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不能让外面的人进来!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人!”
方母惊恐中仍然不忘出声提醒侄女,刘熙竹死死的咬着嘴唇,眼中的雾气凝聚着,两个瘦弱的女人用力的抵着门。
她们知道,一旦门被撞开,二人的下场绝对不会好,尤其是才三十出头的刘熙竹。
砰!砰!
……
外面的冲击一下接着一下,从门上传来的巨大力量,好像下一秒这扇门就无法再坚持。好在,方毅临走时,从二楼大厅里搬来了数张桌椅抵在了门里。这些桌椅都是实木打造,结实程度不用怀疑。
这也是让她们能够稍稍安心一点的地方,但她们也不敢大意,仍然加入到抵住大门的行动中。
“妈的!这门什么做的,老子腿都给震麻了!”
又一脚重重的踹了过去,东哥靠在一边的墙上,龇牙咧嘴的道。
“东哥,这门踹肯定是能踹开,可咱们这里的动静太大了啊,再这么踹下去,门还没开,那些东西就要先被引来了啊!”
东哥这才想起,下面可还有好几只那玩意呢,那玻璃门也不知道够不够结实。
“刀子,你说,这都这么长时间了,那些东西也没上来,是不是都进不来啊?”
“这……可能是吧。
东哥,但我们不能再发出太大动静了!那东西现在可能是数量少,拿那玻璃门没什么办法。可要是再招来一些的话,人多还力量大呢,那咱们真的就死路一条了!”
刀子不怕和人斗生死,因为那样的话,自己好歹还能凭借着身体上的优势,和多年好勇斗狠的经历。可外面的那些“人”,还能算是人吗?!
小孩胳膊粗的铁棍,结结实实的砸在那东西肩膀上,也只是让那“人”摔倒在地,随即就又从地上爬起来,肩膀明显都砸塌下去了,可就跟没事人一样……
至今想来,刀子都非常心惊!也异常胆寒!
他隐隐有点明白,对付那些玩意应该必须要击碎脑袋才行。
可知道和办到能是一回事吗?!刀子没上过什么学,但他混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人的头骨是最硬的地方吗?就是现在给他一把刀,他也不敢去啊,这古代的刽子手砍头,还得练很长时间才能确保一刀割下脑袋呢,更何况他这个连“实习”都没机会的专职混混。
“那我们就在这耗着了?!踹也不是走也不是的,等里面的人饿的跑出来?!”
东哥使劲的抓了抓寸头,这种两难的处境显然是他很少经历的。
“我的亲哥唉!您还没想明白?!这两个娘们儿连桌子都搬进去了,难道还会不准备食物?
您信不信,她们一准儿现在在里面偷着乐呢!咱们和她们耗着,她们求之不得呢!”
“妈的!两个臭****!等哥把门弄开来,非得让她们哭着求我!”
狠话倒是说了,但东哥其实也没什么办法,“降火”的前景是很诱人,可也没到那种不顾生死的地步,他现在还真不敢再踹门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可不想为了两个连面都不知道长得什么样的女人,结果招来那些可怕的东西,到时候别说是降火了,恐怕他们一辈子也热乎不起来了。
“嘿嘿,东哥,我有一个办法。
你看,这门是木头的,咱们放把火。”
“刀子,这办法靠谱吗?这要多长时间?”
刀子将黑背心撸到肚子上,露出结实的腹肌和浓密的胸毛,嘿嘿的笑道:
“这能烧的东西多得很,窗帘、台布什么的多的是,再说,咱们又不是真要把门烧干净了,烧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们轻轻踹一下,门就塌了……”
东哥一拍手,激动的道:
“关键时候,还是你小子办法多!
行,就这么办!
老子就不信,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
说着将嘴凑到门缝那儿,开心的朝里面一字一顿的道:
“小宝贝儿,听到了吗?哥哥要放火了哈,你们记着站远一点啊。”
门里的刘熙竹二人,早在刀子说出那个办法时,脸色就一下变得异常难看,后面东哥略显变态的声音,更是让她们身子没来由的颤抖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涌上二人的心头。
“来来!都放这里……”
很快,门缝中,开始有火光出现。
化纤物燃烧的劈啪声,还有浓黑的烟伴随着刺鼻的气味,一同向厕所里涌入。
“对,对!浇水,用水浇!”
大脑一片空白的二人,到底还是有一丝理智,方母连忙跑到洗手台前,快速拧开。
然而,预想到的水流并没有出现,方母如遭雷击的呆愣着,紧接着突然发疯一样的不停地来回拨弄着水龙头。
“哈哈!臭****,你们还不知道吧,水早就停了!
你们当老子傻呢?给厕所放火没想到这点?
都不用老子去关阀门,这水早就停了!
这叫什么?老天都不站在你们那边!识时务的,自己把门打开,省的一会儿皮肉受苦!”
刀子听到里面的动静,当时就乐了,娘们就是娘们,真当自己能坚持多久一样,最后还不是得乖乖束手。
东哥也发出夸张的笑声。
“小姑!我们这还有牛奶!一样有用!”
反应过来的刘熙竹立马想到了墙边堆着的那些牛奶,方毅不仅从楼下搬来了很多吃的,更是将两箱牛奶也一起拿了进来。
方母眼睛一亮,连忙和刘熙竹手忙脚乱的拆开牛奶盒子。此时她们也顾不上其他的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外面的人得逞,至于往后的事,等过了这关再说吧!
一盒盒牛奶咕嘟嘟的顺着木门淌下。这一次是轮到东哥他们傻眼了。
这真是日了汪汪了!
他们在这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嗓子更是要喷火了。里面的人可好,牛奶就跟不要钱的一样。
东哥一把将已经熄灭的窗帘布抓起来,眼皮当即一跳,这手上稍一用力,雪白的乳液沾了一手。
这两个臭娘们到底倒了多少牛奶!?
“妈的!现在怎么办?!”
一旁的刀子也傻眼了,抬了抬脚,就知道脚下恐怕已经是一大片牛奶了。
正当他们绞尽脑汁,想再想出一个办法时,身后,突然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
“我这还有汽油,要吗?”
刀哥顿时眼睛一亮,一拍手,想都没想的道:
“着啊!汽油不怕水啊!”
下一秒,东哥身子一震,瞳孔猛地一缩。
突然,身边的刀子猛地转身,手中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了一根铁棍。
正是他之前对付丧尸的那根棍子!
狠狠的向身后的黑暗中砸去!
铁棍带出的呼呼风声,让东哥心里稍稍一松,这样的反应和力量,不管后面的是什么人,恐怕都招架不了。
刀子这里起初和东哥一样,都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而吓了一跳,连他之前都没有任何察觉到,身后之人是何时靠近他们的。
但刀子有信心,自己的出击来得突然,就连他自己都很满意此刻的应对。
装神弄鬼的玩意,待会儿有的是你哭爹喊娘的时候!
棍子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什么东西上,手上传来的触感让刀子得意的嘴角微微扬起。
然而,料想到的惨叫却迟迟不来。
刀子手上使了使力,想再次挥棍,但让他脸色大变的是,无论他多么用力,手中的棍子就是纹丝不动,好像定在了那里一样,任他使出吃奶的力,头上青筋直凸都不能移动半分。
“刀子?你在搞什么鬼?打呀!给老子用力打呀!”
“呵,反应倒是不错,也够果断,难怪还能活到现在。”
黑暗中,漠然的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传来。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咽喉处一下子传来一股巨力,然后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
叮当声这时才在远处响起。
刀子痛苦的闷哼一声,右手处,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全身冷汗直流。颤抖的右手微微握了握,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坚硬的东西。那根铁棍,竟然生生的被黑暗中的那人给抽了过去。
温热的滑腻感从指间传来,刀子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
“我真的是要好好谢谢你们……”
两人的耳边,一缕极轻的声音飘来。他们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当然,此刻的东哥和刀子,也来不及去想这些。
两人的喉咙就像是被铁钳固定住一样,任凭他们怎么扭动,怎么去掰开,都无法脱身,每一次尝试,换来的都是颈部传来力量的增大。
“咳……咳,黄……黄毛……”
东哥痛苦的翻着白眼,费力的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你看,就属你最不老实,你得和旁边的这位学学,他就比你懂事。”
黑暗中,让东哥头皮发麻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略微带着一丝戏谑。
刀子这里已经说不出话,不是他不想做些什么,实在是现在连喘气都费力的很,别说是其他了,就是咽口唾沫都无法办到,大脑已经因为缺氧而处在了半昏半醒的状态。
终于,似乎是那人已经玩够了,手上微一用力,二人双眼齐齐一翻,晕了过去。
直到意识消失的那一刻,二人都不知道,大手的主人到底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