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潇月公主一行奔波数日,离赤狄国首都越来越近了,余下二百多里地的距离两天就能回宫了。赤狄太子皋落晏文大部分时间骑马跟在公主御驾旁边,默不作声。偶尔潇月公主抬手掀起帘子看一下边疆的壮阔景色和落山的火红太阳。皋落晏文只能看见一只纤纤玉手,玉指似葱一般修长细腻,缓缓的伸到车窗外,迎着边疆带着砂砾的风,张开五指感受这里的粗犷。公主细微的举动让皋落晏文的心越发拘紧,这样一个如诗如画的女子送进父皇的后宫?那里的妃子都是上得了战马杀敌,下得了毒手随意鞭挞侍女的角色。即便是能被封为皇后的天朝公主,一旦父皇厌倦后也会弃之敝屣。赤狄是马背上的国家。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和亲只是一剂安抚药安抚天朝罢了。而这位受宠公主之所以能嫁到赤狄,多亏了皋落晏文。皋落晏文有自己的打算:这样才能坐稳太子之位,父皇才能更加倚重自己,即使牺牲了一位天朝公主的幸福,那与己何干?总不过是一枚棋子,连天朝的皇帝都不重视,自己重视什么。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皋落晏文都是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心疼。第一次遇见的潇月公主时,她对待自己这个异国使者彬彬有礼、仪态端庄。路上多日相处,公主的隐忍与才情让皋落晏文有那么一丝愧疚,好像自己抓住了一只落单的天鹅扔进马厩中,任她被马匹践踏,被污浊的秽物弄脏洁白的羽毛。
这都是她的命,与自己无关,皋落晏文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影响自己的情绪?皋落晏文不仅仅要雄傲赤狄,还想逐鹿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