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钱祈雨便又扑街了。“钱哥,没事吧钱哥!”朱骊戍抬了抬麻痹了的大腿,着急的说道。
“汪,汪……”正想走过来嗅嗅钱祈雨的黑豹突然转身大叫了起来,刹时朱骊戍愣住了,莫非那个男人回来了?
“死狗,每次我来你都这样,信不信我今天喝狗汤!”因为是医院大楼中间的小路口,所以即使声音很远也能清晰的听见。
到底是谁?朱骊戍吞了口口水,他知道如果再来个敌人。
即使那个人和脚旁这个已经扑街了的口罩男差不多厉害,自己也不可能是对手的。
眼睛里充满了恐慌,可脸上表现出来的神情还是异常愤怒的。
脚步声一点点的靠近,朱骊戍也紧紧的把手握成了拳头,随时准备冲上去拼命。
老健的身影出现在了朱骊戍的视线当中,啊来?
粗糙的衣服和那四季不换的小旗杆子,还有那不入尘世的笑容,艾玛这不就是老神仙吗?
“老神仙,钱祈雨快死了快救救他!”朱骊戍半蹲在地上,看到老人后欣喜的叫道。
“这么多碎针,看来这一仗这混小子打的还挺惨啊!”老人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扛起了钱祈雨。
“我说死狗别叫了行不行,不然我把这混小子扔这儿,你自个儿拉走!”
老人跺了跺脚,笑呵呵的说道。
这话还真灵,只见黑豹龇了龇牙,然后哼了一声,一瘸一拐的往前面走去了。
“哥,你没事吧!”这时,不远处又跑过来一个少年,全身沾满了鲜血。
朱骊戍知道这些血不可能是他的,不然他为什么还能跑那么快。
“还好,只是全身麻木了!”朱骊戍轻轻一笑道。
“哥,你还穿着病号服呢。就敢出来乱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怕死还是不怕死!”
朱郃昊拉起了他,郁闷的说道。
“费话那么多干吗?还不快点送我去我的病号房!”
朱骊戍火了,到底我是哥哥,还是你是哥哥啊!说话怎么一点尊重我的意思都没有?
在狗狗一瘸一拐的带头引导下,终于找到了朱骊戍刚刚在的病房。
不过是个人都会感觉这个病房要开集场了,撇开一开始进来探望的雷拉、叶双莲不说。
桑杰、齐月风还有雷拉奶奶等等这些人都来了!
“都别挤了,都出去!让病人好好休息!”老人一个怒吼,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让出了一条路,慢慢的走出去了。
最后房间里就剩下了两个病人,当然还有一条狗。
这时朱骊戍突然感觉身体的各个部位突然全都紧了起来,那种挤压感疼的他简直生不如死。
朱骊戍死死的咬着牙,忍着那来自肉体深处的痛苦,最后竟疼昏了过去。
熟悉,太熟悉了!一样的黑暗,一样的“自己”正坐在对面。
不同的是他看起来心情不大好,唰的一下,又是那熟悉的握手姿势出现在了朱骊戍的面前。
到底要不要伸手呢?紧张的思量着马上发生的情景,朱骊戍双手都开始在颤抖了。
这时,“朱骊戍”突然站了起来,狠狠的在地上跺了几脚。
硄,硄的声音顿时响震了起来,朱骊戍捂着头,那声音的暴击力真的是够了!
整个灵魄像是在被针扎一样,痛而悠久。
最后朱骊戍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握住了“自己”的手。
“你这个脑子……”
“停,问个问题我是怎么死的?还有这是什么地方?”朱骊戍果断的打断了“自己”的咒骂,疑惑的问道。
“我……”声音欲言又止,“我服了你了,你是对‘死’情有独钟吗?”
“怎么说?”朱骊戍哑然。
“早上才叫你别死,别死,你倒好一天没过又给我死了!嫌我活少是吧?我这个劳苦命啊,一天得打多少份工啊!”
听着“自己”的不断诉苦,朱骊戍无语的皱了皱眉头。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自己有自虐狂的嫌疑?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所以不知者无罪嘛!”朱骊戍扬了扬头说道。
“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还那么嚣张跋扈,你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自己”愤怒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着,朱骊戍也火了。
“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脑子被驴踢了又何妨?”
朱骊戍也怒气冲冲的吼道。
“那个,按照牛频第一定律来说的话,你呆的这个地方就是你的大脑!”
“自己”的神色有些扭捏,然后尴尬的说道。
“牛……频?不是牛顿吗?还有这里是我的脑子?那我是什么?我为什么能思考?我的天,大脑凌乱了!”
朱骊戍手捧着大脑,满脸的纠结。
“我不管你脑子凌不凌乱,我现在只想说一句,别让我再看见你了,以后要是再见你一次我就揍你一次决不手软!”
说完,“自己”便一把就将朱骊戍扯了过去。
“滚犊子,老子这一辈子也不想看见你!”“自己”用力一甩,哗的一声响,朱骊戍便直接飞天了。
“尼玛,别这么暴力啊!文明,知道什么叫文明吗?”朱骊戍飞在虚空中无力的想到。
“好酸啊!”虚弱的呻吟了一声,朱骊戍缓缓的睁开了他的双眼。
下雪了?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映在了朱骊戍的眼中,松树上沉积的碎雪哗哗的掉落到了地上,飞舞的雪花铺天盖地的袭卷着整个城市。
欣赏这美景的不止朱骊戍一人,因为窗台上那个黑色的小狗可不能忽视。
只见它四爪摊开,微睁的双眼正瞄着这白色的雪景,不时还满足的打着哈欠。
“你醒啦!”钱祈雨推门走了进来,厚厚的棉袄和那黑框银边的近视眼镜让朱骊戍愣了几秒才认出是他。
“祈雨哥,你还近视啊!对了你提着什么东西?”朱骊戍看了眼塑料包装袋问道。
“热乎乎的二十六个鸡腿,要来一个吗?”钱祈雨笑了笑说道。
“好啊!”接过钱祈雨递来的鸡腿,朱骊戍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而趴在窗台上的黑豹也看见了鸡腿,但它并没有像其它狗那样,如打了兴奋剂一般兴高采烈的跳过来。
只见它打了好几个滚,身体就整个向左这边平侧了过来。
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皮脆多汁的鸡腿,然后急不可耐的用爪子指了指自己的嘴。
“好好好,我来喂你!”钱祈雨溺爱着把它翻了个身,然后把鸡腿一块接一块的撕着放在了它的嘴里。
“怎么?闲辣啊,正好我买了瓶水,来来来吃慢点!这个有洋葱,你是不能吃的……”
朱骊戍目光痴呆的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鸡腿,又看了眼这暖心的场景:“为什么突然感觉自己活的还不如一只狗?”
雪依旧在天空中飘荡着,而那个活在主人温柔下的懒狗狗早就进入了梦乡。
朱骊戍看着这个毫无忧愁的小狗,竟有点开始羡慕它了。
又没忧伤又没烦恼,饿了有人喂食,困了直接睡觉。
哪像自己,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却天天招人追杀。
上一次还差点儿被一个初级杀手搞挂,死了之后还要惨遭那个不知名的生物虐!
这人生啊,一片黑暗。
岁月它只往一个方向前进,莫非真的一切都像指雨说的那样吗?
朱骊戍抬起了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成功了不会快乐,努力着也不会快乐,而失败了谁会快乐?”朱骊戍一阵苦笑,这时候自己居然想到了那场似真似假的梦了!
“哈哈哈哈,过年了!大家一起闹起来!”正当朱骊戍考虑人生的时候,他老爹带着雷拉和朱郃昊一身喜庆的闯了进来。
一身大红的“土气”衣裳,腰间还绑着个小鼓,头上也有一个红色的头巾在随身体的摆动而四处飘荡。
朱骊戍眼神呆滞了,我的天我老爸怎么又犯病了,传说中的童年幼稚综合症就那么难以治好吗?
看着眼前这三个人以华丽的舞步在平坦的瓷砖上摩擦着,朱骊戍就一阵丢脸。
爸们,姐们啊,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就那么喜欢学龄前儿童喜欢干的事啊!
朱骊戍趴在床上,手不停的捶着被子。
老天啊,放过我吧!我还不想转去精神病医院啊!
“哥,怎么这么快就跪了?我们还没跳到正章呢?”郃昊哈哈一笑,显然理解错了朱骊戍的意思。
跪了?我还想给你们三位大神磕头呢!这里是医院啊,你们居然也敢在这里蹦迪!
朱骊戍心里恶狠狠的想到。“完毕!”骊戍老爹三人大声一叫,便停下了舞蹈。
“跳的太好了!简直比正式的腰鼓手跳的还好!”这时站在门口的钱祈雨一脸陶醉的说道。
“小钱子你太懂的欣赏了,不像某些人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骊戍老爸一下闪到了钱祈雨旁边,向朱骊戍丢了个鄙夷的眼神,欣慰的说道。
“你们这副打扮,真的是过年了吗?”朱骊戍僵硬的笑了笑说道。
“还有十五天,不过有些东西也是要提前准备的嘛!”骊戍老爹哈哈一笑,指了指腰间的鼓,“看看,这东西叫安塞腰鼓,为了练会这个鼓的舞步,我们可是学了两个月呢!”
“骊戍哥,你别看我们演的不壮观,可是如果再来很多人排成一个方阵来表演的话那情景就大不一样了!”
雷拉眼睛里充满了小星星,看来她已经被大东北的高深文化深深的吸引住了!
不然怎么可能陪着我爸一天到晚在外面胡闹,真是的家长也不管一下!
“过年了,大家一起闹起来!”这时又一个欢快的身影从外面跑了进来。
那灵活扭动的身影,彻底让朱骊戍心服口服的给自己的老爹点了一百八十二个赞。
木有想到他竟然连尼尔斯这位老奶奶都能拉去跳舞,这老爸也太厉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