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推开门,头也不抬将卓浅扔了进去,关门离开。卓浅趴在地上,第一次被灌了这么多酒,头痛欲裂。他高一声低一声唤着怜卿,怜卿正披着红盖头坐在床边,听见卓浅声音,掀起盖头,急忙将卓浅扶起坐在椅子上。第一次看见卓浅喝醉酒的模样,怜卿倒了一杯茶水,扶着卓浅让他喝下去。卓浅口渴的很,他醉眼朦胧看见怜卿认真清澈的眼睛望着自己,不自禁的说道:“怜卿,你真漂亮!”说完,握着怜卿的手将茶喝下去,嗓子舒服多了,卓浅将头靠在怜卿身上,环住怜卿的细腰,“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怜卿听见卓浅低声道歉,轻轻抱着卓浅的头不言语。两个人享受着难得的静谧,卓浅仰着头对怜卿说:“怜卿,你头上的凤冠太重了,我为你取下来。”怜卿早就想拿下来了,只是母亲一再叮嘱凤冠要夫君亲自取下,所以顶着这华丽的装饰不能妄动。卓浅有些不稳的站起来,让怜卿坐下,可是眼花手抖,颤颤巍巍的总是弄疼了怜卿。原来凤冠是绾在乌发上,与头发绞在一起,这样才能固定住凤冠。怜卿“咝咝”抽气,卓浅更是自责不已。
怜卿站起身,按住卓浅肩膀坐下来,娇嗔道:“稍等一下,你这样解开凤冠,我头发都得掉了一半。”她拿出一个乌木盒,在里面翻找着什么,卓浅将脸搁在怜卿的肩膀上,含糊不清的说:“对不起,娘子。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寒康灌我也不喝了。”怜卿转过身来,“好啦,我拿一粒醒酒丸药给你,不要摔倒了。”怜卿也不知道乌木盒里有什么,是方蝶临走前给她的,走的时候还调皮的眨眨眼,说她肯定会用到的东西。怜卿打开乌木盒,盒子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个纸包,每个纸包上都字迹娟秀写着用法和功效。怜卿看见第一个纸包就是醒酒丸药,之后的几个纸包看了之后脸红心跳,忙不迭的关上乌木盒。心里暗想下次见到方蝶一定好好教训她,小小年纪竟然在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上费心思。
怜卿又倒了一杯水,将丸药给卓浅含进嘴里,让他服下。卓浅喝水时不小心嘴唇碰到了怜卿的手,怜卿惊得收回手,却马上反应过来弯腰接住下坠的杯子。卓浅也一惊:“娘子好厉害!”怜卿脸红的转过头。
不多久,卓浅渐渐清醒过来,他看见怜卿像一个如诗如画的女子站在身边,握住怜卿,说:“有妻如此,此生夫复何求。”怜卿看见他意识清醒,却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卓浅用手抚在怜卿的脸颊上:“娘子,谢谢你的垂怜,嫁给我为妻。自订婚后,你离开的半个月里,我寝食难安。时时刻刻希望能拥你入怀,把你留在身边,永远不分开,今日终于得偿夙愿。”说完,卓浅轻轻吻在怜卿白皙光滑的额头。他圈住怜卿,一点点用力,这温存的香躯终于入怀。卓浅的心“咚咚”跳着,急促有力,怜卿把头深深埋在卓浅的怀里。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他、倾心于他,怎么会同意卓浅的提亲呢?
今夜月圆如玉盘挂在墨蓝色的天空。一朵云彩飘来,与月亮打趣。云彩轻柔,先是轻轻掠过月亮,像薄如蝉翼的纱裙拂过月亮的脸,月亮不敢轻举妄动,沉浸在云彩的调弄里。云彩忽然又将月亮团团包住,一层层纱裙萦绕着月亮,渐渐的加重云彩的厚度,月亮似乎不能呼吸了,憋红了脸。可是云彩倏地离开了月亮,离着月亮几尺远。望着月亮抓心挠肝的模样,笑得抿了抿嘴唇,靠近一点,又靠近一点,月亮一跃而起,抓住这可怜可爱的云彩,倘佯其中,沉醉不知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