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真的星辰丹,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身后阴冷的话语如影随形。
杨吾战欲哭无泪,现在就算有秘道,有身后这吊死鬼跟着,也无法逃脱啊!严沁月却不管他在想什么,直接就拉他推开木屋门,口中喝道:“伏伏,伏伏。”
看着木屋中的一物,杨吾战不由大声惊叫:“哦,那是什么?”
一马匹大小的白羽三头怪鸟横眼冷看杨吾战,六只眼中寒芒如冰。
严沁月奔跑过去,口中不知念动什么咒语,一阵疾风拂过,杨吾战发现自己已和严沁月坐上三头怪鸟背上,没等他抓牢鸟羽,怪鸟垂直而上,劲风直接将木屋之顶刮飞,杨吾战幸亏手快抓住了前面严沁月的腰带,才没被甩飞。蒙面人在下发出怒吼,却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一鸟二人破空而去。
严府外的黑暗中,一双厉目精光闪动,敏锐地盯上了空中的鸟影,自言道:“不想严府还有这异兽。”
漫天星斗骤然出现眼前,半空中夜风如浪,杨吾战目瞪口呆,半响才道:“这是什么鸟?”
“那天我去马厩看的就是它,三首御风鹤。”严沁月突然抽泣:“是爹送我的坐骑,也不知道大哥他怎样了?”杨吾战知她想起了父兄,却不知如何劝解,只能默不作声坐在她身后,听她越哭越响,脚下灯火点点,仿佛坠落凡尘的颗颗星辰,和头顶的星辉相映,如梦如幻,一种莫名伤感突然袭上心头,想起陈韵儿和远在另一时空的父母,杨吾战鼻端越来越酸,他拼命想忍住,却终于落下泪来。前面的严沁月感到异样,回头一瞥,正好看见星芒在杨吾战两眼中荡漾,她停止了抽泣,问道:“你哭什么?”
杨吾战赶忙胡乱抹了一把双眼:“我没哭!”生怕严沁月再追问,他仰头对漫天星斗怒吼:“我杨吾战发誓,我一定会回到地球,谁也别想挡住我!”
三首御风鹤虽能高飞,却没什么长力,飞出舞阳城不远,就降落下去。见严沁月默不作声只是哭泣,杨吾战想了想道:“等这御风鹤休息一下,我们回去,那些人以为我们已逃远,一定不会有人守在那里的。”
等二人在夜色中重新降落严府中心时,果然那些蒙面人已退去,只剩下庭院中数具死尸,黄更也在其中,其他人依然没有动静,整个严府死气沉沉,连虫叫声都不闻。
严布两眼圆瞪,死在地上,严沁月抱着尸体又是大哭。杨吾战却发现严布的右手紧握,似乎捏着什么。他拍拍严沁月,用这事转移她的悲伤,两人慢慢将严布的右手五指掰开,见有颗龙眼大小的黑珠子。严沁月看了看,摇摇头,示意没见过。杨吾战心想这八成是那蒙面人不小心,被垂死的严布拉下的证物,毕竟以往看到的小说和电视都是这么说的,他正要告诉严沁月,手中的黑珠子却突然缓缓的裂开了,冒出白烟,一股怪味弥漫。
担心有毒,两人忙捂住鼻子退开。
身旁严府卫士的死尸,突然毫无声息地站起一具。把杨吾战吓了一大跳,严沁月更是吓得躲在他身后。
死尸满脸是血,目光呆滞地摇晃着走来。头部晃荡不稳,露出了喉间大洞,竟还是那邓教官。
“靠,竟变成了行尸走肉?”杨吾战话语未落,地上的死尸都开始蠕动、爬起,向两人围过来。
严沁月花容失色,这些平日里毕恭毕敬的下属,个个面容诡异狰狞,目光贪婪,竟似要吃了她一般。她向三首御风鹤退去,口中呼唤:“伏伏,伏伏。”身后传来古怪动静让她转过头去,只见身后的杨吾战被五名死尸团团围住。
“小心,别溅到他们的血,不然很麻烦。”墨荷的神识中有种小心翼翼的味道:“这是傀儡血尸,触血感染,极难医治。”
“快说,要怎样出去?”杨吾战见死尸们张牙舞爪的,生怕被他们的污血溅到。
“掐决,念咒,星斗步。”
墨荷的回答直接让杨吾战抓狂:“老大,这临阵磨枪来得及吗?什么是掐绝念,揍新豆腐。”才说到这里,邓教官的死尸已在眼前,十指如钩,就要发动突袭。
“闭眼,跟我默念‘太上之法受吾,依旨任吾之行,请神会合护吾之身,依吾变化,应吾之道,随吾遮隐,急急如律令。’”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的杨吾战乖乖听话,闭眼默念,才念两字,就感到眉心、喉结、胸口、肚脐、下腹、掌心和足心处隐隐有热流涌动,不知觉间,双脚如活了般自行挪移腾跃,到念完全句,脚步自动停下。他偷偷睁眼,见那五名死尸在五步开外茫然而立,自己已在严沁月身旁,不禁大喜。
十余名死尸不约而同地发出低嚎,向二人包抄围攻过来,速度比方才更是快了数倍。
杨吾战甚至都不及问墨荷,从地上拾起一柄长刀,一刀斩在最前面的邓教官的头上,原以为能一刀斩得西瓜开,不料却是当的一下,刀被弹开,右手巨麻。
“七童卧斗的心法是睡中醒,死中生。只有如被虎视,命悬一线的感觉,才能发挥它的战力。”墨荷指导他:“念诀,身步合一。”
邓教官虽然成了傀儡,反应却并不变慢,反手一拳,让杨吾战退无可退。后者只有狂蹦起来,长刀从上下斩,身体中热流涌动,贯穿合流。
刀到人分,原先用力也无法斩断的,如今却是轻松随意就斩成两片。
污血四溅如腐花开谢。
和第一次杀人不同,杀这些血尸,杨吾战一点没有负罪感,反而有种很爽的感觉。如今他睁眼念诀,才明白七童卧斗的超强战力,难怪以前看的武侠小说中有传拳不传步,传步打师父的说法。数十弹指功夫,傀儡血尸已尽数被斩倒,却无滴血溅上身。
他正顾盼自雄,却听到严沁月突然的惊呼:“伏伏,你怎么了?”