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陈雨大哭,他挣扎着要冲出来,但是被身后的老人们死死拉住。
杀千杀的狗贼,陈乐大喝,他全是是血,但是仍然在斥贼。
陈乐叔,小南大喊,他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没有人可以拉得住他。
陈乐大吼一声,左手从地上摸到一石头,往这马贼的头上一砸。砸得这马贼头晕眼花立足不稳。小南跳了出来夺过贼人手中钢刀一挥。此人头脑飞走,鲜血从腔颅里激飞出来。
这是小南第一次杀人,他满脸悲愤,此时愤概之情超越了首次杀人的恐惧,他的英气也压过了血腥之气。
他一把扶起陈乐,语音带悲腔。父亲,陈雨大哭呼喊,此时老人们早有人过来帮忙扶起了陈乐给他包扎。
“去死吧”小南把手中钢刀甩了出去,打中一个冲跃过来的马贼,此贼扑地。
小南忿然回身,背后就是村里神庙。庙门有两根海碗口大的顶柱。小南抵住一根大柱稍一发力,一把拉了出来,神庙前檐倒了一片。
“小南你做什么,为何拆了祖庙”有老人惊问。
“土偶木梗,供而不佑,由他去吧”老村长叹气。
小南举了这根大柱,冲入战群左扫右打。他并没正式习过武艺,但是力大无穷。这根大柱一扫过去,避不过的马贼,没有一个能善了的。看到单个的马贼直接往头顶上拍,遇到一双的拉腰横打。如此解了不少人的危难,许多被解救下来的青壮都聚齐在他这边。
这一簇人聚在一起,以小南为头,横冲直撞。那一边,姚四李青山他们已到了生死的紧要关头。四人武艺相当。谁个先松懈了一口气就得饮恨黄泉。
“叔伯们去解救危急的乡亲,我去拍死那两个王八蛋”小南怒气冲冲的说道,虽然他只是个小少年,但是所过之处披靡一方,威严同此而生。众人应去。
打死他们,后方的老人妇孺歇斯底里的吼叫,手中挥舞群情激荡。
马贼拥进来的越来越多,贼势越来越大,凶残如狼的他们不光是要杀人,而且抛出火把,要焚烧村民的房屋,以乱了陈家村众人的心志。这伙马贼掠劫无数,从没受到这样的抵抗,心中怒火燃烧。
陈家村这边有多人受伤,更有战死的。那几百个精壮在在苦苦挺住,他们基本上没杀过人,但是此时恨不得吸食马贼们的血肉。
啊,啊,啊!到处是呐喊的声浪
亲人被刀裂流血,房屋被熊熊烈火焚烧,火舌乱窜直冲天际...
打死他们!
妇孺们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愤,她们虽然还在流着泪,但是此时她们再也没有了恐惧,没有了怯懦,心中只充满了仇与恨,纵然她们也会流血甚至会死,但是她们愿意自己的血液与亲人们流在一块,与自己的亲人死在一处。她们手拿木棍石器,加入战团。整个村子在呜嚎之中卷在了一起...
小南冲入到四人战团这边,举着大柱往英占头上狠拍。英占听得头顶劲风吹过,暗叫不好,听这力道显然是个硬手。赶紧逼开姚四举刀往头顶上一格。刀柱相交,柱子被削成两段,但也震得他手中大头刀差点脱手,双臂发麻。不禁大惊,回首一看,见是个小孩。心中骇然更甚。
生死之交之间哪容得他如此分神,姚四钢叉虎视早就等待他的破绽。趁他分神之际一叉挑了他的心脏。
姚四百忙中拍拍小南的头,以示嘉许。
“你要小心,到那边去支援别的叔伯”小南此时加入虽然解救了一些人,但是对整个战场并没有多大影响,马贼凶悍对于普通村民可以一当十,优势依然明显。
此时战乱一开,有力者都不应该袖手旁观,小南虽然是个小少年,但此时已不能把他当小孩看待。只能叮咛他多加小心。
姚四叱喊,加入李青山他们的战团。
小南虽然力大无穷,但是对于这种打杀毕竟从没经历,而战斗技巧也过于缺乏。加入战场没有多久,身上已有了两处刀伤。只是他神勇如斯毫无怯意,有些人天生就注定喜欢在血与火中打滚,而小南也许就是这样的一种人,他的淌血的伤口越发激起着他的斗志,火扑扑的一往无前横冲直撞。
众贼跟他交手初时大惊,但是几个把式之后渐渐摸清了他的深浅熟悉了他的路数。诱着他的大柱扫过,几把长刀趁他露出空档齐齐向他砍到。形式险恶眼看避无可避,旁边的村人,无不惊呼怒骂,但大多都只是普通农人心有余而力不足,更没有解救的技与法。
危急之中忽然从旁边一人勇猛的抱住一个马贼的腰往前死命用力一顶,那马贼立足不稳,向旁边摔倒,又压住了身边的人。几人的长刀改变了轨迹险险的没有砍中小南。
被抱住的那马贼大怒,右手钢刀砍向死抱着的人的身上。那人中刀,力道已泄,马贼把他一堆倒在地,又补了一刀,血流淌了一地。
“陈二叔”小南大叫。这是陈二,之前被小南揍个半死的陈二,此时却舍身救了小南。陈二伤口淌血如注,但他的双眼仍然矇矇眬眬似是半醉不醒一般。
小南大嚎,手中大柱呼呼猛拍,几个马贼让他这气势一压连忙倒退。小南抢过来抱住陈二大声呼喊。
陈二颓然在小南怀里,矇眬的眼睛看着小南低声细语的道:“小南啊,象打叔一样的使劲打死这群王八啊”他努力想再说什么,却已语不成声,醉眼一翻却是再也不动了。
小南痛哭,看到的村民无不悲切。
退开的几个贼人恨小南一人打死这么多同伴对他恨之入骨,咬牙切齿去而复返几把长刀霍霍然向他狠跺,誓要把他碎杀。
小南哥小心,小南快跑,不远处许多人尖叫。那些担心的小伙伴甚至都带着哭腔,陈雨等死党挣脱大人的看管从地上叭拉石头块,往几人头上招呼过来,盼望能阻挡几个马贼脚步。
刀锋的寒气已逼及他面颊,眼看就要砍中小南避无可避,胆小者闭目不忍心看这惨状。
“蟊贼作死”远处一人娇喝。
呼呼几支箭羽不分先后,竟然同一时间穿透过几个马贼的身体。箭劲过猛,带着马贼直钉到地面上,血未流干但早已断了气,显然是箭法极精钉中要害。
众人无不骇然,突如其来的变化。
举目看去火影之下,只见一女将骑在一匹白马上怒气腾腾,此时只见她身披软甲,手上沾着一张精雕弓左右冲突。她英气十足来回奔波。
“秀暄,秀姨...”村民惊讶的叫了出来。
“秀暄怎么如此善射”村民疑惑,年长的老人记得,当年秀暄就是穿着这身衣服抱着小南来到陈家村的。此时戎装已然破旧,但是把他饱满的身姿包裹得玲珑有致。她不再是大户人家的小待女模样,也不再是那个柔弱的女子,而是冲突军马之中的大杀神。
她跃马来回射杀十余马贼。
秀暄,村民忍不住大呼,一脸的惊喜与不确信。看到秀暄施展的射术,在场的众马贼或陈家村中多有擅长骑射的,但自认敢以有人能与此女比拟。
马贼众大怒,瞬间就死在此女手上二三十人,实在不敢想象。也有马贼对她弯弓搭箭,急急怒射。火光之中秀暄毫不理会,马贼的箭羽打在她的身上纷纷掉落。
竟然是件宝衣,马贼骇然。
秀暄手法极快,她的的箭羽很快打光,众贼壮胆合拢要围杀她。其中一人手执长枪抢先一步,挥舞着大杆长枪直刺秀暄,想把她挑下马来,秀暄待长枪刺到伸手一抓枪头,一脚踩着此人头面往下一压,手中发力轻轻巧巧就把长枪夺在手上。
“好啊”陈家村无人不喝采。看她如此轻巧自然的夺枪,就犹如看她平时拈针绣花一般的自如,村民无不眩目。
秀暄手拈长枪,左右冲突进进出出之间。枪枪见血。马贼虽多,竟然无人能抵档一二回合。转眼间又有十来个马贼纷纷让她挑落。
马贼们平时虽然勇悍亡命,但是寻常间哪里见过一个女人有如此神技。一时之间众马贼竟然无一人单独敢上前撄锋。
秀暄奔马来到小南旁边,长枪挑起地上一柄钢刀抛给他。大喝道:“记住陈二叔与众乡亲的鲜血,跟着你娘来杀贼”
此时的秀暄威风凛凛,虽连杀几十人,但身上毫无半点血迹,可见手法之快身法之强,也可知她的软甲的防御有多强悍。
秀暄英姿,此时毫无半点柔弱之态,所谓的巾帼英雄就是如此吧。所见的乡亲们又惊叹又高兴,没想到村里一个烧茶递水的年轻寡母竟然是这么一奇女子,更奇特的是她平时与人为善甘愿为人驱使却毫无怨言。
小南接过钢刀,抹过涕泪。双眼精光怒视众贼,此时恨不得一时之间斩杀所有马贼。
娘俩两个冲入阵中所到之处,如排山倒海。众马贼阵脚全被打乱节节败退。
马贼知道她们娘俩英勇,聚过来的马贼也越来越多,上百人围着母子二人转打,这样一分势力,形成了势均力敌的局势。两边各有人众受伤阵亡,双方消耗都不小。胜负也许就在于哪一方能守住最后的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