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二己有心卖弄,对黄蓉道:“你见过前后二轮的车子,人在上面一蹬,车子就会跑了起来,却甚是平稳不会倒地“?黄蓉好奇的说:“最近街上是有许多人骑这种车玩,甚是羡慕的紧,只是没有银两买件来玩”。说完有些意兴阑珊。孔二己忙说:“妹子莫急,哥独不缺这货,今儿下工后,我带你去西门广场去玩,我带那二轮车来教你乘骑。你一会骑那玩意,哥送你一驾玩玩”。黄蓉拍手笑道:“哥,你真好”。孔二己心里象灌了蜜似的甜,眼巴巴的盼着日头偏西,好下工。下工后,孔二己顾不得吃晚饭,便带着自制二轮车,来到西门广场等候黄蓉。
天色暗了,街上也渐渐的热闹起来。这张家口仿的是宋朝样式,人烟也稠。晚饭后各色人等便三三俩俩的上街来了。小贩们往推车上挂着灯笼,推着车子沿街兜售各色小吃。有摊贩烧起肉串,夜空中便弥漫着烧烤的肉香。小孩三五成群的嬉戏、放烟花。孔二己却无心欣赏,等的甚是烦燥。觉得这时光过得煞是难熬,不由得推着二轮车来回踱步。
夜深了,街上不时有金兵三五成群经过,大多帽歪衣烂,走路也东倒西歪,显然是受伤不轻。孔二己知是近日蒙古人又大举南侵,这金兵自是前线溃败回来的。这金国人也是应对失策,打不过人家蒙古人,却依样画葫芦。带兵南下大举攻宋。希望从蒙古人那里损失的,从宋朝那里捞回来。可宋朝人挨惯了打,进攻不行,防守起来倒是有一套,硬是没给金人什么好果子吃.
行人渐散,孔二己看着愈发冷清的街,和东倒西歪的溃兵,不禁心里发毛。骑着二轮车垂头丧气的回去了。一夜胡思乱想睡的不踏实。
第二天,孔二己一早便来工。黄蓉和平日一样工来了。孔二己心里又喜又急,一见面便说:“你昨晚跑哪去了,兵荒马乱的,见不着你,我一夜没睡好“。黄蓉眨眨那无邪的眼睛道:“孔二哥,我去了可没见到你,便四处逛街去了“。孔二己不信,追问不休。黄蓉甚是不耐烦,转头不理。孔二己便不再言语,低头做事。下午,孔二己又约黄蓉晚上去西门广场骑车玩,黄蓉漫不经心的应了。孔二己大喜,可是整晚又怎么也没找不到黄蓉。第二日黄蓉还是那样,满不在乎的说她是去了,也是照说没遇到孔二己,搅得孔二己心慌意乱。
这日下工后,孔二己闲着无事,见大牛还没从砖厂下工,便信步来砖厂找大牛。砖厂的场地上密密麻麻的晒着砖胚,场边的空地上,正有人骑着仿制他的二轮车玩,那骑车的少年膀圆腰阔、浓眉大眼,正和车后坐着的一个白衣少女嘻嘻说笑。孔二己一见那个少女,顿时如遭电击,呆立在原地。
那女孩笑靥如花犹如仙女,正是黄蓉。孔二己大叫一声:“黄蓉“。那车上俩人听见叫唤便停了下来。黄蓉见是孔二己,一脸漠然,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孔二己喊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黄蓉沉着脸说:“你大声甚么?有甚么话就在这儿说”。那骑车的少年乜眼打量着孔二己。孔二己见他五大三粗,自个儿肯定不是他的个。但气急攻心,哪管得了许多。当下大声对黄蓉道:“你若是没空,当与我说清。为何如此消遣于我”。声音颇大,许多人见有热闹瞧,便围了上来。
黄蓉拉住一个年长工友,指着孔二己说:“我平生最恨别人对我大声嚷嚷,你看他那模样,也不照照镜子,成天找我,我最恨别人纠缠不休了”。又回过头来,对那少年说道:“靖哥哥,我们走吧不用理他“。那少年斜眼瞄了眼孔二己,瞧他那模样,显然没把孔二己放在心上。孔二己丌自生气,正不知如何是好,黄蓉已随那少年走了。大牛远远赶来,拉着孔二己的手,说道:“哥,咱走吧。今天热水不够,刚烧水洗澡,耽搁了时辰,咱回去吧“。说着,拉着孔二己往回走.
一路上,孔二己还在唠崂叨叨说个没完。大牛劝道:“哥,我看算了,那小子叫郭靖,江南临安人,却是在塞北蒙古长大。这小子打架非常凶狠,大家怕他,给他取名“郭大侠“他也不以意,常常还洋洋自得哩。他这回是回江南省亲,路过张家口,却是遇到那女孩。因这小子爱显摆,请人家姑娘在最贵的酒楼“长庆楼“胡乱花销,盘缠用尽,也只好来这里拉砖。这家伙会蒙古摔跤,气力又大,一两个小伙子都不是他个”。孔二己心中烦闷,便不再言语,和大牛回去后,独自一人到街上买了几瓶刀烧”酒,闷头喝了起来。
孔二己梦见自个儿在茅坑里,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一着急醒了。天色己亮,孔二己见自己吐的一地,头正枕着那堆呕吐出来的酒渣中。正躺在地上呢。孔二己连忙爬了起来,找些水,胡乱洗了会儿。赶忙跑了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躺在床上,四肢都懒得动弹。闭眼想再睡,却怎么也睡不着。有心再不见黄蓉,却在长吁短叹一会儿后,起身工去了.
瓷器作坊一如往日,大家都在忙忙碌碌的各自干活。可在孔二已眼里一切与以前都大相径庭。不时拿眼偷瞄黄蓉,想和她搭话。黄蓉却是依然漫不经心的做事。偶尔发现孔二已看着自己,便转身不理,顺带白他了一眼。孔二己更是心神不宁。
大半日过去了,孔二己正觉烦闷,忽听的“当啷”一声,抬头一看,只见一金兵大摇大摆的四处晃荡,顺脚便把地上的瓷器踢碎。孔二己一瞧他那模样,衣冠不整的自是前线下来的溃兵,来这里打秋风来了。近日这样的事儿不少,老板不敢得罪,多半是给些银子打发了事。孔二己忙别过眼光,埋头做事。
那金兵经过黄蓉身边却是停下身来,搬张凳子坐下找她打岔起来。黄蓉自顾着干活,也不理会。那金兵也不着急,赖着不走。孔二已见状拿起两个白瓷假装要经过。冷冷的对金兵道:“让一让,没事的就走开”。那金兵大怒,站了起来,一把揪住孔二已的胸口口,恶狠狠道:“你小子想找死?“
孔二已也不言语,操起白瓷便砸在金兵的头上。金兵一愣,回过神来,扭身一拳打在孔二已的鼻子,孔二已只觉得眼冒金星。大怒,一把抱住金兵,两人摔倒在地,相互拉扯着拳来脚往。作坊里一时大乱,有几个胆大的男工过来拉开了两人,有人飞一般的去找老板去了。老板来了,一个劲的向金兵陪礼,那金兵声音越发响亮起来,指着孔二已道:“你小子给我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那金兵边说边让人挽着,踉跄着和老板往外走去。孔二已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对着金兵的背影嚷道:“你爷爷在这里等着,有种别走,回来再打个痛快”。说完穿过人群,出了作坊门口。一瞧四下没人,赶忙撒腿一溜烟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