掰了一半递向烧饼,可烧饼瞧了一眼便扭过头去。
“我不要吃这个,太硬了!”
“你以为咱们是在郊游呢,哪来那么多牢骚,快点吃,吃完好继续赶路!”徐灿翻了个白眼,训斥道。
“肉干不好吃,我要吃这个!”
只见烧饼伸手拽了下手中的草绳,原本在草丛中寻找着虫子的活鸡,顿时被惊了一跳,而徐灿立马便明白了烧饼的意思,立马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是不是还吃上瘾了,想吃烤鸡自己弄!”
“哼,自己弄就自己弄!”
徐灿才开始费力地咀嚼着肉干,没过一会,他的身后便传来一阵人鸡和鸣,只是无论怎么听,似乎人的嗓音都要比鸡鸣更为惨烈一些,最终,一个沾了满脸鸡毛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不吃烤鸡了?”徐灿戏谑地问道。
“吃!怎么不吃了!可是我一拔鸡毛,小鸡就啄我!你看!”烧饼指着手背上的红肿,委屈地说道。
徐灿转身瞧了一眼虽然少了几撮毛,但是趾高气扬的野鸡,顿时有些无语地说道:“烧饼,你不会先把它宰了,然后再拔毛吗?”
“喔,应该这样的吗?”烧饼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怒视着野鸡说道:“哼,我不怕你,我今天一定要吃了你!”
徐灿见状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肉干走了过去,在他一把拽住烧饼后,又从背上拔出了黑剑,随着幽光划过,方才还不可一世的野鸡瞬间便身首异处。
再过了一会,生起的一堆篝火之上,便有一只烤鸡正冒着肥油,待烤至表皮泛黄,空气中已然飘散了浓郁的香气,瞧得烧饼忍不住便流起了口水。
“徐徐徐,我能不能先帮你尝尝有没有熟,只要一个小鸡腿就行……”
烧饼的话还未说完,徐灿便忽然捂住了他的嘴巴,因为在二人前方不远处,竟神不知鬼不觉地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