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与这疯狗理论。”孙长老怒极。
“这厢不情那厢也不愿。难道让我圣云宗干冒奇险培养个大祸根吗。”
玄机长老依然沉默,甚至连玄真宗主也没有干预,中间除了孙长老这样脾气急躁又与他不合的忍不住跳出来反驳几句。
“这样吧,他既是玄天宗的传人,必然带有玄天宗的大神通,虽然我们未必可修习,但是拿出来大家参考补足也是有益的,更何况留他在圣云宗,难免日后玄天宗的流徒未必不会找上门来,我们研究了他们的神通也算是未雨绸缪啊。”滕原笑吟吟的说道,他觊觎别人的神通竟然也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滕原上长老说的是。”叶笑天等八位长老附合道。这些长老追随在滕原左右,当然随之而起。连云谟这边的长老听了也心中发热,神通妙术对于修士来说永远不嫌多,就算有些神通是不能参悟,但是毕竟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都有相互借签的作用。
“我可以离开圣云宗,但是绝不会把我师父交给我的玄天宗宝卷给你们。”小南霍然站起,他忍不住了滕原的左挤右压。
“叱!长老议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子插嘴。”叶笑天喝道。
玄机长老示意小南不要妄动,他盯着滕原等人。这窥人神通的事太过卑劣了。小南冷笑,转身坐在秀暄身边。
“我就知道玄机师兄你必定不愿意让他拿出玄天宗的秘术,但是这小子在炙炎宗,竟然走过了黄泉道,钻入了一个莫名的奇景当中。呵呵,了不得的造化啊。他在里面必定有所奇遇,不然何以可以赢得了我的孙儿,何不拿出来与所有弟子分享,这也算是给圣云宗做做贡献吧。”
滕原侃侃而道,他话锋一转,又想探取小南在蜃楼中的造化。
休!的一声,血横刀骤然飞起,它通体洁白,刀身上的红色脉络象异常的清晰明朗。它正在吞吐着战气,刀锋面对着滕原蓄而待发。玄机长老意随心动,血横刀禀承着他的意愿倏尔把他的怒意与战气蓄至了巅峰。
“你听着,你所提出的要求,我一件不会答应。你要敢乱打我弟子的主意,就不要怪我不念同门之情。”玄机长老冷眸如刀,断然的说道。
玄真宗主叹了口气,她玉指一点,弥去了血横刀上的杀气。轻轻的放置在小南的身前。这也相当于把血横刀给了小南。
你们!滕原怒极。玄真宗主这一手好象是在帮他化解,但却是明显的偏袒了玄机长老。
“好好好,谁不知道他是你的弟子,他所得跟你所得有什么分别。”滕原连连冷笑,目光却看向云谟等人,颇有深义。
云谟不作声,也没有什么表示。玄真与玄机长老本来就师同一人关系非比寻常。
“窥探别派宗门秘术,我圣云宗还不至于如此下作。至于他个人的造化,你如何能夺,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提。”玄真宗主冷冷的道。
滕原等几位长老虽然不敢再多,但是从他们的面色上看,多有不服。
“今日妄自动手的长老,禁足三年当是小罚大戒吧。在此期间如有再犯者废除修为逐出圣云宗。”玄真沉着脸说道。
叶笑天等不敢反驳,其中最难受的还是劝架的几个长老。
“还有异议吗?”她玉面如霜凤眼庄严,举手投足之间有大气魄,不然怎么能以一介女流执掌圣云宗。
“下去。”玄真忽然以宗主之威猛喝道,众长老禁若寒蝉不敢再议。
滕原讪讪也只能冷笑而退。众长老也悄然离开。虽然没有造成大乱,但是本来心中就有隙缝的各人心中,多少又有些裂缝。
“云谟上长老留步”
“小云资质不凡,如今已然踏入地象之境。让他进入祖宗之秘地修习圣云真经吧。”玄真宗主朗朗而道。
滕原还没走远,听到玄真宗主的话,心中不由打个寒颤。圣云真经是圣云宗最古老的经典这一,是难传之秘法。连道子都未必能够修习,如今宗主竟然要传云暗天圣云真经这部秘典,显然是要极力培养云暗天了。
云谟大喜过望,欢天喜地而去。
......
“宗主,长老。”秀暄与玄真与玄机长老作礼。
玄真点了点头,她了解秀暄想此时的心思,她想用回光镜。
秀暄把这件事隐忍十几年,如今既然已然让滕原说破了,小南心中也必然会有所想,倒不如揭开这一切,打开在她心中尘封的记忆。
此时在这里,除了玄真宗主与玄机,还有孙长老与小雎。
玄真宗主打下禁制,布下结界。玄光镜是一块无垢玉壁,在玄真的道力之下有一丈来长。秀暄按着宗主的指示,她滴出精血,屏住心神。她的记忆显现在回光镜之中,也带着她回到了那熟悉又遥远的故土...
一队有几百人的车驾在一条古道上缓缓而行,描龙纹凤的旌旗迎风招展而猎猎作响,强大的修士敛神屏气在前面前引路,由珍奇的灵兽拉着几辆古老而华丽的车架随之后行...
其中两座最精美的车驾上刻有着道法铭文,车身中轴之间盘踞着异兽圣像,它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气息。
玄真与玄机,目光凝重注视着回光镜,这一队人马气势森严无比,那些徒步缓行的修士透过回光境回眸一望,竟然令他们心悸不已,显然这些人修为之强远超他们的想象。
一座精美的古车之内,一个年轻的妇人怀内抱着一个婴儿,年轻的妈妈凤眼凝腮,脸上洋溢着一个初为人母的喜悦,她的眼神如丝丝柔水蕴含着蜜意,她轻轻的哼着歌儿,轻轻的拍着襁褓中的婴儿。
“姐姐,还要走多久才到古祭坛。这一路这么缓慢小家伙都不安份了。”妇人旁边一个少女顽皮的用纤纤的细指轻拨着婴儿的嘴唇,不时发出扑哧扑哧的笑声。
小南心神颤动,这个少女竟然就是秀暄,他不禁望向秀暄,十年过去,秀暄比回光镜中的少女模样只不过成熟了一些,少了当年的一些青涩。此时她紧闭双目,在自己的记忆中畅游。
“这已经离圣祭坛很近了,所以除了老王之外,所有王族都必须缓行以示尊意。待到离圣坛百里之内甚至还要下车步行呢。”年轻的少妇笑着说道。
“那也是,我们还好还可以坐在车内,姐夫被义父抓着骑马呢,说什么男子汉不能象个娘们一样坐在车内,可怜他么薄弱的身子骨,骑在马上颠簸,不知道有多受罪呢。”少女笑道。
“霁哥身体虽然单薄些,可也没有这么弱好不好。”少妇嗔怪的笑骂她。
“偏偏这么个文弱的人,竟然叫南霁天,起个这么骄傲的名字。”秀暄咯咯的笑道。
南霁天!这难道是我父亲的名字么。小南激动异常,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字。
阿秀!少妇作势要恼怒的形状,但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姐夫待你可真好,”秀暄轻轻的拨扰着少妇的头发,把玩起来。少妇脸上飞起红霞,她相貌极美雍容华贵,慢慢的俯下头劲在婴儿稚嫩的小脸上轻轻一吻...
“大王有令,停止前进。”
咦!所有的人与车驾停了下来。
“大王,为何驻步不前。”一个随从的修士问道。
回光镜内,映现出一个老人的体像,他身体高大巍峨如山,眼眸开阖之间天地为之色变。
老人沉吟不语,他开启穿天之眼,在凝视着前方,他感觉到了不寻常。
“速度返回,”他言出如山语音有法。
......
“什么人,”竟然阻挡肖王坐驾,前头的人喝问。
啊!那人高声大叫,显然受了极重的伤。四周忽然弥漫出一股冷冷的杀气。
“哪里来的刺客,胆敢惊王驾。”随行的人跳了出来,保护车仗。
这时一人骑着一匹白马掀起车驾幕帘,他方眉阔眼,与小南有几分相像。有些担忧的看着车上的妻儿。
前方有杀伐之声,随驾的修士已经与人厮杀在一块。
“霁哥,”父亲呢。
“有敌情,岳父在鏖战。”南霁天说道。
阿秀你抱着小南。少妇把怀中婴儿交到秀暄手中。她英姿飒爽一扫之前小妇人的模样,但是此时却不禁暗暗担忧。
她的父亲肖晃,在大姜国人称姜国五老之一。与国主兄弟相称,其修为深不可测。此时力战三人,而他与她父亲亲历过无数战火的战将,此时围着另外九个人厮杀。
这些王府中的修士,都是与肖王从血与火中走出来的,修为不弱,但是短时间的交手已经有人身首异处。这些杀手都是修为绝高之辈,不然怎敢以区区十二人拦阻肖晃几百人的车驾。
天地早已没有了光色,他们似乎处在鸿蒙之地。这里只有肆虐的战气。
这些伏道的杀手全身布满道纹法则,连相貌都看不清楚。
肖晃身上爆发出霸道无双的战气。他每一击都伴有龙吟虎啸之音。他的对手联袂而动,这些杀手的战气如同来自地狱的森罗,阴冷而暴裂。
四人展开无比强横的对战,大地被打得四分五裂,山脉横腰斩断继而化为尘埃。这里不是他们要走的路,竟然不知不觉间进入到了一处未曾到过的地方。这令肖晃惊叹不已。
“你们是何人,竟然布下法阵改道移地,把我引到这里来。”肖晃以绝强横的神通,轰退三人之后,凌空俯视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