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浅笑!”黎幼时跟着浅笑来到厨房,他不知道浅笑接下来要干什么。
只见浅笑倒了两桶冰水,往自己腿上淋去。
怎么可以…幼时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疼,他想,怎么会有这么坚强的女孩子?坚强到,让他心疼。
“你真的不去看医生吗?”他问。
“不去了。”浅笑说。
原本幼时应该坚持的,但是他知道浅笑为什么不愿意去医院――若是他提出自己承担医药费,恐怕会让浅笑更加受伤吧?
“那好吧。”幼时说:“你还要坚持上班,对吧?”
“是的。”浅笑说。
“既然这样,那你坐着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幼时不容她拒绝地说。
“不用。”浅笑也是十分倔强。
幼时看她走路一瘸一拐,就知道她现在肯定很疼,而且似乎也不是很能够坐在椅子上。他没有想太多,走上前去抱起浅笑。
“你干嘛?”浅笑显然是被吓到了。
幼时把她抱到放材料的大铁桌上,然后说:“你就好好呆着吧,这些小事情我还是会做的。等收工了,我再送你回家。”
浅笑被他那个时候坚定的眼神镇住了,明明上一次他们之间对话,还是特别陌生的同学关系,然而现在,她却感觉,他们像是相处了很久的老友般,可以让自己任意依恋。
那天收工后,幼时一路尾随着她回家。他本想扶着她的,但她不只是腼腆还是抗拒,总之,幼时只好静静地只跟在她后面。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什么话,气氛一度十分诡异。
浅笑回家的那条小路上,铺闹了秋天的落叶,风沙啦沙啦地吹拂着,带动着生命起舞。暮色很深,雾气很重,偶尔一闪一闪的年久失修的暗黄的路灯,在迷雾中显得格外梦幻,跟外面那些大路上绚丽多姿的霓虹灯相比,幼时竟觉得此时地这段小路,要比外面的大千世界美妙得多。
那天幼时默默跟在身后,配浅笑走过的那段路,对他而言是最漫长,最不想走到尽头的一段路。虽然只是默默跟着,但是他一点儿都没有不耐烦,反而很喜欢。
“我很喜欢,那天跟在你后面陪着你的感觉,那天你走的特别慢,姿势也不好看,一瘸一拐的,但是你每走一步,我都很想追上你的影子。你每走一步,对我而言,就会在心里扑通的一下,我想那就是心动的感觉。我喜欢那种感觉。”幼时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却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一如既往地跟随着你的影子,却怎么也追不上你。
“当我知道你修改了志愿的时候,你知道在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吗?”这个时候浅笑早已放开他的拥抱,转过头定定地靠着幼时,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不爱跟别人讲话,我就努力找跟你讲话的机会,我努力让自己变得跟你更亲近,我以为你会懂得。”幼时说。
“别再说了。”往事一幕一幕浮现眼前,面对幼时这突然的告白,浅笑终于明白,这么多年来,因为她的自卑,她究竟错过了什么。
“十年,我错过了跟你在一起的那十年。”浅笑眼眶湿润,她声音颤抖地说。
“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
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爱着你的时候,你同样的也在爱我。对不起,我一直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爱而不得,原来是我亲手将你错过了,对不起,幼时……就连现在这样的告白,都是你比我勇敢,真的很抱歉,幼时……
“幼时,如果,或许你现在,还喜欢我吗?”浅笑哭着说:“或许,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我,我真的,也好喜欢你。”
“为了这句话,我已经等了太久了。”幼时很惊讶,同时更多地是欣喜,他说:“现在对于你,我不再只是喜欢了。”
“余浅笑,我爱你。”他终于说出了十年来,他一直没能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