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外国人眼里,就像一群跳梁小丑。
“哇~这些洋人,怎么都长成这样?”太姥姥没见过什么世面,初次来到异国他乡更是觉得到处都新奇得很。
本地人面对外来者,难免会产生排异的想法,特别是面对不如自己强悍的异族。因此,一行人从一开始,就不断地遭受打压排挤,求学之路,坎坷且艰辛。
“那些小矮人,是从哪里来的?”这些外国人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不管男的女的,体格都格外高大,所以太姥爷他们一群人在洋人眼里,如同小矮人一般。
本着老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教诲,大家也都沉得住气,不管他们怎么刁难嘲笑,都能统统装作视而不见。
生活费是一个大问题,那个时代出远门,不可能携带那么多货币,而外国与中国的洋行汇通还是后来才开始的。带来的国币兑换之后,还不够用一年的,可是求学之路漫长,这该如何是好?
班上有一名洋人女孩子,她跟太姥姥一样,家里没什么钱,沾着主人家的光才能有机会读书接受知识。
“去!这事办好了!以后就不欺负你了!”她是那些贵族孩子们争相取乐的对象。太姥姥觉得她与自己同病相怜,没几日两个人竟然成了好朋友。
事情的起因,还是与太姥姥有关联。
那天晚上,她和这位同学在水房等热水,等了好长时间,水终于烧开了。太姥姥提起热水壶上前,正准备去接热水时,忽然有人猛地从旁边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得老远。
“没看到是我们先过来的吗?”这洋妞太嚣张了吧?本来大冬天的,太姥姥等了那么久,已经很不开心了。被人欺负了那么久,心里也是很憋屈。
“明明是我们先来的!”太姥姥气鼓鼓地上前,把洋妞扛得一个趔趄。
这洋妞的同伴也都不是好欺负的,随便两个人就把太姥姥给结结实实地架了起来,好让洋妞安安静静地接水。
“你们太过分了!”太姥姥的同学站出来说话了。
“想管闲事吗?!”洋妞一边打水,一边瞪着太姥姥的同学。
正在得意时,突然水龙头的水流量增大了几倍,热水顿时如泉涌一般,洋妞扯着嗓子尖叫一声,手里的热水壶滑落到地上打碎了,热水流了她一手,溅了她一身。
听到叫声,水房的管理员马上跑了出来,赶紧把水龙头拧上。说来也是奇怪。那水龙头平时开到最大也不过现在这个流量的一半而已,怎么会无缘无故流得这般凶猛呢?
洋妞疼得脸都变了形,几个人也顾不上什么热水了,赶紧陪同烫伤的那个洋妞往校医务室跑去。
“哼!叫你们张牙舞爪!欺人太甚!活该!”太姥姥两人打完水,便回了女生宿舍。
“谢谢你了!”转角处藏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太姥爷,不过,在灯光的映照下却只能看到一个人的人影。
“你是个善良的人,你们都是善良的人。我不会像他们一样,善恶不分。”这鬼才是真正的洋鬼,也是一个善良的洋鬼。头顶上的路灯在风中摇摇曳曳,一些枯枝树影的映衬下,显得十分诡异。
洋妞一只手掌被烫的全是水泡,裹了好些日子的纱布。
“哼!”她心里记恨太姥姥,发誓一定要报复她。
她指使与太姥姥交好的那个洋妞,叫她领着她从楼下经过,她命人在楼下准备好了开水,等他们经过的时候,就朝着太姥姥倒下去。
不过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太姥姥两人站在楼下聊天,突然太姥姥被人狠狠撞了一下,趔趄着退出好远才摔倒在地。而在她刚刚站的位置,从天而降一盆热水,太姥姥站起来向上看时,几个人已经落荒而逃。
撞他的同学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刚才不知道谁在旁边推了我一把,我也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太姥姥还想谢谢他呢,如果不是他,恐怕自己今天要毁容了。
她那个要好的洋妞朋友庆幸地翻了翻白眼,她敢说是她故意拉着太姥姥站在那里聊天的吗?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已经很晚了,她拉着太姥姥,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那是上个世纪的酒吧,同样是鱼龙混杂的地方。
太姥姥被稀里糊涂地带进去,直到大门被紧紧关上,她还不知道自己被好朋友出卖了。
说来也是奇怪,就在那群人注意到主动送上门的猎物时,就在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时,突然整个屋子一片漆黑,现场一片混乱。这时,她听到开门声,有人趁乱帮她开了门。什么也没想,太姥姥冲到大街上一路狂奔,最后因为体力不支及惊吓过度晕倒在大街上。后来,太姥姥大病了一场,很多天一直高烧不退。
这件事,彻底激怒了来华的留学生们,他们本来打算集体抗议,可是有法律专业的学生指明:聚众闹事,警察局有权利对所有参与者进行刑事拘留。
“哼!简直欺人太甚!”同学们不愿意就此罢休。
太姥爷说:“同学们,我们还是安分守己,恪守本分!等他日学业完成,回到故乡,学以致用,造福百姓,才是我们最终的目的!”
“不是吧?”
“你还是不是男人?”
......
那段时间,太姥爷被同学们骂得很惨。
后来也出了件怪事,那些欺负太姥姥的人接二连三地死于非命,这件事在当时闹得很厉害。而警察无能,始终没有抓到凶手。
“是你做的吗?”太姥姥固执地认为是这些人都是太姥爷杀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曾经欺负过太姥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太姥爷摇摇头,说:“不是我......这一切,都是我那些爱打抱不平的鬼朋友帮我做的。”
“鬼朋友?你不要吓唬我了,我这病才刚好!”
太姥爷向太姥姥详细陈述了他从小到大所经历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听得太姥姥目瞪口呆的。
太姥姥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她从来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鬼神存在,更不相信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还能看见鬼魂,跟鬼魂交朋友。
最后由于当时的科技有限,警察局办案能力有限,这些案子只能以意外死亡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