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风比场中任何对手都要低上一个小境界。修士越是到后期,每一个小境界都是难以越逾的天堑。也越来越没有偶然性,一切靠实实在在的实力说话。
“小子不要做傻事,不要受他们的激。快把信符捡起来。”孙长老焦急万分,在场外大吼。这师徒俩虽然经常闹红脸,但情如父子。
“你境界低他一些,不要与他们死战,”玄真宗主也高声明示。这场争斗中,禇风以低一个小境界的姿态能战到最后,已经说明了不凡,这是一个好苗子,虽然不象那些黄金弟子那般光芒四射,但是根基扎实,这样的弟子越到后期越强势。
“打败他!”小南却握紧拳头大吼道。
他了解禇风为人,其性格刚烈无比。怎么会愿意屈辱退出。
“圣云宗大势已去,这一场是谁赢了?”无明子向玄真宗主与馆使问道。
玄真宗主冷哼不答。
“以场下实力而论,命种期这一场该是炙炎宗赢了。”馆使说道。
无明子冷笑,不再言语。
“你俩退后。”禇风对身边两位师兄弟道。他战意已决。所代表的命种期已然是输了,但是圣云宗的荣耀他不能丢了。
“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禇风猛的灌了口酒,他目光如剑气概十足。
感受到禇风侵略的眼神,若惜的心神微微一颤,这个境界最低的弟子,在这场战斗中,并没有落于下风,相反却强势无比,这份勇气与实力都令她侧目。
“死战吧!”禇风尽情喝道。他拳出如洪,带着无量的战气,罡风劲劲。
若惜冷眸微寒,她强势应战,虽然是个女子,但是灵体之坚实,战气之凌烈,丝毫不让须眉。
两人拳脚相交,有金玉撞击之声。战气相撞,两人身体都微微一晃,第一次接触不相上下。
若惜娇叱声撕锦帛。熊熊的光焰罩住她玲珑的身姿。她玉掌一翻,有焰体在其中明明灭灭。
这是她的绝学,烈火掌!她拥有火之力量,她的战气炽热无比,瞬间点燃了战场的热度。
禇风挥掌,与之相拼。二人掌力战气相吞,禇风不由的暗暗心惊。
若惜的烈火掌炽热狂暴,禇风仿佛置身于烈焰之内,他那层护体战气差点被热浪所熔解而被侵入。
他的命种稍转,也释出极强的战气。与之鏊战。
“命种中期,也敢妄自与我相争!”若惜双眸如火,强势无双。两人转眼就战了一百多合,境界之力的强弱稍稍体现。
“如你井底之蛙,怎知何者为武。”禇风冷笑,不为有所被动而有丝毫的怯意。
他身法大变,如云似幻。这是踏云脚,在战圈之中如脚踏虚空,令人难以抓摸。
云中有刺,令人防不胜防。若惜灵识外放,四处寻找禇风身形。
踏云百杀!禇风的双腿,蓦然出击,刹那间有千百式,不分前后上下。一路向若惜踢来,果真是神幻莫测。
若惜冷哼,拂了拂衣衫,光华灿灿。
禇风脚力强盛快速绝伦,差点破了她的战气,但是炙炎宗的灵体比一般的宗派要强上一筹,虽然她是女子,可是灵体也丝毫不弱于旁人。
“我可怜你是女人,就不打你头脸了。”禇风强攻之后,闷了一口老酒,开怀大笑。
“狂妄!”若惜骂道,虽然忽然吃了点小亏,但这对于强弱的战局并无太大改变。她还是有自信可以击败禇风。
焚火赤地!若惜喝道,这是炙炎宗的妙术。虚空之中,凭空出现烈火炎炎,炙烤着这一片天地。这是战气的异化,妙术之所以会叫妙术,就是把战气能够升腾成为千万种攻击手段。不管你身在何方,只要在战地之中,都要受到这股战气的攻击。
“只有你会秘法么”禇风叫道。
层峦叠障!这是圣云宗的极为了得的秘术,适合命种期的弟子们修炼。只见他战气化成的片片云层向下盖压,一层接一层,可以推搡进攻,也能镇压虚空天地。
二人斗技,战气肆虐,每一缕都布满杀机。演武场上飞沙走石,地层被挤压到变形。两人从战气圈中各退数步。
若惜脸色稍白,她棱发稍乱,香汗透衫。
但禇风更加狼狈,他那几丛爱须都被烧得差不多精光,嘴角也有血丝渍出。境界上的差别还是让他吃了更多的亏。
这不是战之罪了,而是他懒惰的惩罚。但是他已足够惊艳,并不是谁都能跨层争斗,而且虽然他目前处在下风,但并没有露出败象。
“师兄!”小雎焦急的叫道,她在光幕那一边正在看着禇风苦战。她与禇风情同兄妹,怎能不关切。
禇风望去,见到小雎小南等殷切之情,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放心。
“该结束了!”若惜冷哼道。她柔软的姿体此时如同岩体质化坚实无比,她的战气一脉脉一缕缕散发出热浪,犹如来自地心深处的岩浆。
但是她的眸光清冷无比,无情的审视褚风。
禇风的眼神也随之冷冽,他的命种在疯狂的璇转吞吐,也在极尽所能催发出自己的战气。
两个宗门之间的弟子们,都屏住呼吸,等待他们终极的碰撞。
澎!若惜战气之刃披头盖顶,向禇风头上轰杀,她的战气丝丝烈烈,狂暴不能形容她的威势。
禇风在极速的倒退,但是若惜的战气之力如此迅速,很快把他淹没。
若惜法诀连按。她要纠杀禇风,不再给他一丝生机,这是决死战,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早就超出了切磋的范畴。
禇风在怒焰中狂吼,他的情况并不好。身上带有缕缕的伤痕,血水开始布列他的躯体。
破!他强势的大喝,有杀机从飘渺的虚空中疾来直取若惜。
若惜心神一动,有些意外,因为她感觉得到有一缕杀机凭空出现。
这是从哪里来的杀伐?她赶紧闪过,这是杀之战刀,是禇风战气所化,它不沾染任何杂质,只是单纯的战气之刀。
杀!禇风嘴角倘着血,但是那一柄战气之刃,始终缠绕着若惜劈杀。
若惜心头暗暗发冷,这到底是什么秘技,它不仅无坚不摧,而且诡异无比。它穿透了她的战气之防罩又破了她的杀式。
禇风的杀式,如云幻化千姿百态,他的战气如刀似枪倏尔又转成剑式弓弩。他随心所发。战气过处披荆斩刺层层破开若惜的灵体防御。
他的战气之刀带有王霸之力,他的气剑同同君王杀式,他的枪气刺破虚空,无论哪一种武器都带着不同的气质之杀。这是最本质的杀伐之力,带着兵凶,它可以肆虐诸生蹂躏万物。
若惜娇叱,她不甘心,她手段尽出,一直压着禇风打。但是却让禇风绝地反击而手忙脚乱,
禇风的战气并没有变得更强,但是却杀式却变得无比之凌厉。更为可怕的是她竟然看不出这些招式到底从何而来。
她抽出利刃,灵识放大,她不敢稍有大意,她必须极尽所能抵挡这些飘渺的杀式。
杀!她执剑狂扫,把禇风打得稍退,大法力一出,战气夹着宝剑穿透禇风前胸,禇风鲜血淋漓,胸口染红了一大片。
“禇师弟!”肖琪他们离禇风最近,自然可以感受得到他受到的危机。禇风虽然以凌厉之势一时打得若惜手忙脚乱,但是若惜之强横还在她们的想象之上。
宝剑回转到她的手中,她注入炙热的战气,这是一柄灵器,与若惜心意相通,此时剑身跳跃着火苗,如同一把焰剑。
去死!若惜大喝,她双眸之内尽是杀机。与一个低境界的修士交战许久,逼得她手段尽出,对她而言是大辱,更何况对手的战气穿透她的护罩战气,割裂她的秀发。
“是否可以让他们罢战,”孙长老心中焦虑。目询玄真。两个人都打得太过惨烈,生死只在一瞬之间。
玄真注视着战况,没有言语。
如果要罢战,只能破了这演武场,但若是这样连国子馆的规则也破坏了,国士馆是南天国所立,不是普通的宗派。
玄机长老却拍拍孙长老,眼中大有深意。
禇风坐了起来,若惜耀眼的焰剑如闪电眼看就要刺穿他的头颅。
禇风忽然大嘴一张!精光霍然一闪,有一柄赤色战气之剑形成,抵住了若惜的焰剑。
什么!众人大呼,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战气再强,也不能聚而成形抵住灵剑的尖刺。
若惜终于明白,之前她被无形剑利刃所伤,竟然是从这他的口中发出。
她不知道禇好吃,竟然能把秘技都运用到了嘴上。
两柄剑相抵,一实一虚正在角力。
破!禇风口中一纳!焰剑被他的战气之剑刺穿粉碎。
若惜这柄灵剑的剑质虽好,战气也比禇风也更加淳厚,但是依然被禇风以无坚不摧的兵意所破。
禇风的剑以虚化实,竟然一直穿透层层战气,余劲不衰,在若惜的身体中穿过。
若惜娇叱,连忙后退,她境界在禇风之上,又是炙炎宗内极为出色的弟子,失利一招却并没有气馁。
“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禇风哼叽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此时他衣衫褴褛嘴淌血水,看着狼狈不堪。
禇风口中吐纳连连,战气归扰化成千种攻势,雨点般往若惜身上打去。
这是禇风从兵策论中所悟到的兵意而化为杀伐之力,连玄真宗主都未曾知道,玄机长老心中明了,小南也明白。
禇风与若惜殊死缠斗,一时之间难分难解。但是两千多招后,两人都是身躯破裂,披头散发形同鬼质。
疾!二人发出神通,一起中招又一齐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