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夏荷湖,湖畔。
大雪初停,后雪未至,雪如漠,人如清,冰湖残荷雪未消,槐树下小孩学刀。
初次练刀,最是讲究火候,切记不可贪快,太急,如此这般就会失去了基础,错过了打底子的最好时机,将来也就成不了什么气候。
练刀不舞,举刀在先。
在苏车的指导下,苏雨单臂提起蝉羽冰刀,刀身不可斜,将刀尖提起使刀尖微微向上,快要高举过头顶又还未超过,刀柄向内紧贴着手掌心,并用厚厚的白色绷带将刀身紧紧的系在右手,就算是举不动了也不会使刀离开手。
蝉羽冰刀很短有很轻,长二尺一寸,仅重一斤一两,通体透明,如夏蝉的薄薄的翅膀,又像是湖中的初冰。
在刀背上离刀尖三寸之处用粗布麻绳系这,绳子下面吊着一桶水,随着时间过去,原本的一桶水变成了半桶水半桶冰。
挂刀的要求刀身不可过斜,更是不可以颤抖,每次挂刀为期半个时辰,休息半个时辰,再砍冰半个时辰,以此循环往复。
所谓的砍冰也是有讲究的,苏车介绍时说;“下面我们练习砍冰,我将冰块挑起,你尽力去砍,砍时要注意用力的大小,发力的方向,注意对自身力量的控制,而不是一味的用死力。要努力的去做到将冰块一刀两断,使力量不外泄,被刀斩断的冰面就是你最好的衡量自己的标准,通过看冰面切口上两侧的裂痕大小多少可以来判断你做的是否合格。下面我来演示一遍。”
说罢,苏车双指并拢如剑,将体内真气外放,以气为刃,将冰面切割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冰面,再将气息斜切入冰面底部,控制真气从四周向着冰块中心聚拢,等到四股真气相交的吧一刹那,苏车将真气一荡,一个四方四正的正方体就飞出了湖面。握刀,出刀,挥刀,回刀,冰断而不裂,切口平整,这是力量内敛没有一丝外泄的表现。
“我用的是普通的百炼钢刀,自是不能和你手中的蝉羽冰相比,而且这对于你的蝉羽冰来说自然是会简单许多。什么时候冰面裂缝少于五条,就可以不练习这个。”
“哦”苏雨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不是对于这个练习的不屑或是有意见,而是苏雨实在是没有心情好好回答,直到现在休闲了半个时辰右手还是酸疼交加,不过确实是要比刚刚练好挂刀时要好的多了。那个时候手指手臂手腕肩膀都已经没有了生命知觉快了。渐渐的直到休闲了好一会儿手臂开始痛起来了,就像刀子在一下一下的割,将手臂一节一节的切断又接上再切断再接上,如此往复不止。“啊啊啊啊啊”看苏雨疼得叫出了声音来,苏车走过去,一把将苏雨的袖子高高挽起,将早已被汗水浸透的绷带取下,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金疮药,涂在苏雨整只手臂上将手臂的各个角落缝隙都仔仔细细的涂抹均匀,并用内力将药力化开,催动药效,让药效充分发挥,并使之深入毛髓,又从一旁的丫鬟手中取来新的白色绷带,在一圈圈缠上,绑好。之一过程又疼得苏雨直呲牙,不过硬是不叫出声音来,就是看苏车在一旁,不想丢了面子。
而直到了现在手才没有了那是的疼痛感,不过还是有针扎的感觉,麻麻的,又带有一点点刺痛。感觉手还不是自己的,没有了以前那种挥之如臂的感觉了,就像这只手臂是借来的,而不是天生自己的,很古怪的感觉就是了。面对迎面飞来的冰块只能机械的挥动,完全谈不上什么控制之说,而冰块也总是每每刚刚碰到就碎了一地,变成了一地的冰屑,不要说是什么完整的切割冰面了,就连稍稍大一点的冰块,在地面上多是很少见到的,“控制,控制,控制”虽然心中苏雨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控制好力量,发力,方向,可是总也做不好。
“好累啊,靠。”豆大的汗珠从头上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却没有力气去擦干,还要面对下一快冰块,哪里又有时间去擦。虽然知道自己这样玩命的训练是为了活下去,为了获得更久,但还是忍不住想要骂娘,又转念一想,自己从出生就是没有娘的,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火生出,“靠,靠,靠”忍不住骂了三声,也不知道是在骂谁。刚刚的轻声谩骂让自己略有失神,等到回过神来,冰块都已将到了面前,快要碰到自己的鼻子了,连忙低下头想要躲过,可还是满了半拍,砸中了自己额头,额头上还未消去包又被砸的流出血来。
“你太不专心了,这样的你是会很容易死的”苏车淡淡的说着,语气中带有一丝的愤怒。
“那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我”苏雨有些不情愿的解释,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车打断了。
“没有人会来管你累不累,在战场上,你松懈了,那么你就死了”
“是”对雨苏车的话,苏雨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也知道苏车说的是事实,而且确实是他错了,而不是苏车,后面的强词夺理又真的不是他的性格。
“记住收敛心神,不要辜负了老夫人对你的期望”苏车再次强调。
“是”苏雨答应着,刀尖点地,双手使劲,站了起来,还没等他站稳,又一冰块直奔苏雨面门飞来,速度比起之前还要快上三分,苏雨被这冰块的速度也是着实吓了一跳,连忙挥出手中的蝉羽冰,,刀很薄所以很快,即使是手没有了知觉,还是习惯性的挥出了手中的刀,“嘭”很清很清的一声脆响,冰碎成了两半,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变成一地的冰花,切口很是平整,这是蝉羽冰的功劳,薄薄的刀身赋予刀及其快速的速度,能够十分干脆的切割冰块,但冰块的切割面上还是布满了蛛网般了裂痕,这是力量外泄的结果。还记得苏车介绍这个训练时说的:“练习砍冰,并做到使冰面的切口完整不是为了漂亮,而是为了在战斗中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每一分力,让每一分力量都能将它的最大功效发挥出来,以便节省自己的力量,而应对接下来对方的进攻保存实力,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最大的缺陷就是力量的不足,这是需要长时间的积累,锻炼而来的不是在一朝一夕,所以我只能教你怎么将自己的力量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
脑海中不停的回荡起苏车的话,控制,控制,控制,使劲地控制。
没有什么“接着”“再来”“加油”之类的废话,回答苏雨的只有冰块,一个又一个的冰块,在空中飞向苏雨手中的刀。
冰起,刀出,冰碎,刀回
也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多久,是出了几千还是几百刀,打碎了多少的冰块,又有多少冰块是勉强合格的,又有多少冰块是变成了地上众多冰屑中的一员,反正只见湖面上的冰块是越来越少,地上的冰屑是越来越多,练刀的地方也是换了又换,直至饶了湖面一圈,空中的太阳也是绕着天空转了一圈,此刻太阳将落山,已经是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