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口处,只见一个女生露出半个身影,一手还保持敲门状态,细如蚊声地说了说什么。
“你说啥?先进来吧!”
白洋赶紧从长椅上爬起来,整了整衣服,弄了弄头发。
女生穿着淡青色的上衣,下身是米黄的长裙,头上扎的是复古式的单麻花辫子,从后脖颈绕道前胸,发梢直到肚脐处。
身高大约一米六几,姣好的身材,皮肤是健康的麦色,看来也是今年的新生,军训给太阳糟蹋的。
打进门开始,妹子就一直是盯着白洋的脚尖看,都不敢和白洋对视,居高临下之下白洋也看不清妹子的五官。
从轮廓上看,虽说不上惊艳,也是个纯天然质朴干净的美人儿,过几个月皮肤变白一定迷死不少人。
你说一白遮百丑?拜托,那是因为你丑才要白来遮,这妹子是纯天然的质朴美女,即使皮肤黑,那也叫健美。
“学长,请问这里是奇异事件调查社吗?”声音柔柔的,软软的,小小声,不用心听就会忽略了一两个词。
姑娘似乎真的挺害羞的,即使是说话,注视的也是白洋的下巴。
“是啊,有什么事?”
“噢,请问学长知道社长在哪里吗?”
“先纠正一下,我不是学长哦,你也是这届新生吧?我是和你一届的呢。”
“啊?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十分抱歉!”
看着姑娘一个劲地鞠躬道歉,搞的白洋反而十分不好意思,按住了姑娘的肩膀,止住她的鞠躬。
白洋明显感觉到手触碰到姑娘的瞬间,这姑娘身体都颤抖了一下。
“不用道歉的,你也没做错什么,我就是社长啦,找我什么事?”
姑娘听了,激动地抬起头,脸色还有一丝潮红,眼睛里的水雾朦胧,看得白洋都要融化了。
“我是来加入你们社团的,请你务必收留我。”姑娘说话还带着哭腔,仿佛只要白洋拒绝,就会哭出来一般。
白洋摸摸后脑勺,至于吗?加个社团还要哭哭啼啼的,白洋最见不得女孩子哭的了。
见到白洋没有马上回答,姑娘着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双手相扣,放在胸前,声音带上了颤抖:“求您了,就收留我吧,这是最后一家了,我是医学院的,学的是理疗。。。。。。”
见这妹子的眼泪就要决堤了,白洋赶忙先答应道:“好啦好啦,收你,我收你!”
“呜哇!!!”
“哎哟,怎么哭了呢?”白洋见这姑娘的眼泪决堤,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太好了,谢谢你!社长。”姑娘边察眼泪边感谢道。
敢情是喜极而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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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坐伞桌两边,白洋随意翻看着姑娘的申请书。姑娘眉头微蹙,咬着下嘴唇,紧张得在桌底下不停捻着自己的手指。
“淳于惠,是吧?”(淳念chun,第二声,同‘纯’音)
“是的社长。”细声细气地答道
“医学院的啊?”
“是的社长。”细若蚊鸣地点点头
“性别女?”
“是的社长”
“。。。。。。”
淳于惠姑娘话不多,白洋问一句答一句,复读机一样。
姑娘说话软糯轻语,也就哭的时候稍微大声,眼神一直盯着面前的桌子,似乎是个不大自信的人。
对于能来这个社团的人,白洋都很同情他的经历,便问道:“你怎么会来这个社团的?”
淳于惠姑娘一五一十的说着,白洋认认真真地听。因为不认真,随时听漏了。这妹子说话太软绵绵了。
妹子一开始是面试了医药社的,本来已经通过了,过了几天,却突然被告知不通过了,也没说原因就退回了申请书。
为了学分,妹子只能再次去各个社团面试,可你也知道这学校的神经病面试条件,像淳于惠姑娘这样体格又不够,又只会医学知识,又没钱的穷姑娘,根本没有社团收,何况都是几天后了,人家社团也收得七七八八了,少你一个不少的。
不同于白洋的大概跑了几天,这妹子是真的老老实实地一家一家社团跑过去,本来已经绝望了,最终在宣传栏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一张质量奇差的宣传单。于是,便有了今天的事。
真是苦了这姑娘了,小姑娘一个人风吹日晒到处跑了好几天,功夫不负有心人,因此喜极而泣。
这种感觉你可以理解为一个男人,本来好好的风流倜傥,却某天被告知得了花柳病,到处寻医问药,各大小医院全部看过了,都说没得治,结果在一电线杆上看到老中医专治性病疑难杂症的小广告,结果人家真给你治好了。
这个例子告诉我们,不要小看老中医。
言归正传,白洋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把这个申请书交到哪里,佩宁没说白洋也没问,根本没有想过居然还有人来。
白洋也忘了留佩宁电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问谁,还有两天就正式开学了,社团招新停止。瞄了一眼眼前沉默的姑娘,白洋大伤脑筋。
白洋按照要求给淳于惠姑娘介绍了一下社团的历史以及现在的状况。
说完,白洋不说话,淳于惠姑娘也不说话,双方陷入冷场的尴尬中,只听得楼下树上的知了‘卟嗞卟嗞’的叫声。
白洋率先打破尴尬:“淳于惠姑娘,这样吧,既然大家都是一个社的了,就要相亲相爱。。。。。”
刚出口,白洋抽了自己一嘴巴。
这个社就两人,对一个姑娘说啥相亲相爱的,没看人家姑娘脸上都泛起一片潮红了吗?
“额。。。反正就那个意思,大家要团结友爱,以后你也不用叫我社长,直接叫名字白洋就好了,你是淳于惠,谐音春雨,我叫你春雨可以吗?春天的雨。”
淳于惠姑娘脸上的的潮红都蔓延到耳根了,似乎不适应如此亲密的称呼,却也轻轻点了点头,头埋得更低了。
两边沉默,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白洋留下一滴冷汗,这姑娘太害羞了,根本没法唠嗑。
担心今晚佩宁不回家,问不了,厚着脸皮直接问:“那个,春雨啊,我也是刚来这个社不久,上一任社长就把社长位置给了我,我不太清楚申请书,要交到哪里去,春雨你知道吗?”
身为被申请方居然不知道申请书要怎么处理,还要反过来问申请方,饶是白洋脸皮厚,此时也有点挂不住。
“交给社团管理委员会的。”春雨回答。
白洋挠挠头说:“哦,知道了,谢谢!”
尽管不知道社团管理委员会的具体地点,白洋也不好意思再问了,到时候自己差地图或者问其他人算了。
白云直感叹自己是这个社团的福星,这才第一天,就捡到了个姑娘社员,自己在原有基础上,把社团成员扩张了一倍(真的是一倍,一的两倍是二),让这个历史悠久的社团的香火后继有人,也不算辱没了历任社长的辉煌事业。
云后的太阳露出了头,展颜释放着他的热情。
白洋看了看这又开始热的天气,又看了看手机,对春雨说:“快中午饭点了,为庆贺我社新入社员春雨,我请客。春雨,去外边餐厅呗,想吃什么,你随便点。”
“嗯。”春雨点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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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洋要锁门,让春雨先下了楼。
春雨就在楼梯口等他,白洋拇指比了比自己的楼道听着的宝马,问:“我有车,要坐吗?”
说得跟真的有宝马一样,春雨看了看,点点头答应。
白洋推出自行车,白洋先上了车,春雨横坐在单车后座上,整个过程春雨完全没有碰到白洋。待春雨坐稳,白洋就开踩了。
后座上,即使在行驶中,春雨也和白洋隔着一拳距离,春雨似乎是第一次被单车载,双手死死紧抓臀下的单车后座。
白洋回头看见春雨紧张的模样,放慢些速度,让单车更加平稳些,稍微缓解了春雨的紧张情绪。
西大门外面是有很多餐馆的。
白洋本来想请春雨喝个奶茶吃个麻辣串啥的,结果骑了一段路,都没发现,尽是些高档的餐厅会所。
生怕春雨坐后座上屁股硌得疼,白洋也不敢走远。看了家比较普通的餐馆,咬咬牙,停下了车。
春雨下车后,白洋停好单车,推进了餐馆的玻璃门,就近坐在了靠门的沙发卡座上了。
里面冷气开放,给额头微汗的白洋带来舒心的清凉。
服务员倒好两杯柠檬水,分给两人一人一本菜谱,都是西餐,里边的无论哪道菜的价格都让白洋的心在滴血。
选好了自己中意(便宜实惠的)的菜,白洋抬眼看了看对坐的春雨,一两个小时下来,春雨的性格就被白洋摸得七七八八了。
这姑娘不太会表达,心思要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