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载砸吧砸吧嘴:“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搓着下巴,有些词穷。
冀北似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戳戳李轻尘,道:“去年江离不是跟你在一块嘛,他有没有见到王……前辈?”
她暗想“若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战斗狂遇见了王刀,铁定少不了一场好戏!”想着,嘴上“嘿嘿嘿”的坏笑。
李轻尘自然知晓自家五妹的想法,笑锤了她一拳,道:“不光见着了,还打了好几场,次次被揍地鼻青脸肿。”
林载嘴巴张成“o”型,道:“怪不得那小子当初不愿提在桃仙的经历,原来如此……嘿嘿嘿。”
不愧是两兄妹,坏笑的神情如出一辙。李轻尘有些忍俊不禁,他拉起两人道:“这都辰时了,走,我带你们到处转转,顺便去醉仙楼吃个饭。”
冀北道:“不先去来福吃吗?”
“去那吃的时候多的是,不过醉仙楼可就只此一次,下次想吃,就得自己掏银子啦。”
“那我可得吃的饱饱的。”冀北摸摸肚子。
李轻尘宠溺地揉揉五妹秀发,道:“可别吃撑了,大不了我多请你吃几顿喽。”
冀北大呼:“三哥万岁”!
林载咳嗽两声,道:“我也请。”
“四哥万岁!”
三人告别还在躺椅上吹风的李浊然,说说笑笑的朝着闹市走去。
清爽的风吹过绿树,发出沙沙声响,吹过冀北俏皮的笑脸,吹动满天星羞涩的花苞,缓缓绽放。
三人下了山,顺着小路朝着南走,过了几条街,人气渐渐多了起来。再往前,便开始有了路边小贩的吆喝声,街边小贩愈来愈多,不时还能看见一堆人围成一圈,看里面的武者卖艺,到了精彩处,便发出一阵叫好声。
继续往前走,便到了一条小河旁,河畔立着石碑,其上刻着“青河”二字。有不少老人坐在河畔,三三两两的下着棋。
冀北指着河边层次分明,枝叶尖细的树木道:“这就是你说过的丰树?”
李轻尘点头:“确切的说,是云丰树,有着丰收富足之意”
林载一手指向一户人家门前挂着的用稻草编织而成的小人,道:“我在意很久了,那个又是什么?”
“它叫承恶稻草,又叫济福稻草。桃山流传着这么一句小调‘凶稻草,凶稻草,有罪在此,快吃掉,快吃掉;福稻草,福稻草,夙兴求福,快来抱,快来抱。’当有人做了错事,祈求上苍宽恕,或者有所期待,希望上苍降福,就在门前挂一个稻草人,心中所求,往往能够灵验。”说到这,李轻尘嗤笑一声,继续道:“可这毕竟是传说,而元朝的图腾不是上苍,而是元气。人们往往对这类传说嗤之以鼻,平日里少见有人家挂上它,可到了有所求,有所念时,人们又想起了这福恶稻草……”
林载与冀北听得入神,下意识点点头。
三人走过小桥,来到一座高楼前,门前立着两尊玉貔貅,牌匾上赫然写着“醉仙楼”三个大字。
小二似乎对李轻尘有些印象,直接将三人引进了二楼的隔间。这片小空间四方皆用用彩色帷幕遮挡,虽不能隔音,但环境也属不错。
点了些吃食,林载砸吧砸吧嘴,道:“四碟小菜就要五十两银子……不愧是醉仙楼,一般人吃不起啊。”
李轻尘点头:“反正这几年游历攒下的银子我是丁点没花,大概还剩几百两。不过也只够吃上几顿了。”
冀北道:“咱们三个加起来也吃不了多久吧。”
林载道:“你把家里的夜明珠拿来,这座楼也能换下来。”
“原来那珠子这么值钱啊。”
“可不,那东西在陆地上可是稀缺货,就我们林家也没几颗。”
冀北点头:“你想要,我可以拿给你啊。”
林载摇摇头:“要那东西做什么,油灯挺好的。”
其实当初兄弟姐妹五人有想过拿一颗夜明珠照明,可也就想想,太招摇了。
林载突的感概道:“说来,桃仙真安逸啊,民风温和安定,习武的都没见几个,更别提修道的了。”
“是啊。”李轻尘接道:“想当年赵皇为了镇守南部,直接将京都从江东迁到现在这处,紧挨着妖域,时时练兵布防,想必天下大多有志之士与修为有成之人都在南方。而这桃仙地处极北,紧挨着冰城,自然少有战事,渐渐的,便形成了‘北文昌’,‘南武盛’的格局。”
桃仙省地处元朝北方,在它的北方,除了冰城就是神秘莫测的北极冰原。说个题外话,桃山郡则位于桃仙省中西部,蓬莱城则位于元朝的中西部。
林载夹起一口菜,道:“还是北方好啊。”
李轻尘摇摇头:“不见得,北方不盛武,不代表百姓安居乐业。不管一个地方盛不盛武,百姓永远都是被盘剥的那些人,鸡鸣狗盗之流到处都是,烧杀抢掠之事在这里也时有发生。这里与南方的区别,恐怕只在于那些恶人的修为高低。”
林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有理,现在想来,北方远离京都,天高皇帝远,捕神司等这些机构的监察难免出现疏漏,若不是赵皇余威犹在,这里指不定要成了国中之国。”
李轻尘提起红酒葫喝了一口,正待说话,身前的帷幕便被一人掀开。
三人抬眼一看,那人一身紫色官府,腰间配着一把长刀。
“张捕快?”李轻尘道。
那人笑道:“我在旁边听着声音就耳熟,没想到还真是李少侠啊。”这人正是捕神司的紫衣捕快,张涛。
李轻尘示意张涛坐下,道:“没想到会在这遇见张捕头,看来捕神司的待遇可真不错。”
他只是调侃两句,没想到张涛苦了脸,道:“别提了,最近这桃山郡突然多了个劫富济贫的‘女侠’,逮着富商就偷,转手将钱送给民间的穷苦百姓,她在民间颇有好名,就前几天,上头命我捉拿此人,可这女贼轻功着实了得,我这堂堂紫衣捕快愣是摸不到她的裤脚。昨天上头又来了命令,说五天之内,必须捉拿归案。我不是没了办法,才在这喝闷酒吗。”
林载一笑:“没想到还有这等趣事。”
张涛白他一眼:“不管怎样,我这五天非逮着她不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