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觉也是凛州的蓝汇银行工作,他大学的专业是市场营销,毕业后因为形象佳,能力强被凛州最大外企银行录用,现在已经是主管的位置了,蓝汇银行待遇好在行内是人人皆知的,但是就是工作要求高,经常出差。
只要李觉也在凛州他都会尽量来医院看林亦宁,和他说这两年里面发生的已经被遗忘的事。通过他,林亦宁整理出来这两年里面一些重要的条目:
1:他现在开个人设计室,满园回春拿了国房屋设计一等奖。
2:他和父亲的关系在他上一次车祸,就是世界杯喝醉酒那次后,破冰了。
3:他和江君雅半年前分手了,她去了美国。
4:他来了一个房子,复式的。
综合以上这些,林亦宁觉得虽然自己开脑住院,但是这两年比起之前也是大有进步了,其他不说,光和父亲的关系破冰就足矣让他高兴许久。
但是他居然和江君雅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也是很惊讶,江君雅虽然外表时尚艳丽,实质很小女孩子气,说白就是公主病,时时要哄着,又非常粘人。一般不喜欢的女人他都会选择两三个月就分手,这样不伤人自己良心也过得去。
林亦宁很努力,很快手脚肌力恢复,动作协调了,头发也长长伤疤看不出来了。
“这7楼的雌性都给你吸引了。”李觉也打趣他说,“很快我们两兄弟就可以再战江湖了。”
林亦宁有点无语,他现在对于这些完全没有兴趣,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失去的记忆找回来,李觉也说的那些他好像有点印象,但是又似是而非,模模糊糊,不敢肯定。
而让他最奇怪的,有时他明明没有想到什么,心脏却突然抽痛,那种感觉在他母亲去世那段时间经常出现,印象深刻。他告诉刘教授,教授说那是因为给他用的药里面有一种药的是对心脏传导有干扰的,等到停药后这种症状就会消失的了。
但是每当午夜那种悲伤的抽痛袭来,林亦宁会觉得明明做的是脑手术,怎么会觉得是心少了一块呢?
等林父办完出院手续,林亦宁已经受伤好东西在走廊等着,看到父亲走过来便站了起来。
“真的不去我那里住?”林父又问一次。
“没事的,我可以照顾自己,现在不是也好了很多,教授都说我没有问题了。”林亦宁坚持,他一天天恢复,但是父亲却还是那么憔悴,他真的不愿意给他增添一点麻烦了。
“爸,你要多注意身体啊,你都……”不觉眼已红。
“没事。”林父拍拍儿子的肩膀,父子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父不再坚持,开车把林亦宁送到位于市郊的房子。提前来整理过了,放下行李,再嘱咐了林亦宁一些注意的事项,林父就走了。
林亦宁坐在沙发上发了好一会呆,才想起抬头环顾四周,是无印良品的装修风格,明明不是他喜欢的。
他在一楼看完便走楼梯上二楼,他的腿走平地没有问题,走楼梯便有点吃力,走不快,只好扶着扶手,慢慢爬。
二楼这个主人房旁边是个儿童房,这个房间出现得很突兀,破坏了这个房子的整体性。去观察发现中国很多家庭都是这样的,没有孩子前讲究装修风格,家具同一种style,但是一有了孩子之前那些坚持那些讲究就会烟消云散,任由儿童房和儿童用品给装修风格带来毁灭性的破坏,这是一种甜蜜的破坏。
但是这个房间出现在林亦宁的房子里面,就是一种不明所以的破坏了,据李觉也所言,和江君雅分手后,他一直没有长期交往的女朋友,而且自己对小孩子也是从来不感冒的,更别说在独居的房子里面弄个儿童房了。
不明白。
书房的中间摆着宽敞的工作桌,桌子中间是一个40寸的液晶显示屏,边上是很多各种各样的笔和尺子。工作桌的右手边是个纸架,上面不同规格和材质的纸。林亦宁喜欢现在纸上完成设计在转为电子版,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房间一面墙设计一个很大的书架,除了书外,还有大大小小的奖杯和照片。
林亦宁做到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如果说忘记很多种给他带来彷徨,那么这个椅子此刻给他很多安全感。这绝对是他的椅子,优质的牛皮,每一处隆起和倾斜都是他想要的。
打开电脑,这段时间应该有很多客户给他发邮件的,太久没上去了,要求重新登录,他输了密码。
密码或者用户名错误,请重新输入。
林亦宁以为自己按错了,重新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好的,密码确实是错误的,这个邮箱是他高中有了QQ号后就一直用下来的,密码也是从来没有改过。
倒在椅子上,努力的思索,还是想不起自己有什么理由换密码,也想不到会用怎样的新密码。沮丧,挫败感汹涌而至。
林亦宁突然站了起来,检查了房子的每一个角落,把所有不存在记忆里面的物体都翻了一遍,又一遍……没有,没有,没有可疑的东西,除了几件觉也的衣服几本觉也的书,这个屋子没有任何其他人的东西;除了一些设计图和奖杯,没有任何关于这两年的记录。
手机。林亦宁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手机上的信息,电话,微信、博客、支付宝这些软件,两年时间那么长,肯定有自发或者收到过资料。
在医院期间,他不是在做理疗就是在睡觉,他朋友不多,父亲每天来医院,根本没有特别需要联系的人,所以偶尔想起的手机就很快忘记了。
房子里面没有手机,只好来到一楼的固话上给李觉也打过去,他不想打搅父亲,还好觉也的电话没有变。
“你回到家了吧。”爽朗的声音,李觉也上个星期开始就在广州出差,看到号码是林亦宁家的固话就知道他会到家了。
“你知道我手机在哪里了吗?我一直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