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别离开我,别丢下我,母亲,别走!别走……”,躺在床上的宋蔚然身体忽然直起。
“原来,是梦啊!”
他揉了揉眼睛,用力地甩了甩头,感到头还有点晕,所以走过床头打开了窗户,淡然看向窗外。
此时窗外已然漆黑一片,他看不清窗外的景物,只感觉到有阵阵略带凉意的秋风拂过,也使他略微清醒了些。
“还是出去走走吧,吹吹风也好。”宋蔚然关上窗户,悠悠走出了房间。
客厅里没有开灯,一片乌黑,但他暗暗看到书房还有微弱的灯光散出。他往书房的方向走了两步,但却又停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又转身离去。
走出别墅的宋蔚然,看到周围的树叶都已落地堆积,那些坚强的树干也已越发粗糙,它们也都被悲情的岁月所摧残。
原来,在不经意的时光里,一切都在悄悄的发生着改变,当我们发现的时候或许会很诧异,又或许会觉得惋惜。我们想要再好好感受它最初的模样,却徒然发现早已错过了最合适的时机。
“为什么我感觉到好累,我才正值青春年华,为何我的生活如此苦涩。或许只有在这阴凉寂静的夜里,我才能轻松的做我自己吧。”宋蔚然低着头自言自语。
忽然,他不经意瞥见了手腕上的表针,凌晨一点十分。
“这又算是新的一天了吧,我又该披上华丽的‘外装’了,呵,还真是够讽刺的啊,一个让许多人都羡慕的人竟然活的如此狼狈,这也许算是最大的笑话了吧!”
没有路人,没有花鸟,就连一声犬吠都没有,只有冷冷的秋风不时呼啸而过,拍打着他的脸庞,就像是在嘲笑他一般。而他,也像是没了知觉一样,就这样一直走着、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又变得阴凉了一些。他仿佛看到了一处光亮,便缓缓走了过去。
“原来是个网球场地,还真是‘凑巧’啊!”
自从宋蔚然的母亲去世后,唯一能使他提起兴趣的事恐怕也只有网球了。他觉得网球就是母亲就给他最后仅存的一点气息了,每次握起球拍他都会觉得好像母亲还陪伴在他身边一样。
还没有走近,宋蔚然便听见了“噼、啪,噼、啪”的声音,他很清楚的辨识到这是对着墙壁练习网球的声音。接着,他便看到了一个人影在对着墙壁练习。但让他惊讶的是,那人竟然双手各握一个球拍,同时用两个球击打练习,有时还左右手交叉互打。
“如此怪异而且有难度的练习方式,想必他的球技定是不低,如果可以让他来网球社指导训练,那全国联赛夺冠的机会将会大很多啊!”
宋蔚然刚准备起步上前,却看见有一帮人先一步走了进去,为首的是一个身高不到一米七的光头,后面还跟着几个头发染的红黄蓝绿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帮地痞混混。
“喂,小子,这是我们老大的地盘,交保护费了没有啊你就敢在这儿玩!”一个黄发小弟冲着网球场里面大吼,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混混似的。
那个人没有理会他们,依旧自顾自地练习着,仿佛周围的任何事都与他无关。
“喂,小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喂……啊!”
那小弟又往前走了走,再次喊话,却见眼前一个网球迅速朝他飞来,直直砸在了他的鼻梁上,疼的他一声大叫,而后倒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小子,会打网球了不起啊,敢打我兄弟,弟兄们,上,揍他!”领头的光头一声令下,那些混混们便全部应声而上……
此时一边的宋蔚然,却看到草丛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他用手拨了拨杂草,捡起了那个东西,原来是一个学生证。上面规整地写着,林夏之,F大土木系建筑工程1班。
“竟然是是和我一个学校的,怎么会有人把学生证丢在了这儿,也太不小心了吧。算了,等去学校了再联系还给他吧。”
宋蔚然看了学生证上的信息后,叹了口气,却忽然被上面的照片所惊讶到。虽然是穿着并不好看的校服,但照片上那人高挺的鼻梁,漆黑的眼眸与浓郁外扬的双眉,还有那纤薄的嘴唇,无不体现着“帅气”二字,尤其是那笑容,极致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与阳光的味道。
他羡慕这样阳光的笑容,母亲去世后,他所表现出的就只有强颜欢笑而已了,他也只是在别人的眼中活的那般“光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