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姜国在哪里。”秀暄问道。这么多年来,她无法打听到姜国的位置,甚至都不知向谁打听。
玄真摇摇头。
“这片土地,比你想象的辽阔,其中万国林立,不知道有多少族群共生。就算我们这些修士,所能够了解的也不过是十之一二又或者是百之一二。你所说的姜国,以我们的所闻所知,也不知道在何处。”玄机长老叹道。
什么!秀暄与小南面面相觑,连以圣云宗的高士,都无法令她母子寻到故土。
纸鹤穿过虚空通道的那段时间,屏蔽了一切外界的感象。所以通过秀暄的记忆并不知道她们从何而来。
“听说有一些古老的国度,虽然强大无比,但却不与外界相通,又或者是一些秘地当中的国度或者族群,也与外界隔绝。”玄机长老说道。
“想我南天国在普通人看来虽然广袤无垠,但也不过是这天地中的沧海一粟,有我们所未知的国度,而那些地方的人也未必就知道有我们南天国的存在。”孙长老也说道。
他们也曾经周游百国,深入过秘地,但相对于整片大地,也不过是走了有限的一角。况且有些多古战场的遗迹,那些地方是埋葬了无数的强者,那些地方都是死地绝地,轻易不能踏足。
“那我们岂不是回不了家了吗。”秀暄脸色苍白。
玄机长老他们只能鼓励他们母子,南霁天把他们送到这里,必然有用意。此时小南的身世虽然说开了,但是其中仍然有太多的疑问。而那些秘辛只能靠小南以后去解开。
小南与秀暄拜谢而去。
“娘,我外公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他很慈详也很厉害,姜国五老之一。是国主的左膀右臂。”秀暄很骄傲的说着,但转瞬眼眶却又通红了起来。
“我的,另一个娘亲,是什么样的人。”
“非常好,最爱你的人。”秀暄噙着泪光,她是个孤女,但是这个姐姐从小把她当亲妹妹一样对待,从来不让她受点委屈。
“我父亲呢”小南迫不及待的想了解自己的一家人。
“很奇怪又神秘的人吧,”秀暄这时却苦笑道。
“那大战之前,我们竟然没有人知道他竟然修为这般高深,甚至比之义父还要厉害。”
“我父亲难道也象我师父一般么,因为身上有伤所以一直以另一种形象示人?”
“我抓摸不透,不过他对你母亲很好,对我象亲妹子一般。”秀暄道。
秀暄跟他刚他们的王府,跟他谈论姜国...她终于可以把内心的思念分享出来。她希望有一天,还能回到肖王府,回到自己的家。
当然她最希望的是有一天知道义父他们的下落,就算是他们已经遇到不幸,她也要找到他们的灵魂,当然她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小南身上,盼望他有一天有这份能力。
小南在挥汗如雨的苦修,积极的为与炙炎宗的大战而作准备。滕原被玄真宗主喝退之后,也再没有为难小南。
云都晋升命种期,他打败了滕义,已经隐然是圣云宗筑基境的第一人。虽然还有许多弟子内心不服气,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小南的真实战力已经在他们之上。不服的只是情结,他们的实力已经跟不上他们的心气。
小南的灵体,已经让那个神秘的女子打下了夯实的基础。但是玄机长老没有让他冒进,而是让他在灵体上多加巩固,以体会灵体更深层的奥义。
同样是灵体有成,岳先等人就无法象滕义那样,把灵体的奥义尽情的释放出来,这就是差距。一味的追求速度并不一定是好事,有些微妙的感悟,要让时间来沉积。
小南举着一座几万斤的巨鼎,这座鼎身乌黑似墨,它用奇金铸造而成,比之一般的金属要重许多。但是几万斤的重量,令这座鼎身看起来还是显得非常的巨大。
小南以此来熬炼他的灵体,压榨体内的力量。他的双臂如同缠丝缚缕,金色的条纹攀附其上,那是蜃兽之纹,如同刺刻在他双臂上一般。
每当把力量用至极尽,金纹条缕就会显现,甚至发出脉脉金光。
“这小子果然神力惊人啊!”身后的大龙小奇快惊掉了下巴。
韦家兄弟还是常常与小南一同修行,当然他们的强度完全不一样。不过今天他们存在的目的不同,跟以往一样大龙在架锅烧火,小奇洗刷大肉。自从小南泡了那龙涎液身上有了蜃兽纹络之后,最近他饭量又比以往大大增强。
蜃兽强大无比,但是也是个吃货,成年蜃兽张嘴之间可以把大地吞噬得一片苍芒。小南本来胃口就好,现在又染上了这种特性,所以吃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快好了没有,”禇风顶着胡渣子,如风一般跑来。
“师兄接着,”小南正练得枯燥,见禇风过来。几万斤的大鼎扔了过去,夹带着呼呼的风声,如山一般的向禇风抛来。大龙只觉头顶一片昏暗,心头扑通直跳。
“你想吓死我吗,”大龙不满的叫了起来。大鼎早被禇风接住,托着又扔回给小南。
“小子你也接我的鼎。”二人使出真力拍的大鼎在空中飞来飞去。
禇风要看小南能抛得多远,一步步往后退,二人距离越来越远。从十丈距离慢慢拉长到百丈开外。
“小子,还能不能。”禇风看着小南汗如雨下,打趣笑道。
当然能!
他全身的骨血在隆隆作响。七道之力喷薄而出,同时手臂上的蜃兽之纹也越来越清亮,他的灵窍却如洞穿的空间,在快速吸纳着灵气。
击鼎之声惊天动地,如暮鼓晨钟般的漫漫悠扬,在苦训的弟子们也一窝蜂的跑过来。观之无不瞠目结舌。
“就算是云都也未必有这样的力量吧”
“云都以力量著称,在力量上要高出滕义许多。但小南如今的表现至少不弱于云都吧”有人保守估计。
两百丈开外,禇风的鼎抛过来。小南伸掌接住,在鼎身上奋力一拍,发出强烈的金属撞击声音。
他身上的蜃兽之纹越来越璀璨,堪比夜色中的闪星,它们在小南的体表沉沉浮浮,一副副兽神纹络如画如刻盘踞其上,小南举鼎运功,使得这些纹络似乎刻得越深...
两百五十百丈了,小南有些眼冒金星,禇风似乎也看到了小南目前的极限,他停在原地。
......
蜃兽之纹慢慢变得暗淡,最终隐没在了他的血肉之中。终于与他的骨肉完全的融为了一体,此时他却感觉自己身上的力量似乎无穷无尽一般。
“接着。”小南大喝,巨鼎贯出去,飞出的距离超过三百丈远。
蜃兽之纹不只是与他的身体完全融合,也与龙涎液在他体内发生了激变。他的双臂此时就象蜃兽的巨爪,这只巨爪有大力量,有自我神能。
接鼎了!小南大喝,如蜃龙咆哮,隐约看到一条蜃兽虚爪轰出一掌。此掌之刚烈威猛令禇风都有些吃惊。
“肉熟了,老子不跟你玩了,”禇风笑道。他感觉他跟一头上古奇兽在比试力量。此时大锅之内大肉冒着白气,泛着香气。他的馋虫早上来了。
“师兄,再来几手。”小南把鼎拍给禇风,他兴致正浓。
“不鸟你,”禇风一手撸着酒肉,一手拍还给他。
小南意犹未尽,单手举鼎,跳进圣云宗的内河之中。
“刚才又说饿得不得了,现在肉食已经做好,你又跳进河中干嘛。”大龙扯着破嗓子对他大喊。
圣云宗内的内河虽然宽阔,但是往时安如玉带。此时却阴乌叱咤,一河之水被他拦腰阻截,大鼎把河水搅得天翻地覆,河水倒灌往岸边汹涌倾拍。
巨鼎在河里被当成铜锤子来挥洒,比之岸上不知道阻力又大多少倍,可见小南此时双臂之力不知有多少万斤。
“痛快啊,”小南在河中大喊大叫。
“这小子疯了吧,饭熟了又不吃,刚才又象饿死鬼一样把我拉来煮食。”大龙嘟嚷道。
“是疯了,灵体还没修至大成,却先有灵能,这不是疯了是什么。”禇风啖着酒肉说道。
“吃我们的,莫管他。灵能第一次被唤出来,若不使得尽兴难免身体难受。”禇风笑道。
不过褚风很快却也陷入沉思,与炙炎宗的大战在即,他也希望有所突破。境界上的突破需要时间的积累,他在参悟元起的兵策论。
兵策论是磨砺兵锋的真言,是锐化利器法道。以本体礼为兵锋为利器,则能把气势磨砺至最盛。
“果然龙驹凤子啊,”孙长老与玄机长老走了过来,大笑着感叹。
禇风顺着他们的眼光看去。只见小南单手托鼎,正从河中走来,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水痕。他每一步都坚实无比,身上好象有一种无形的光波在荡漾开去...
禇风心神震动,他从小南身上见到一种气势。这无关境界高低,但是其锋锐无匹割人心神,令人悸动使人不可敌。这种气势不仅能令人不战而屈,还可以把每一个境界每个武技都推到另一个顶峰另一面。
小南身后,淌落在地上的水线又汇聚回河中去...
水利万物而不争...
“看拳。”蓦的一个身影,以霸烈的拳技向小南猛击一拳。
是云都,他看小南风骚,忍不住技痒。想与他较量。
云都拳霸凌厉异常,比之滕义强了许多。
“好!”小南叫道。他左手托鼎。右手出拳与云都硬撼一招。
嘭!二人拳力刚烈,发出巨大的响声。
云都身在半空,借拳力之势飘然而退,稳稳的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