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二零零六年世界杯人员好到就像游戏开挂一样的桑巴军团早早被法国队扫出四强,而齐达内又以那风骚的一顶结束绿茵场上的最后一役。仿佛这种盛极而衰的局势影响到二班的足球军团,在升入初三的第一天,他们就无奈接受了将不能在初中参加一次真真正正足球比赛的事实,因为学校有规定初三和高三的学生将不会参加任何体育活动。
班主任在酷热的教室苦口婆心的说道,“如果说初中三年是四百米跑步,那么现在你们已经跑完了前三百米,虽然有的人领先些,有的人落后些,但最关键的最后一百米还没开始,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我相信,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很有可能通过最后冲刺,跑到第一的位置。”
“所以现在正是最要紧的时刻,我希望你们能尽量减少放学后的游戏时间,更有效率的重新规划学习任务,就比如那些爱踢足球的同学。”
坐在位子上的夏伟豪心中咯噔一声,他的第一反应是,叱诧风云的足球军团看来要——解散了。
放学后,黄金后卫谷凌和中场核心夏伟豪正推着车往校门口走,一个男同学拦住他们,“怎么不去踢球。”
两人同时说,“老师不是说不让踢了么?”
男同学不以为然道,“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因为踢球成绩就不好的,那也太奇怪了吧。”
谷凌恍然大悟,对夏伟豪说道,“走走,咱么可以少踢会。”于是不知不觉的,他们又在半年中把球技练的更好,直到下半学期班主任亲自到操场上像撵小鸡似的把他们一个个撵出校门,夏伟豪才重新回到不熟悉的题海中,为了迎接最后那两天半中考的到来,每晚喝着酸奶奋斗到半夜,多亏了王旭,他的成绩又开始稳固提高,让班主任无比确定自己及时制止学生们的“不良嗜好”是正确的决定。
在踢球的这两年时间,夏伟豪又找到了两个一路回家的同学小R和小Y,三人还在回家的路上创造了各种骑车技巧,其中最难的一项是双手交叉扶在两侧的把手,称之为乾坤大挪移,极度考验平衡能力,不知道在他们之后的学弟学妹中有没有人能继承如此炫酷的表演。
即使夏伟豪在初中近两年的时间都在努力踢球,身材却依然保持刚开学时比大多数同学都胖一圈体型,不过却因此被称为“可爱”,这点让他匪夷所思,自从放学后踢球开始,他两年来很少跟刘薇说话,这是客观事实,而对于线伟豪主观来说,是很少有机会跟刘薇说话。
幸好初中生活充满乐趣,让他不会时常为此而纠结,不过偶尔上课对着那个背影发呆的时候,他认为自己是希望跟刘薇有所联系的,哪怕是学习成绩上追赶和被追赶的状态,但现实中他又觉得这份联系甚至微弱到自己不太想去维持,成绩追上刘薇的动力越来越弱。
所以他很多次想过,也许那个三年前跟自己发生很多故事的女孩现在已经成为自己眼中的优秀学生,漂亮到有很多人追,但从来只乖乖的学习,每次稳定在成绩前三名,这样的女生跟只喜欢踢足球的自己能有什么交集,这时他都会很感激自己开学初定下的那个目标,至少还能一厢情愿的维持住这种秘密联系。
总之,又到了炎热的夏季,在一圈圈孜孜不倦转着的电风扇下,夏伟豪和他三年的同学们一同跑完了初中最后那九十九米,剩下的只是,寻找一个自认为最酷的姿势撞线。一直在为中考而奋斗的夏伟豪同样也打算利用最后一次机会,向他三年前的目标发起冲击,即使他因为踢了太多足球而浪费了不少时间,即使这次看上去一丁点希望都没有,但他自己乐在其中。
连续送给夏伟豪三封新年贺卡的郑晴给他解完数学题,不经意问道,“你准备报哪。”“还是一中吧,高中不是也有实验班么,我的成绩刚好。而且都这么熟悉了。那你准备报什么好学校,你报的肯定是那种我都没听过的学校吧。”郑晴拿出一瓶酸奶,是新出的榴莲味,额~“我其实也还没想好。”
夏伟豪觉得也要问一下谷凌这么有意义的问题,两人走在去食堂的路上,谷凌回到,“我应该会报二中实验班,或者是其他区的学校,反正,我肯定不会报一中的。”夏伟豪听着颇为纳闷,怎么他都不知道这个好友对现在的学校这么大怨念,于是问道,“为什么?一中的操场挺好的。”
“因为在这里待了三年早就烦了呀,一想到要再待三年而且毫无变化,我就忍受不了。”
夏伟豪竟然觉得对方说的有点道理,心中开始权衡起自己的第一志愿。推开食堂大门的时候,他从玻璃门反光看到后面跟着一位老师,便帮对方撑着门,正好看到正脸。他突然变得心跳加速,因为那个老师正是全校学生都认识的——校长大人。
等对方走过去后,他追上谷凌,后者还在抱怨,“你刚才去哪了,我找你半天。”夏伟豪小声的郑重道,“刚才校长一直在咱们后面跟着,你看,他刚走过去买饭。”谷凌看都没看,“那怎么了。”“你刚才说的话他肯定听到了。”“听到了又怎么,就算他是校长,也管不着我要报什么学校吧,这下我更不能留下了。”他总是说得这么有道理。
关于学习成绩无聊到保持了三年第一的王旭,夏伟豪和谷凌只是在放学后简单确认一下,“你肯定报X大附中吧。”全市初中学生和学生的家长都知道那里是最好的高中。
“嗯,”王旭点了点头,他自己都感觉这个话题还不如三人平时随便聊点有意思,无论是他如何备考,考场如何发挥,最后成绩如何,都会毫无悬念的取得让无数学生羡慕的结果。他把话题转移到另一个有趣的方面,“谷凌你和谢夏青怎么样了,三年了他还没给你回复。”
谷凌尴尬的咳了咳,“由于我一直成绩没有超过她,哪好意思提,不过她对我态度始终很好。”
“你们坐了三年的前后桌呀,她又不可能一直不跟你说话,也就是说,你跟她暧昧了三年,然后就要因为中考结束了?”夏伟豪感慨道。
谷凌恨的牙痒痒,“那也比你和刘薇好。”他假装出苦口婆心的语调道,“我当时就说郑晴比较好吧,结果你非要追刘薇,眼看快毕业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吧。”
“那你还说。”夏伟豪把头扭向另一侧,他一直没告诉过谷凌自己小学时和刘薇发生的那些故事,而且打定主意以后也不会说,其中很重要的原因是,他甚至自己都理不清应该从何说起,又从何结束。
王旭看着无话可说的两人道,“那,明天加油吧。”
“是,加油。”
路过校门的时候,有一位穿着正装的男人向夏伟豪打听事情,“你们班模拟考有多少上五百分的?”
“二十五个左右吧。”
“那四百八十分呢”
“三十多个。”
“那五百三十分呢”
“十个左右。”
对方露出怀疑的表情,“你骗我呢吧,我不信。”
夏伟豪笑着转身离开,他不清楚对方是谁,但他知道自己少说了一句话,“我们是实验班。”
在N多学生的N多个初三,会有各种各样的情绪,不过总而言之大多都是依依不舍的情感。有可能忘不了某年晚会上一起唱的歌,忘不了跑一千米时相互鼓励,忘不了为了明天考试熬夜复习,忘不了班上流传过的谣言,甚至忘不了班级角落的那盆花,等他下次绽放的时候,岁岁年年人已不同。
而这甚至能深厚到地下一万年米的惆怅却因为几张考卷变成了同学录里尘封的回忆。在那三天,夏伟豪享受了不用穿校服的初中时光,左手腕第一次戴上手表,看见谷凌和王旭也是僵硬的打招呼,禁止王旭说任何一道考题,等候进考场时偷偷打听到刘薇的考场,推测出考号。
考完那几天他极度无聊,因为所有同学还处在难以消去的紧张状态中,虽然他们的肉体终于得到了自由,精神却被自己吓得一动不敢动,所以夏伟豪也就等呀等,等到新版神雕侠侣的十六年后,现实中中午十二点,终于从电话查询台得到让自己相当满意的成绩,还有考上二中的好消息,是的,他最后时刻把一种实验班改成了二中实验班,而稍稍超常的发挥保证分数超过往年平均分不少,转战二中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还没等他再一次打电话向咨询台得到刘薇的分数,电话铃突然想起,夏伟豪“喂”了一声后果然听到谷凌的的声音,“嘿,我告诉你超好的消息,我考上二中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仿佛快要喜极而泣了。
“你的成绩考上二中实验班很正常吧。”夏伟豪找到一个比他还紧张的少年。
“那我再告诉你一个超级超级好的消息,谢夏青也考到二中实验班了耶,跟咱们是同班,对了,我还没问你分数怎么样?”
夏伟豪想到对方在电话那头肯定是上错下调的,就原谅他这次重色轻友了,“我的成绩肯定比你好。”
“你看,你跟我一起报二中多好。”
夏伟豪心想:明明最高兴的是你自己好吧,二中实验班只比一中实验班高几分而已,不过他是挺好奇的,“你竟然说服谢夏青也报二中了,那她这回就算是答应你了?”
“还用说服,肯定是直接被我三年来的真诚所感动,”谷凌话风一转,“不过她跟我说的是父母不希望她到太远的地方上高中。刚才我给她打电话才告诉我的,之前都没说。”
“那你没跟他摊牌呀。”
“这你就不懂了,我还有三年时间,着什么急,到时我成绩再把她超了这事就跑不了了。”
“那提前祝福你呀,我有事,改天再聊。”
“唉唉唉,我正要跟你商量往后三年的战略方针呢,你怎么就挂了。”
“我先去问问王旭怎么样,晚上咱们出来聊吧。”
夏伟豪挂断电话,看到挂表的分针已经走过数字三十,正朝着三十五奋力前进。刚要抓起电话,结果又是先响起一阵铃声,他用一秒钟的时间推测出这回肯定是妈妈打来的,于是高兴的说了声“嗨”。
电话那头却好像没人回应,只有貌似是信号干扰发出不规则且细细的声音,夏伟豪正准备仔细听时,刘薇颤抖的声音从那边传出,“你~你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刚才细细的声音也变得清晰起来,夏伟豪想象到刘薇握着话筒一边抽泣一边责问自己的样子。
心中莫名涌起保护欲的夏伟豪恨不得瞬间移动到电话那头,但他想到物理课上讲过的粒子化还没发展到那个高度,只能暂压下蓬勃的情绪先考虑安慰好对方,“你先别哭,乖,我刚才一直在打电话,你慢慢说出了什么事。”好像动画片上都是这么演的。
电话另一头的刘薇听到这句话再也不能抑制住如山洪暴发般想哭的感觉,轻微的抽泣瞬间变成嚎啕大哭,并且中间还夹杂着即使喘不上来气也努力说出的话,“我语文~作文~跑题了。”
“啊,”夏伟豪脱口而出表示惊讶的语气,同时心里速算到,刘薇正常水平是五百五十以上,作文跑题大概要丢三十分,如果这样的话,实际分数应该和自己差不多。算完后他安心不少,“别太伤心了,其实你分数还是挺高的,应该有五百二左右,第二志愿应该没问题。”
这次过了好久,刘薇渐渐恢复到抽泣的状态,“是五百~三十三。”
惊呆了的夏伟豪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嘴没发出惊讶的声音,稍稍平复了下,“你确定是语文跑题了么?”
“我~数学差两分,英语~满分,语文八十三。”
夏伟豪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句,“我的天,你是神么。”
刘薇噗的一笑,接着抽泣道,“那你~多少分?”
“我五百一十二。”夏伟豪很不是滋味的说道。
“你报的是二中吧?肯定没问题了。”
夏伟豪想到班里应该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他的志愿,便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在班主任那看了你的志愿表。你知道,我是最后班主任辅导填的志愿。”
类似于王旭和刘薇这样的超级尖子生,普遍都会得到班主任重点照顾,亲自和他们商量并提出最稳妥的意见,而不普遍的那个是王旭,他在发下志愿表的当天就写好交了回去,而且只在第一志愿上写了字,即使这样,班主任依旧没说什么。如果让夏伟豪就此事发表意见,他会很乐意的说道,“王旭这畜生已经和他们看得不是一样的教科书了。”估计让任何一个高中就快毕业的优等生进入中考考场都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最高分,何况那个人还是——王旭。
然而乖乖女刘薇选择在班主任的帮助下填好第一志愿,在第二志愿却固执的选择了和老师提议不同的二中。
刘薇想到当时自己的选择,破涕为笑道,“我的第二志愿也报了二中。”
“什么?你竟然才报二中,五百三十三分耶。”
“我又不知道其他科超常发挥,二中是最保险的。”
“也是也是,”夏伟豪尽管此刻知道自己不应该高兴,却还是难以抑制脸上的笑容,幸好两人是在电话中聊天。“咱们班有很多人都上二中呢,这回又是同班,还是挺好的,你现在还好吧。”
刘薇故意板起脸道,“不好,我想回学校看看,你现在赶紧来校门口。”
等夏伟豪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里就只剩嘟嘟的声音。他没忘给家长报完成绩,火速冲出家门,意识到这是三年来最好的一次机会。很多故事中都是在女主需要安慰的时候,男主恰好出现,夏伟豪感觉自己的脚正踏在风火轮上,而冲向的是月老仙宫。
他拐过最后一个路口,就看到校门口一个女生身影优雅的站在自行车旁,而绝不是他们男生平时用手支着车的那种衰样,她一定是刘薇,夏伟豪肯定的想着。
走到越来越近的夏伟豪一眼就看出刘薇今天的装扮与平时有很大不同。统一的蓝白相间校服换成了清爽的短裤和T恤,三年如一日的马尾变成柔美的青丝披在肩上,再配上与解题时不同的灿烂微笑,竟让夏伟豪产生一种错觉,原本印象中的特会学习的好学生从镜子中走出来,摇身一变成为漂亮的少女。
而不论是哪种身份,都让此时还穿着校服的夏伟豪颇感压力,幸好经过三年茁壮成长,他的身高已经反超对方小半头。
刘薇指了指校门口说道,“今天关门了,要不咱们去图书馆看书吧。”夏伟豪木讷的点点头,于是两人骑车到图书馆。
两人把书包放在空位置上,刘薇正要去找书看,随口问夏伟豪,“你想看什么书?”
夏伟豪不知道刘薇之前来过这里没有,但三年前他就对这个房间很熟悉,但那时他跟高飞几人来这里通常都在聊天,只有无聊时才会翻几下金庸的小说《笑傲江湖》,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没看完福威镖局的故事。
所以这次他依然按照记忆的路线拿到那本书,而且发现经过三年间读者的翻阅,封面显得陈旧了不少,他坐在椅子上翻开第一页,又一次深切感叹道时光如梭,有些怀念起高飞、欧阳珊珊、白宁那些曾经的玩伴。
当夏伟豪看到风清扬正要传授给令狐冲独孤九剑的激动时刻,坐在对面的刘薇把名为《XX解读红楼梦》的书合上,一伸懒腰说道,“都快五点,该回家了。”说完后她发现正前方有道目光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注意力瞬间从书中转移到现实的夏伟豪用食指慢吞吞的指向刘薇,“你走光了。”那一刻他切身理解口干舌燥这个词的意义。
高高伸起的两手瞬间环抱在胸前,同时,刘薇换上一副你不许看的凌厉眼神瞪向前方。
处于两难之间的夏伟豪犹豫片刻,鉴于认为我不看怎么知道你走光呢这件事情是光明正大的,继续用手指了指,“再往下一点。”
原来是肚子上的肉肉,刘薇暗自松了一口,把T恤往下拉拉,同时想到,我说他也不能这么色,不过,谁叫本姑娘发育好呢。Ps:噗,读者泪奔。
夏伟豪边下楼梯边做着天人交战,要不要试试拉手呢,她应该不会反对把,眼看图书馆的大门近在咫尺,他抬起手臂。
在前面走着的刘薇突然回头,看着好像被吓了一跳的男孩笑道,“那高中时咱们又要在同班了,请多多关照。”
夏伟豪机械式的点头。
当两人骑到以前那个分开的十字路口,刘薇说道,“那,你可要记得,高中不许再欺负我了。”刘薇说完摆摆手向左拐。在原地愣住的夏伟豪却在想,“什么叫欺负她,好像自己从来没欺负过女孩子吧。”
刚进家门的夏伟豪就看见妈妈和颜悦色的冲他笑道,“这次考得不错嘛,你下午出去玩了?”
“是呀,同学们都刚知道分数,就去玩了会。”只是在图书馆度过一下午确实有够无聊,不过如果加上刘薇也值了。
“那刚才谷凌还打电话来让你去学校找他玩,你不是跟他在一起?”
夏伟豪尴尬道,“没有,有好几拨同学,那我这就去了。”
夏伟豪、谷凌和王旭各族推着车在压马路,随意聊了些初中三年的片段,不知不觉都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感觉。谷凌笑道,“你们记不记得,王旭这家伙有一次晚上熄灯后跑到洗漱室读书,被宿管老师发现后还吵起来了。”
“就是,也不知道老师怎么想的,一边叫咱们考高分,一边还要宵禁。”夏伟豪附和道。
“王旭,我们兄弟俩高中又混进同一班了,你到了新高中后也一定要更加努力。”谷凌有些认真地说到。
“那当然,我还担心你们两个,没我帮你们解题,成绩可别下来了!”对于平时只有陈述句的王旭来说这段话应该算是罕见的感叹句。他顿了下又说,“郑晴好像考得很好,也考进XX附中了。”
“是么,那太好了。”夏伟豪看着街边灯火辉煌的街道,琢磨着,在高中三年应该会新出更多口味的酸奶了吧。
暑假中的某一天,夏伟豪翻看同学录的时候注意到一句评价,“你很幽默——虽然你自己可能没有发觉。”他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原来自己还像以前一样爱笑么,那真是太好了。透过歪歪斜斜的字迹,仿佛回到了指着车牌上的数字强行解释成luck的那个放学午后。正是因为他习惯于在生活中制造快乐,这三年不知不觉忽略了很多成长的烦恼,但随着时间推移,有些困难的事终究不能躲过,而到那时,不知是否还能靠着幽默的心态渡过难关。
已经毕业的足球军团成员原本希望能在暑假报名个比赛以挥洒过剩的激情,但这件事没多久便不了了之,夏伟豪和谷凌邪恶的猜测八成是因为对手听说他们的称号后都吓得不敢让他们报名。
于是又进入无聊状态的夏伟豪在某一天突然接到刘薇的电话,“跟我去上自习怎么样,图书馆,听说高中也有开学考试,要先准备好。”充满活泼的声音诱惑道。他一开始时拒绝的,然后,只是因为实在无聊了才飞速蹬自行车到图书馆,何况,两个人一起在图书馆补习听上去还不错嘛。
实际上从参加完一系列毕业活动到高中入学前的军训,这期间只有二十八天,当夏伟豪掰着手指头得知梦寐以求的初三暑假原来只剩不到一个月时,在图书馆大呼时不待我,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做完。
“你还想做什么?”刘薇抱着一本巨大的理想国在看。
“我曾想过要写小说呢,把初中经历的故事都写下来,因为我担心很可能以后会忘掉大部分。”
“人生本来就是会忘掉之前的事情,但是也会有新的阶段,为什么一定要保留下曾经经历过的事,徐悲鸿也说过‘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那他不还是记录下了这段感情,反而是故意显得自己不那么在意,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夏伟豪把目光从神雕侠侣的小说中移到刘薇脸上,这已经是他看第四本本金庸小说。
“那你如果要写初中的事情,你准备写什么?”刘薇抱着一本英语书在读。
“当然要写我们踢足球了,还有那时候下象棋,还有~”
“你要写的这些很普通啦,应该吸引不了其他人看的。”
“是么?我还以为会很精彩呢?”
刘薇笑道,“那你快写吧,等你写出来我肯定看,还有,里面肯定有我吧。”她突然转换到不容置喙的语气。
“关于你的那部分我都想好了,可以从小学就开始写。”
“那你快写呀”刘薇督促到,听起来好像又有点意思。
“你不要着急,等我看完这几本小说的。”夏伟豪指着手里书道。
三年,不算长的一段时间,但若是能彼此铭记,也就足够了。当他刚写了这样一个开头,妈妈已经给他准备好军训要带的锅碗瓢盆,因为再一天就是新生报到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