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真要赶尽杀绝?!”
“昔日一贯强势的支脉族长如今也能说出这番话,倒也稀奇。不过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更何况你萧戈这条不同一般的毒蛇呢。”
“这道理是从萧戈所学,如今用在你族之上倒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龙鳞马之上,那人不急不缓,伺机出手,再次重伤对方。
“此次劫难不过是因几百条蝼蚁之命而起,我萧戈乃是北荒三大势力之一,立族漫长岁月,底蕴深厚,什么风浪未曾见过,待我云冶山主脉腾出手来,后果不是尔等所能想象的!”
支脉族长装若疯魔,恨不得将眼前这些人剥皮拆骨活活生吞。
“真是可笑,如今是你萧戈招惹太荒禁地,引来滔天大祸,如此还想翻身那是痴心妄想。再者,就算你主脉能侥幸逃过此劫,我又何惧之。”
他说话间抓住了时机,施展道法,要将对方一举击溃。
浩荡的灵气被他抓取过来,化作一条长河,神芒璀璨耀眼,隐约间有规则与秩序之力显化,如同穿越万古而来,苍茫的韵味令人心惊肉跳。
虚空像是难以承受,被大河冲刷破碎,时光碎片沉浮。
“阳河道法!你是三生阁的人!”
支脉族长陡然间睁大了眼睛,惊骇地叫道,声音尖锐无比,表情是又惊又怒。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人冷笑一声,话音未落,道法就轰然打出。
支脉族长张口吐出一杆小幡,仓皇应对。
小幡通体金黄,虽然本体不高,却投射出巨大虚影,顶天立地定住了地火风雷,这是一件强悍的防御至宝。
此刻它微微一颤,而后稳稳立于虚空,如山岳般纹丝不动。
在小幡立住的刹那,天地色变,虚空破碎的隆隆道音此起彼伏,小幡所在的一方空间似乎被完全独立出来连阳光都被阻隔。
那里星辉摇曳,诸天道则垂洒,万劫不侵。
道法袭来,隆隆的声响传出,如同真正的大江大河奔腾咆哮,轰然闯入那方空间。两者相遇竟然毫无动静,金黄小幡未损分毫但同样也不能阻住道法分毫。
两者像是不在同一处时空,互不干扰。
紧接着发生可怕的事情,被金色小幡护持的支脉族长如同被剥夺了岁月,整个人血气衰败,暮气沉沉,形同枯槁。
整片天地似乎走到了尽头,隐约间有万物凋零海枯石烂的异象显现!
连在远处观战的洛辰,都受到影响,体内血气一阵沸腾,隐隐有逸出体外消散的迹象。
“阳河道法?!竟然如此霸道!”
洛辰不敢停在原地,再次退走一大段距离,直到感受不到那种令人心悸力量。
自古相传,阳河乃是轮回之地三条神秘河流之一,流淌着世间所有枉死之人的余寿,最是莫测。
悠悠古史,诸多惊才艳艳之辈都曾寻找过阳河,都以失败告终。
曾经有无上存在为了续命,倾全族之力但也未能例外。
现世有关阳河的记载并不多,仅有的一些信息是大帝后人从大帝的手札或是只言片语中得来。
之后更是有代代大能耗尽心力推演,但始终无法补全。
涉及长生,那是仙的领域,唯有大帝有机缘触及。
许久许久之前,三生阁首任阁主获得某位大帝有关阳河的传承,因而创下如今的大势力。
阳河道法,乃是大帝推演长生,叩求仙路所创,玄奥非常,能再现几分真正的阳河神韵。
“阳河道法又岂是一般的攻伐之术。此宝倒也颇为不凡,笑纳了。”
龙鳞马之上,那人神色平静,似乎早已知晓结局,并且向前探出右手抓向小幡。
“竖子安敢欺我!”
支脉族长神色萎靡,如同垂暮老人,但此刻须发喷张,青筋暴露,极为可怖。
金色小幡如同支撑四极的天柱,稍微一动,便搅动无边风云。
此刻它被全力催动,表面有纹路亮起,法则密布,无尽的符文浮现飞起,围绕在周围。
来自三生阁的男子掌心放出无量光华,直接迎向小幡,但他并不想硬撼,只是施展普通道法,要耗下去。
这金色小幡是一件防御至宝,攻击力有限,龙鳞马又速度极快,不曾伤到分毫。
不多时,符文暗淡最终消散,异象也渐渐平复。
“我恨啊!”
支脉族长完全变了一个人,长发枯白,精气神完全干涸,随时都能死去。
“我处底蕴以及精英子弟早就被调回云冶山,如今这里只是空壳,若被攻破,尔等休想得到半分好处!”
“哼,那些我还看不上眼。事已至此,我也不妨告诉你,此处山脉灵秀,是一方绝佳宝地,更有迹象表明这里将会成为复苏之地,我阁内供奉早已推演得知。以萧戈现在的情况,自保尚难,何来余力守住,倒不如双手奉上!”
支脉族长此刻的状态差到了极点,已经油尽灯枯,在空中站不稳,要跌落下去,被族内的一个长老搀住,眼睁睁的看着金色小幡被夺走。
这时两方人马不再交手,互相戒备。
“为什么停下了,怎么不一鼓作气破了这护山阵法?难道是贵教的紫金葫芦出问题了?”
龙鳞马之上,那人收好刚刚夺来的小幡,心情不错,语气轻松的问道。
“这个阵法与之前不一样了,按之前那个少了底蕴镇压的阵法来说,绝对撑不过我教重宝的七转之威。现在它与诸多地脉节点相连,很是棘手,不能以蛮力攻破。”
那人摩挲着紫金葫芦有些凝重,又继续说道:“我的判断绝对无误,阵法被改动,周围偶有异象浮现可以佐证。”
“若是蛮力攻破会如何?”
三生阁的人有些不以为意。
“不好说,轻者地脉紊乱,此地灵气匮乏,寸草不生,百年内沦为荒地;重者地脉暴动,怨气冲天,大地颠覆,山川改貌,届时在场的一个也逃不了。”
三生阁来人皱眉,而后冷哼道:
“他支脉诸多子弟都在这里,他也敢!”
“我又有何不敢?精英子弟已然撤出,剩下的受族中庇护多年,也到了献身的时候,要是没有足够的血气又怎能激起地怨将你们全数留下?啊哈哈!!”
支脉族长癫狂大笑,干瘪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他刚刚不知吞食了什么宝药,丝丝血气逸出体外,整个人的气势极为反常的达到了鼎盛,灵气在他周身躁动,这种状态很诡异也很危险。
“有你们这些人陪葬,倒也不堕我萧戈族的威名!啊哈哈!”
“拦住他!他要自毁大阵!”
三生阁之人惊怒交加,厉声喝道。
“都疯了!这他妈是一窝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