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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争夺前夕

翌日,在天际的远端,刚刚露出一抹鱼肚白,一个低矮的身影便在日升驿站马厩忙前忙后。一匹匹骏马时而眨上几眼,发出道道低沉的嘶鸣之声,孩童上前踮着脚尖摸了摸马腹,那骏马便安份了下来。

孟然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哪怕晚上睡眠再少,清晨很早的时候便要来到马厩。来到西疆边境的客人,通常都不会久呆,很多客官只是歇息一晚,次日很早便会离开。

“小家伙,看不出你饲马有两下子呀。”身后,一道声音传来,孟然不禁回头望去,正是天星阁那个暗青长袍男子。

“承得邱上人夸奖,自有意识起,我就与这种西疆悍马日日相处,所以并不出奇,熟能生巧而已。”西疆这种风雪之地,普通的马匹根本无法适应,只有这西疆悍马才能奔跑如飞。

听闻眼前的孩童叫自己邱上人,那暗青长袍男子不禁一愣,旋即发出哧笑之声,道:“小家伙倒也聪明。”说完,转身就朝着客栈走去。

匆匆用完早膳,天星阁一行九人准备离去,袁琳和孟然来到马厩之前,帮客人牵出骏马,然后等着客人离开之后,方能入屋休息。

“嘶!”缰绳一紧,悍马仰天一啸,那位邱上人侧脸望向站在马厩旁边的孟然,忽然大手一挥,一股磅礴的吸引力掀起一阵狂风,将孩童卷到马上。

袁琳大惊,发出震声一喝,“孟然!”

孟然同时也惊呼一声道:“琳姨!”

侧头望向那下方的中年妇人,那位邱上人神色平静的说道:“我观这小孩身骨俱佳,人又灵活,我就引他入门,送他一场造化。”话落,也不管妇人作何反应,策马扬鞭而去。

九匹骏马同时疾速掠过,将那地面的黄沙溅起,染得上空一片狼藉。

袁琳怔怔望着远去的骏马,就像是什么了什么一般,两眼无光,呆呆地站在日升客栈门口。不多久,先是几匹西疆悍马从南城客栈扬鞭而去,之后是北风小风传来阵阵的马蹄声,最后是关山驿站掀起马鸣狂吼。

小栈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袁琳久久站在门口,呢喃道:“然儿,你虽不是出自我腹,可自你出生之时,我便看着你长大。每次你偷偷的去看那些书籍,我的内心总是感到不安,我不希望你走上这条道路,奈何天意弄人,难道这就是宿命?”

五年前,袁琳前去祭拜离世的丈夫,正在三叩的时候,天际闪过一道流光,一声啼哭乍然想起,一个婴儿怪异的出现在墓坟几丈之处。

袁琳刚见到孟然之时,那婴儿肚脐还有一丝鲜血,分明是刚出生不久,就这样袁琳把孟然带到了日升客栈,这恍然间便是五年光阴。

孟然坐在邱上人的马匹之上,脸上有些慌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悍马在一望无垠的黄沙之地行走了两个时辰,才黯然停了下来。

“你是否在责怪我将你带离出来,心里甚至是在怨恨我,咒骂我?”一路上虽然孩童没有吭声,邱上人又如何不会明白孩童心思。

似乎是在沉思,孟然目光有些暗淡的说道:“我不怪你,只是你可明白,这五年来是琳姨一手把我拉扯过来。就因为你的一个举动,我尚未来得及敬孝,却又令她徒增伤感。”

似乎没有想到孩童会这般回答,邱上人有些诧异,唇口微泯,良久之后才说道:“或许将来你扬名立万的时候,会感激我的一时之举。”

这时候,破剑道、地煞派、漠北居都已赶来,四方人马再次形成掎角之势,每人脸上都是神情怪异,相互对望。

大漠的风雪很刮脸,皮肤都会散发刺痛之感。四方人马足足对望了一个时辰之后,其中一个背着长剑的修士才说道:“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就连地阴老鬼和塞北一刀都来凑热闹了。”

随即,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光说我们,你天升一剑还不是觊觎而来。”说话的是地煞派的地阴老鬼,漠北居的塞北一刀选择沉默。

天升一剑轻蔑一笑,“我破剑道是剑术正宗,门内弟子尽皆练剑。神剑出世,自当由我破剑道收服。”

地阴老鬼扑哧一声,“姑且不论是破剑道是不是剑术正宗,难道天下那使剑人士都要经过你破剑道恩准不成,要不你去问问天剑人同不同意。”

闻言,天升一剑脸色不是很好看,地阴老鬼口中所说的天剑人是西疆之地的一介散修,天剑神诀罕逢敌手,就连破剑道岩峰道主拿他也没有办法。

侧身看着天星阁这边,天升一剑沉声说道:“不若让明月居士来评评道理。”西疆四派中,天星阁和破剑道关系还算尚可,地煞派和漠北居相对来说都比较独立,行事作风很是诡异。

被天升一剑这么一问,天星阁这边没有人答话,孟然看到邱上人脸色微不可查的变了一变,心中旋即明白这个邱上人应该就是天升一剑所说的明月居士。

地阴老鬼更是抓住机会不放,讥讽的说道:“如果明月居士不来这里,倒真有资格来评论,现在人家不仅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个小孩前来,哈哈哈哈!”言外之意,明月居士也是前来争夺神剑的,大家都是怀揣同一种心思,又何来评断之说。

天升一剑脸色微沉,口舌上显然落了下风,轻喝一声:“地阴老鬼,不知道等会动起手来,你还有没有现在的底气。”

这四方人群里面,天星阁、地煞派和漠北居都是来了九人,破剑道虽然只来了八人,但大家都看得出,论起实力来说,破剑道要稍占上风,但这种差距并不明显。

地阴老鬼并没有畏惧之色,“老鬼我还怕了你不成。不过动手之前,大家都要想好了,要不然这神剑归属,可真就不好说了。”如果厮杀开始,大家都想作渔翁,谁先动手无疑显得不够明智。虽然相互之间有口舌之争,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只有得到神剑的一方,才是最后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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