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入眼的白色白的可怕,无形中令人感觉到压抑。
六个小时了,手术室门上的灯就这么静静地亮着,静静地亮着。
手术室背后一个长得妖孽的女生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白皙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色,身上插满了管子,银色长发在手术室的暖灯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的耀眼。
“滴滴~”
心跳脉搏显示仪上的示数并不安稳地跳动着,一条条弧线弧度波浪很大。
身穿浅绿色的医生小心翼翼的给那个女孩进行手术。
手上的手术刀不停的更替着,医生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一滴一滴的占满了额头,护士小心地替医生擦着汗水,生怕打扰到医生。
“准备输血。”
“血库里没有这一类的血液,病人是AB型RH阴性血。”
主治医生皱了下眉头,说:“出去看看病人的家属或者朋友,哪一个人是这种血型。”
手术室的门被平稳地打开了。
“医生,怎么样了?”
“现在手术还没有结束,由于公主殿下是罕见的熊猫血,血库里没有这种血液,可是现在急需输血,你们谁是AB型RH阴性血?”
“我是。”亦泽静静地站在哪,猩红的眼瞳内充斥着泪花,这是他第二次感觉到了这么害怕,第一次是他的父母遇害的时候,这一次是他最爱的人。
“快,你跟我来。”医生义不容辞的声音惊醒了愣在原地的人们。
“公主殿下?”夏岑川一个踉跄,多亏上官然扶住了他。
“里面不是轩吗?怎么会变成公主殿下呢?”上官然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怎么会,躺在里面的那个人不是他们的好兄弟吗?怎么会变成是公主殿下呢?
池野牧静静地靠在白色的墙上,没有言语,就是静静地看着手术室上那个依旧亮着的,已经亮了六个多小时的灯。
他的脸色,他的眼眸,无不充斥着他的痛心,里面那个是谁?是他从小就心心念念的人儿,他还是保护不了她,他还是让她受伤了吗?他多想把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换成是他,那该多好啊!
“牧,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夏岑川看着池野牧,大声地怒斥他。
“是。”
池野牧的声音没有那么好听了,沙哑得不成样子,尾音的抖音让每个人都心头一颤。
“原来,原来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知道,呵呵,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们两个人一直被蒙在鼓里。”夏岑川笑得很凄惨。
“其实King只是不想要你们担心而已,有时候知道得越多未必是一件好事,King这也是为了你好。”Bluse抱着一直在抽泣的朱莉说。
“为了我们好?她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成是朋友。”
“你们静静好嘛?King并不希望看到你们这样。”朱叶无力地说,“Ben,先不要通知女王他们,还有封锁掉一切消息,如果其他人问起就说King出差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也联系不上。”
“好。”
“Ben,你和zoe先回去吧,「夜魅」不能没人坐镇。”抽完血的亦泽脸色更加苍白了,本来医生是不打算让他过来的,可是拦也拦不住他,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让他过来。
“这,好……”
「夜魅」冰择夏的心血,也是他们的心血,一定不能垮,他们一定会提她守护好「夜魅」的。
“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还瞒了我们这么久。”夏岑川和上官然平缓了一下心情问。
“告诉你们,告诉你们有用吗?还是你们可以改变现在的这种状况?King她重来都是一个十分要强的人,她不愿意告诉你们,她也有她的苦衷和不能说的理由。本来她就不应该回到中国,是你们,一次又一次地打乱了她的计划。她为什么不告诉你们?难道要告诉你们多年来慕氏总裁是女生,慕翊轩不是慕翊轩而是慕雪琳?王子殿下其实是公主殿下?还是你们一直喜欢的人其实就在你们的身边,还是你们的好哥们?你们又有什么理由让King告诉你们,你们又是以什么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的呢?这么多年来,知道King的真实面目的人都没有责怪King,反而是King更加让他们心疼,她一个女孩,要面对着这个世界的什么,你们知道吗?从King七岁起,她就开始女扮男装了,难道你们可以在她七岁的时候就改变着一切的发生吗?难道你们可以阻止车祸的发生吗?King她的背后又多少心酸的事你们谁又会知道呢?而你们现在反过来指责King欺骗了你们,King怎么欺骗你们了,她本来就没有告诉你们真想的义务,法律更没有规定这一点。你们问问,在场的多少人是心疼King,她是一个女生,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女生,她不是男生,她也要撑起那么多的东西,可是她却重来都没有抱怨什么,如果她抱怨了上天的不公,她抱怨的世态的不仁,那那个人一定不会是她,她不会抱怨,重来都不会抱怨,只有那个默默地把所有的事都瞒下去独自一个人解决,一个支撑,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放在心里,不向别人诉说,不向别人流露的那个她才是真正的她!你们还在抱怨着什么呢,你们应该关心King到底有没有,如果King有事,我一定不会像她那么仁慈,我一定不会放过宫子兮的!”她就不应该出现十年前也是一样,如果King有什么事,她就可以连带十年前的恩怨一并下地狱了!
夏岑川和上官然静静地靠在墙壁上,是呀,他们有什么理由抱怨呢,他们应该关心的是里面的人到底有没有事。
“泽,你没事吧?你脸色这么白,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朱叶看着亦泽白的像一张纸一样的脸色,有些担忧。
本来之前抽完血,泽的脸色就白了,现在又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脸色更加白了,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好,很是让人心疼。
“我没事,我要等King,等她出来,她说过的要等这一切都结束了……”亦泽望着手术室的门,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仿佛冰择夏就站在他的眼前对他说:“泽,等一切都结束……”
池野牧望着亦泽,以前他是很不服气,认为自己才是最应该站在冰择夏身边的人,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原来有人比自己更适合站在她的身边,陪她玩,陪她笑,陪她哭。
他终于明白自己与亦泽到底差在哪了,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差距就明显的加大了,只是自己的孤傲,自信让自己迷失在其中。
他是不是应该放手了,看到她幸福这就是最好的爱她的方法罢!
外面的人无一不担忧,里面的人儿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唯一有反应的就只有那一台显示仪了吧!心电图,脉搏的示数依旧还是不平稳地跳跃着,忽上忽下。
医生们全力抢救着,生怕显示仪上出现的是一条条平稳的直线。
世事难料,最后的结果又有谁可以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