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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婴儿的哭声从极远处传来。
让我感到一点恐惧。
我非常熟悉这个声音。
而且我也很清楚，
“是我杀死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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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稍微愣了一会儿，然后才站起身来。
二十一，姑且就这么叫她吧，也回过神来。
“二十一，收好你的行李。接下来是我的个人事务了。”
“……好吧。”
铭稍微判别了下哭声的位置，便沿着楼梯步行下去了。
“哇！哇——”
婴儿的哭声愈发地明显，不是因为悲伤，也不是因为饥饿。
毕竟，尚未出生的赤子是不用懂得悲伤与饥饿的。
铭一步步走下楼梯，从五楼开始十步一停顿，从三楼开始五步一作辑，从一楼开始一步一拜。
直到他的双膝发软，才刚走到太平间里。太平间中，藏有一具尸体。尸体中，藏有一个蓝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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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你的双手触摸这不祥的尸体，隐隐约约发出一点光亮，你就这样再一次陷入幻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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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从坚硬的地面上爬起，才发现周围的变化。
并不只是周围变暗了而已。
周围多出了不少眼神诡异的家伙，不过它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感流露出来。
只是单纯地想填补一些东西而已。
铭晃了下脑袋，想让自己清醒点。
原先位于妇人旁的蓝婴爬了出来，没几下就爬到了楼梯口。
铭追了上去。
奇怪的是，铭似乎追不上蓝婴的爬行速度，无论是走还是跑，都不能够走到它前面。
那就慢慢走好了。
一直走到大厅门口，一个医生模样的家伙拎着几把柳叶刀晃来晃去，不知道在找谁。
蓝婴可算是有点害怕的样子了，只是躲在墙角，怕被那人捉住。
铭很确定自己是没法与那人交流的，毕竟刚刚自己刚想打个招呼，那人手里就空了，一会又拎着两把刀晃悠。
铭拔下脑袋上的两把刀，心里倒凉了个半透。
若不是自己能够化为泥泞，恐怕自己早死了。
这样也好，自己杀死它也没什么问题。
此时的铭也不打算把谁当做人类来看待。
而他自己，也只是个用泥土堆积起来的“物质”而已。
将左手挡在眼前，双脚全力登出。
怪异的医生发出一声哄叫，双手挥出柳叶刀，将其扎进铭的左手。
铭顾不得一时的疼痛，左手隔开小刀，身子向左一倾。接着，右手比成手刀型，从腹部打出冲击。随着一个转身，将医生彻底撂倒在地。
随后，便是一脚，将它的心脏踏碎。
“就是这里吗？”铭喃喃自语着。
刚才的蓝婴在这里停了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
将门打开后，一股子浓烈的药水味与腐败味冲入脑髓。眼前的景象让铭的双脚化作泥泞才勉强稳定下来。
一个全身溃烂的男子，一边撕咬着与他具有相同面貌的男子尸体，一边试图将自己过长的体毛拔尽。周围全是毛发与血肉的混合。
这里的活物似乎还有第四个。
是的，溃烂的男子吃完后，旁边的柜子冲出一头毛发浓密的野兽。在它将男子杀死后，充满异常欲望的涣散眼瞳凝聚起来。
“啊……这是什么？甜美的，甜美的血肉的气味。”尚存人形的嘴巴，在吞咽下一口肉块后，喃喃自语着，“对，没错，吃下去。（咕嘟）反正，你也会成为野兽。”
突然，野兽稍微停顿了一下，看着铭的双眼，说到：
“既然你也会成为野兽，那就在你成为之前，将你吃掉好了。”
铭看着野兽，总感觉有点头疼。
幸好，在野兽将它分成两半之前，头疼就被治好了。
侥幸躲过去的铭，只得脱下上衣——上个月新买的，还很新——摆出架势。
这场战斗莫名其妙地就开始，让他感觉很为难。
“那就，只好请你停下吧。”
停止的方式，便是进攻。
铭从野兽的侧面一个斜步，勘勘躲过了它的第一次进攻。
余尽未消，野兽便用脚掌上的爪子稳住身形，将尚存巨大的手掌挥出，在铭的衬衫上留了道口子。口子下面，就出了些许红色的血液。
铭躲到一边，用手指沾了点血舔一下。不错，是人血，是自己的血液。
就算变成怪物，也可以维持自己的人形吗？
躲过了野兽的第二波攻击，铭用右手作贯手，对它的下腹部实施突刺，硬生生在上面破开一个鲜血淋漓的洞。
抽出右手，将左手伸入其中，抓住一个便向外扯出。
“哄！！！！”
野兽嘶吼着，将左爪砸向铭。躲闪不及的他只得趴下，将腹部化为泥浆才将冲击力放开来。
“血！……那是……什么？”
“不……不是我……是……”
“是我……对……野兽……是……”
“不……肉……”
“你……女……”
“为什么……”
铭看着野兽发着疯将自己的毛发撕扯下来，有时还会连着血肉一起丢下。
当它将面部毛发扯尽后，铭稍微和那个男子的脸比对了一下，发现他们是一样的。
不过，至于真相如何，铭不打算深究。
他看见蓝婴坐在门口，像个乖孩子一般端端坐着。
铭很清楚，为什么那个婴儿会信任自己。
因为“他曾经就是由我掌握生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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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上前去，轻轻抱起了婴孩。
动作轻柔而缓和，就好像，你曾经做过无数遍的样子。
你一边摇晃着他，一边在口中，哼着那早已遗忘许久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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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睡吧，我的，宝贝。”
“星星，对你，眨眼。”
“睡吧，睡吧，我的，宝贝。”
“微风，向你，轻吹。”
“睡吧，睡吧，我的，宝贝。”
“月亮，为你，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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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蓝婴的消散，周围的环境也随之溃散。
“或许，这一切，只是场梦吧……”
铭从三楼阶梯上站起身来，用手比划了下自己抱着婴儿的姿势。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想了半个钟头，觉得没有头绪，便只得反身上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